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
剧烈的摇晃,一架武直改极速掠过峡谷,朝盐源深山飞去,午后炽热的太阳透过旋翼一阵阵明暗,靠坐在机舱内,吴治永百无聊赖的刷着弹幕网站,戴着耳机,耸拉着眼皮懒懒散散的模样,完全不理旁边武警瞪过来的眼神。
机舱内除了驾驶员外,还有四个人,两个黑马甲副手,一个制服武警,以及看起来邋遢颓废的吴治永。
“沙雕网友欢乐多,鬼畜区人才辈出。”
二倍速播放的鬼畜视频,逗得他直乐呵,异常科人手紧缺,和任劳任怨的许乐不同,吴治永在知道自己只有常人一半的寿命,甚至更短后,经历一段时间的纠结,仿佛对一切都是去兴致,表现的非常颓废。
除了基地内配合科学院士的研究,外勤也是能推就推,要不是诡异能力实在是强悍,娄保东很可能把他扔到小群山基地,给那里闲置下来的高端设备当素材去。
旁边三人在摇晃的直升机中,紧紧抓着安全带,吴治永则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身体微微起伏,仿佛和摇晃一个步调,架在鼻梁上橙黄色太阳镜,不伦不类,气质更显猥琐。
半小时左右,微微前倾的机舱平稳下来。
轰隆隆的旋翼声,直升机开始下降高度,吴治永扣了扣鼻孔,收起手机,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块临时清理出来的草坪上,一个身穿警服的民警指挥着。
伴随着一阵摇晃,直升机安全降落,旋翼刮起的大风吹起尘土草木,机舱门拉开,几人鱼贯而出。
“你好,我是异常科张志峰。”一个黑马甲青年和民警交涉。
“石林市玉兰派出所方华兴,具体我们市局应该已经跟你们详细说过,现场也已经封锁,相关人员”
没有理会双方交流,吴治永绕过两人走到不远处的土坡上,村口就在几百米外,人影幢幢,至少有三四十名穿着短袖的民警忙碌着,这种鬼地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
进了村庄,处于村子中央,一块大约五六十坪的空地,可以看到一些惊慌的村民聚在附近,几名武警持枪押着五个垂头丧气的老男人,吴治永看过资料,这些人涉嫌拐卖妇女,情节很严重的那种。
“等等,我看看哈”吴治永推了推橙黄色太阳眼镜,突然朝带路的负责人说道。
方华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个矮个猥琐男朝羁押在空地角落犯罪嫌疑人喊道“老汉,你们有被光踢过吗”
语调咬字有些怪,说出的话也没头没尾,但下一刻方华兴瞳孔猛地一缩,就见异常科的人瞬间化作残影,紧接着沉闷的打击声就穿了过来。
“嘶嘶嗷嗷嗷”
“啊啊啊”
“呃呃呃”
七八个原本蹲坐在石墩上,看模样四五十岁的男人,相继爆发出凄凉的惨嚎,捂着裤裆滚到地面,粗糙晒黑的皮肤瞬间涨的通红通红,身边的武警甚至没反应过来。
“生儿子没的玩意儿。”吴治永吊儿郎当站在旁边,朝来回滚动的嫌犯吐了口水,然后又开口道“回去我自己写报告”
“你”一个武警上前两步,正要质问却被同事拉住。
明显高出半个头的武警一脸严肃,拉住同事后,冷眼看着惨嚎不止的五个嫌犯,不顾弓成虾米,只抽冷气的嚎叫,粗暴的拉起这些人道“叫够了没有,蹲好别动。”
吴治永体内沸腾的灵气渐渐平息,几倍速抖动的眼球恢复,隐藏在橙黄色太阳镜下的死鱼眼吊转,对着高大武警咧嘴一笑,也没再说些什么,转身跟上方华兴和另外两个异常科的人。
“你就是报案的人”张志峰对着眼前精神萎靡的老头问话。
黄色警戒线绕着一栋占地三四百坪的土屋院子,隔出一块禁止区域,在旁边征用的院子里,崔师傅抱着自己的家当,恍恍惚惚的,听见问话回过神来“对对对,是我。”
张志峰拿着笔录,一对剑眉蹙起,接着又翻起其他受害人的问询档案。
资料早在赶来时就已经看了好几遍,偏僻山村,封建气息本来就重,若不是办案民警看到排排倒吊,被石链锁在墙头的人,事情也不会闹到异常科。
各地区闹起的异常事物本就繁多,尽管有地市甄别,但异常科人手一直很紧张,更不用说作为主要单兵作战能力最为突出的杀鸡剑神了,明显娄局对这边很重视。
作为心理方面的专家,张志峰留下,吴治永则和另一个同时越过警戒线走进土屋院子。
仿佛长在土墙上的石链已经被切割断开,垂直吊在那里,吴治永走过去仔细感受,和之前看到的照片一样,微微对着中年人摇摇头。
鼻头嗅了嗅,两人先是查看了院子和主屋,都没发现异常。
但当他们靠近半掩着木门的土屋时,中年人还好,吴治永临近门口直直打了一个哆嗦,一股淡淡阴冷的感觉,仿佛空调风对着后颈吹似得,摆了摆手示意中年人留步。
“确实有问题,我先进去看看。”
吴治永从腰间抽搐一柄二三十公分长的刺剑,通体银白由特种钢材制成,如三菱军刺般开刃,身体内储藏灵气的胸肺,伴随着呼吸,仿佛打开一个阀门,滚滚朝四肢涌去。
奇异的领域笼罩身体,如似延时摄影快进视频里的人,彻底和外界剥离,吴治永手持刺剑站在那里,边缘一阵阵模糊,随后化作模糊蹿入土屋。
大约过去十三秒,哗啦啦铁链拖拽的声音。
就见吴治永脱下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