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第二天一早就上朝了,等到了宫门前的时候,就见杜淹迈着八字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手上不知道什么多了有个小玉蝉,是羊脂玉制成的,看上去很是精巧。
长孙无忌顿时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玉蝉他是见过的,是杜如晦的随身之物,他还记得玉蝉的翅膀上还有一点血红,和杜淹的一模一样,显然这件宝物应该是杜如晦的。
“辅机回来了?这一路可是辛苦的很啊!”杜淹一见长孙无忌,顿时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杜大人,你不错。”长孙无忌面色不好看,以前杜淹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称呼自己长孙大人,没想到,现在见到自己直接称呼自己的字了,到底是升官之后,就变的不一样了。
“不敢,不,你。”杜淹还以为长孙无忌在夸自己呢,没想到长孙无忌说了一句话之后,毫不客气的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杜淹。
杜淹站在那里,面色阴晴不定,就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他似乎已经看见周围人不屑的眼神,双目中顿时迸射出愤怒的火焰,这个家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辅机,你啊!”虞世南看见了长孙无忌前来,忍不住摇摇头。
“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下官就是看不惯。”长孙无忌不在意的说道:“不过刚刚成为刑部尚书,就开始耀武扬威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真正让长孙无忌不满的是那只小玉蝉,分明就是杜如晦之物,现在却落到了杜淹手中,想到杜淹和杜如晦之间的关系,长孙无忌隐约能猜到一些,这让他心中很愤怒。
“辅机一路辛苦了。”岑文本来的比较早,招过长孙无忌,说道:“马周已经回京,你想想看,这马周的位置谁能接任?”
“刘仁轨如何?”长孙无忌说道:“刘仁轨在东北也呆了很长时间了,也知道东北的一些事情,熟悉那边的情况,不如让刘仁轨接任,这样东北那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刘仁轨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既然辅机提出来了,等下在朝堂上过一下,相信不会有人反对的,毕竟太仆寺五杰,也只有刘仁轨的位置差了一些。”范瑾也同意长孙无忌的提议。
“走吧!等会估计散朝之后,陛下还要问你西北的情况呢?西北大战,两个崇文殿大学士都困在那里,有些不合适。”岑文本看了看时辰说道。
“是啊!大战拖的越久,对朝廷不利,将士们也有厌战的情绪。户部已经数次说西北军费超支了。”范瑾苦笑道:“别看朝廷每年的赋税交了不少,但同样的,支出也有很多,再这样下去,朝廷今年的钱财恐怕就不够分了。”
“三位在这边说下官,还不如去说陛下,西征之事,是陛下做主,可不是下官。”长孙无忌赶紧说道:“下官这次回来是主持京察的,这还需要诸位大人配合啊!”
岑文本等人听了面色微微一变,这种京察可是大事,每次京察都会有大量的官员被踢出朝廷队列之中,众人在朝中都有一些门生故吏,长孙无忌这么一说,说明对方恐怕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了。
“既然是京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了,这一点不必和我们说。”岑文本顿时笑了起来,说道:“不过,最近朝廷已经变动过一次了,本官的意思是,尽量减少这种变动。”
“下官明白。”长孙无忌点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只是他有没有听进去,那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这个时候,景阳钟声响起,宫城缓缓打开,众人知道上朝的时间已经到来,各自按照各自的品级站好,缓缓朝宫内行去。
“辅机回来了?倒是快的很,马周还没有到吗?”宝座之上,李煜目光在长孙无忌身上一扫而过询问道。
“回陛下的话,东北道路比较难行,马周应该还有数日才能赶到京师。”岑文本赶紧说道。
“陛下,马周调回京师,臣举荐刘仁轨为新的东北道行军长史。”长孙无忌越众而出。
“陛下,臣认为不妥。”长孙无忌回头望去,却见杜淹,目光深处多了一些厌恶之色,只听对方大声说道:“陛下,当初的东北道行军长史是因为东北局势而设立的,现在东北局势因为稳定下来,高句丽已灭,新罗、百济皆已成为我大夏领土,这个东北道行军长史,臣认为不必要设立了,只要在东北各地设立郡县,按照中原一样治理就可以了,何必增设一个大都督府呢?”
“陛下,虽然东北皆已臣服,但治理东北还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短时间内,最好不应该有什么变化,还请陛下明察。”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
看上去东北已经安定下来,但这个时候,就撤掉东北道大都督府,将东北道乃至辽东、新罗等地都分成郡县的话,一旦东北出了事情,就不能形成有效的指挥。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东北的局势还没有得到稳定,在局部地区仍然有叛乱发生,所以才会需要大军坐镇。
“陛下,就算现在不安定,只要派遣大军镇压就是了,臣倒是认为,草原上需要有人坐镇,草原太大,不如调刘仁轨去草原,取代谢映登将军坐镇草原。”杜淹出言说道。
杜淹可不是傻子,刘仁轨乃是太仆寺五杰之一,深得天子喜欢,自己坏了对方的前途可就不妙了,索性就让刘仁轨独当一面,这样,既否定了长孙无忌的建议,还能结好刘仁轨,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长孙无忌先是一愣,很快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