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扬州光复的消息传到襄阳的时候,张顺正在接见范文虎,当他看到这份战报之后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将战报推给了范文虎。
“范公也看看,扬州已经回到我们的怀抱了,就像我说的,元军的战斗力明显已经开始下降了。其实这就是我一直都在说的元人的退化是非常严重的,他们已经很快就被安宁的生活拖垮的,所以他们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别看现在他们好像还很凶的样子么,其实他们已经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了。”
“是!公爷说的对。元军的战斗力的确下降得很厉害,但这也不光是他们自身的原因,也有很多原因其实是来自于公爷的打击。我们部队的火器和战斗力都是顶级的,这一点鞑子是永远也比不了的。”范文虎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张顺,但是对话的时候却像是已经站在他身边多年的样子,说起各种话的时候也总会有一种让人觉得惊讶的熟悉感,就像是他从一开始就站在张顺的身边,完全没有生疏感和违和感存在。
张顺很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对于这个人有了一丝很有趣的感觉,这是个有意思的人,不管自己对他的评价如何,又或者历史对他的评价如何,但都改变不了这样的结论,他的有趣程度远远超过任何人,这就难怪他可以在元朝深受重用,即便他一无是处。
“火器的确已经改变了这个时代,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遇到火器就把他们的精气神打没了,这也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毕竟那是元人,纵横天下二十多年从未遇到对手的元人。”
“元人的确曾经凶猛,但他们拒绝了时代提升的脚步,自然就要被淘汰,这就是规律。”范文虎依然温和地笑着“但是这么一来,董将军那边要烦了,我想伯颜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吧。”
张顺微笑起来“的确是的,但是他们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在战场上打不赢那就不要希望在谈判桌上赢回来,那是胡思乱想的。他们并不愿意谈判,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而我们也需要时间,所以才愿意和他们谈,但是既然他们不愿意好好谈,那么我们就要在这么纠缠下去了,我想要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我不是拿不下他们。”说到这里张顺慢慢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我之前给你的那些备忘录你看了么?”
那些公文是用快马先一步送给范文虎的,范文虎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于连的提醒下,他也有点半信半疑的开始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其中的很多书东西他都已经记在心里了,于是立刻躬身说道“禀告公爷,末将已经看熟了。”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个”这让他怎么回答呢?说好还是不好都是个大问题。
张顺好像也看出了他的犹豫,当即笑道“你不要这么紧张,就像刚才一样。我就是想要听听你的意见,从一个第三方的角度听一下而已。”
“董将军没有什么问题,他一直都是占据着主动地,而这也是我们一直都希望达到的效果。但是伯颜还是太狡猾了,他看到我们坚持着一个问题不放,就开始在这个问题上扯皮,这好像,好像”一时间他也找不到一个更准确的词汇来说明这个问题了。
张顺倒是爽朗的一笑“老董这个人心思是有的,也有鬼主意,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和别人做过这样的谈判,也没有对付伯颜这种人的经验,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谈判,而是一场很困难的交锋,者甚至并不比任何一场战斗来得简单。我先换你上去,你觉得你有把握对付这个伯颜么?”
“什么?”虽然范文虎已经猜到了一点端倪,但是当真的听到张顺这么说的时候还是难免吓了一跳“我,我,我只是个降将,哪里敢有这样的念头,我,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反正他已经语无伦次了,最后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满头大汗的说道“罪臣只想要回家养老,可以不问世事,苟延残喘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不敢多想。”这个时候他满头的大汗可不是装出来的。
张顺依旧在温暖的微笑着,那笑容能融化一个冬天的冰雪“我知道你现在还是提心吊胆,为了以前你曾经背叛过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而感到惶恐不安,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时间也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境地,一切都要重头来。你说你想回家养老,我告诉你,别作梦了,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想要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为国家多立新功才算是将功赎罪,更何况你也要让世人都看看你的能力,不能让别人说我不分青红皂白,收留了一个不干活光吃饭的废物吧。”
“可是,董将军那边”
“术业有专攻,老董在这方面不行,我就换了他,这没有什么关系,我会对他解释的。而你要是不行,那么我立刻就不是换了你那么简单的了,我听说你和你的手下都在崖山拼了命,既然会打仗,就到前线去吧,流干你们身上的每一滴血,用鲜血偿还你们做过的一切。”
范文虎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这个时候他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剧痛,真的没想到这个满脸微笑的家伙竟然这么恶毒,两句话就把自己逼到了角落,看来不能再推脱了“既然公爷看得起我,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试一下,别的不敢说,和伯颜这个老家伙斗我还是有把握的。”
“很好!你要注意,我觉得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过来的,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