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军中的主将并不是陈重,所以这些事情也不需要他担心,太史慈望着冲向己方战阵的那些百姓和曹军降兵,虽不愿却只能下达了命令。
数千人在小规模战争中还有一定的作用,可是在这千军万马的战场上,甚至陈重的弩箭部队都不需要进行一次齐射,就已经将他们都钉在了地面上。
箭雨过后,可以看到两军之间的阵地上,已经布满了前来冲阵的俘虏和降兵的尸体,一些侥幸没死之人也只能趴在地上大声的哀嚎,而勉强能动的人则绝望的手脚并用,想要逃回去。
第一次试探性进攻的结果瞬间就出现了,将近三千人全部丧生在陈重军的强弩之下,而这片战场上就像是将要收割的麦田,地面上插着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弩箭……
作为正式的战斗,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处于陈重军枪阵后方,保护己方弩箭手的刀盾兵走了出来,他们一手持盾,一手举刀的走向战场,随后用自己手中的刀在每一具尸体上补刀,不管他是否还活着。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斩杀掉对方负伤的士卒,二来也有让敌人少受些痛苦的意思,属于军中常例。
位于西凉军中心的董卓,冷眼看着那些越军而出的盾刀手,他和其他的几名大将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们砍死了那些受伤的家伙,而后又见到刀盾手将还可以使用的弩箭回收,直到他们安然返回己方军阵之中。
说实话,看到陈重的军队如此条理分明,将杀戮之事办的井然有序,甚至每个士卒都没有露出恐惧和惊慌之意,多年征战的董卓心中也是大惊。
董卓这些年养尊处优,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参加任何战斗了,醇酒美人才是每日陪伴在他左右之物,所以对于世间的变化所知不多。
虽然如此,董卓依旧将自己真正的情绪隐藏了起来,他笑着用马鞭指着远处的敌军,对麾下的谋臣和大将说道:
“怎么样?这支军队让大家很意外吧?没想到几年的时间,陈重这个以前的无名之辈竟然训练和组建了这么大规模的一支军队,你们怕了么?”
这种时候何人敢说害怕恐惧之言?
按照董卓一贯残暴的行事标准,谁要是敢说出此话,那多半就会被直接拉下去斩杀掉。
因此李傕和郭汜这两位西凉军的领兵大将赶紧摇头,郭汜还抢先说道:“敌军虽然弓弩杀伤力很强,但是我西凉铁骑也是冲锋无敌,这何惧之有!”
“哦?好,很好!”
听到郭汜之言,董卓大喜,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此番就让你的人马去冲阵吧!”
这个命令一出,郭汜心中一紧,可刚才逞能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要说不去,董卓可能当场就会发怒,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郭汜和李傕都是跟随董卓多年的大将,麾下的兵马也都是西凉军中的精锐,更可怕的是除了轻骑兵之外,两人都耗费了不少精力,打造出了一支万人的铁甲骑兵。
铁甲骑兵顾名思义,骑士和胯下的战马都配备了铠甲,可以防御飞射而来的箭矢,主要就是用来接近敌军,冲散对方的军阵阵形。
一般遇到强敌的时候,郭汜都会先使用铁甲骑兵进行破阵,然后再让速度更快的轻骑兵随后掩杀过来,这样就可以用骑兵威猛的冲撞力将敌军的战线撕扯的七零八落。
敌军军阵被冲散,那就基本没有什么机会了,接下来就会被数量众多的骑兵分割包围,最后被一点点剿杀干净。
有董卓在此督阵,郭汜立刻抛掉了脑中其他的想法,他准备拿出压箱底的铁甲骑兵,直接冲破陈重军的阵形。
西凉军的军阵中开始骚动起来,郭汜麾下的数万铁甲骑兵开始了进行准备,他们必须向后退出一段距离,因为配备了铁甲后的骑士和战马增加了重量,所以要想达到最好的冲锋效果,那就需要足够的奔驰距离才行。
山坡上观战的陈重也看到了西凉军的阵形变化,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提醒,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此战的主将是太史慈,那他就不会多加干预。
太史慈也是军中猛将,这几年东征西讨经验丰富,虽然麾下并无铁甲骑兵,也没有跟这种兵种作战过,但也判断出了郭汜的作战计划。
时间不长,从远处奔驰而来的西凉铁甲骑兵,就如同水银泄地一般,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直奔太史慈的军阵冲锋过来。
位于防御阵线最前端的木质拒马并没有发挥出它的作用,因为率先冲过来的西凉铁甲骑兵们,或者是挥舞手中的武器将其挑飞,或者直接让披着重甲的战马猛撞了过来。
在西凉铁甲骑兵来到拒马前的时候,太史慈也命令弓弩手放箭,可惜铁甲骑兵正是这些远程攻击部队的克星,除了少数被射中了要害的骑兵中箭外,大多数铁甲骑兵无视了密集的箭雨,依旧向前奔驰。
冲过了拒马区域,这片看起来很是平坦的战场才隐藏着真正的杀机,因为地面上早就被挖出了一些可以让马蹄陷进去的小坑,并且这些小坑上还覆盖了一层遮蔽物,隐藏的极好。
就算是一般的骑兵遇到这样的小坑,战马的蹄子踏进了那些事先挖好的小坑内,都会被生生的折断了腿,更不要说这些负重极高的铁甲骑兵了。
冲在前方的铁甲骑兵相继中招,伴随着战马腿断的声音,纷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而这些倒霉的战马和骑士们,甚至都来不及哀鸣一声就会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