阵纹刻画分为横、竖、圆、点、勾这么几种手法,而且每一种都有多般变化。就拿勾纹来说,就有上勾,下勾,斜勾等几种纹络,可以说包罗万象,是个精细活。
石林这么多年一直走的都是暴力路线,打怪御敌那都是一招秒,突然让他静下心来玩起绣花还真有些不适应。
坐在屋中临时放置的一张四方桌上,石林正认认真真的练习着阵纹刻画,今天他连的是横纹中的细纹。
细纹顾名思义,讲究的是下刀如蜓蜓点水,走笔如苇席过江,纹络均匀并且纹理清晰,却又细如发丝,这类阵纹多起到链接的作用,有时也是一些触发类阵纹中的伏笔,可以说变化多端,是必学的一种。
石林摸着头小声嘀咕着:“按照书上说的,细纹重点在于力度的把握,不能太重也不可太轻,重则起不到陷阱触发的作用,轻则影响传导分散能量,导致威力的发散,所以算是比较难的一种。”这可真难为我啊!上来就是个下马威,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要说这类阵纹刻画起来的诀窍也是有的,就是在于力度的把握,像石林这种长年抡大锤的人,这种精细入微的力度把控是最难的,为此他借鉴了以前老一辈的经验,在双手上分别打造了一对铁环和一手5枚的重于百斤的戒指,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刻画时,为了保持专注度不让自己分神,还特意在双肋间绑上了钢刺,但凡胳膊下落一点,就会扎的他呲牙裂嘴,痛不欲生,这也是万般无奈下想出的办法。经过十天的刻画,他越发感觉出自己的不足,不光是力度的把控,精神力也不是很集中,以前没有发现,现在静下心来之后,这个缺点就被越发的放大了,百思之下才想出了这些个方法。
“哎呦!哎呦。。。。我去!”
石林疼的都开始掉眼泪了,最让他欲哭无泪的是,原本因为爆炸的原因而伤到的黑漆漆的双臂,在反复的新伤旧伤交替间,逐渐的转白了,真的是太讽刺了。
“真的是不容易啊,本以为已经对锻造技术有了一定的掌握,差不多都是大同小异的东西,可没想到实际操做起来会这么难?”
石林低头看着鲜血淋漓的双臂和一双红肿不堪的粗糙大手,不免庆幸自己学的早,这要是让他定了型再吃这些苦,打死他也不肯了。
刻画的练习是枯燥的,没有捷径唯有苦练。石林每天穿戴整齐全套装备,在一旁烘炉烈火的炙烤中,不断锻炼着自己的精神力、毅力和忍耐力。汗水逐渐迷失了他的双眼,身上也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石林不管再难他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偶尔三叔过来指导或者来看的时候,表情中也流露出了一丝的不忍,可是他明白,这些都是必然的过程,今天吃的苦,将来会变成他身体的本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血液中。
工具坏了换新的,器料破损了重新做,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石林的技艺在突飞猛进的增长着,从原来的一笔两笔到逐渐的五分之一三分之一,到现在的即将完成,都是他一点一滴勤学苦练换来的。
“稳住!小子,这最后一笔的‘带’可不要马虎,这是连接上下纹路的关键一环,成功失败就看你这最后一下了!”今天三叔也难得的过来指导石林,因为这是他近几个月以来,离成功最近的一次,这个时候不管成功失败,都是他最需要鼓励的时候。
石林不管已经被汗水打湿的有些模糊的视线,双手依旧稳如泰山般的在粗糙的铁棍表面平稳的划过,长度宽度深度恰到好处,不论怎么丈量都是一模一样。
当最后一笔带过的时候,石林整个人如释重负般的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因为精神上的高度集中,他都有些轻微的脱水了,嘴唇发白,肌肉抖动,脖颈毫无征兆的持续紧张,想放松都放松不下来。
三叔在边上看着,也是一言不发,任由石林保持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才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小子也算是个人才了,这一身稀奇古怪的装备是你自己做的?”石林听到三叔问话,精神稍微缓了缓,紧绷的肌肉也终于松弛了下来。
“三叔,这是我根据你那本书上学来的,相传以前有位力大无穷的巨人,在学习过程中也遇到了同我一样的问题,只不过他采取的办法比较暴力,就是在自己的双臂上绑上两块巨大的山石,虽然我做不到他那么夸张,但是从中借鉴一些还是可以的,以后随着力度掌控的自如运用,我会逐渐的拿掉手上的戒指,您什么时候看见我空手刻阵了,什么时候我就算学会你那本基础阵纹学了。”
三叔听了并无什么惊诧,淡淡的说道:“你小子还行,有股子钻劲儿,那行吧!你慢慢练吧。横书圆点勾,够你小子练的了,除了这个,其他的也别拉下。我听说你最近早上的体能锻炼,量有点下降,我可和你说,这是基础中的基础,万不可懈怠,我让你做的每样练习都是相辅相成的,别想着给我打什么折扣!”
说完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走出了闷热异常的冶铁屋,一边走还一边说“还是外面凉爽啊。”
看着走远的三叔,石林默默的拿起了另一根同样造型的铁棍,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刻画。
春去秋来,两年的时间悄然无声的从我们身边轻轻的溜了过去。现在的石林又恢复了白皙的身板,挺拔的身体,菱角分明的脸庞,高出三叔一头的身高,都体现出了石林这两年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