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河,李府的地牢在哪里?”张麟问肖河,这次查抄李府,他特意把肖河叫了过来。因为他去过地牢。地牢或许与地下密室相连。
“我想想看。”肖河连忙受宠若惊地说,实际上,他也记不清,当时,他来去非常匆忙,没有记那么仔细,不过他脑子里还是有一定的印象,想了想,便比手画脚地说了一个大概:
“地牢与书房之间隔着一个花园,旁边还有一个大池塘。”
在肖河的指引之下,七拐八转,终于找到地牢的入口。
李府的地牢与东厂的地牢或大理寺的天牢没法比,下面也就十来个牢房。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关押一个人。
“侯爷,这就是当初我们被关过的牢房,中间的坑洞就是我挖的,我就是从这洞里逃出来的。”肖河指着一间牢房中间大坑,语气激动之中略带自豪,好像在向人展示他的杰作。
这间牢房与众不同,门两边的铁栅栏后面堆满了泥土,部分地方泥土一直堆到顶棚,地面中间凹下去一个大坑。
张麟迈步走到坑洞边上,俯身向下观察,这个坑的直径有三尺宽,六尺深,下面有水,从并不浑浊的水面可以看到水下有一个横向的隧洞。
“你真的会挖洞?”
张麟扭头用惊奇的目光看向肖河,之前肖河这样说,他只是姑且听听,并没有深信。现在亲眼所见,却是不敢相信。
“当然!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肖河尖尖的下巴一抬,脸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
“你是怎么挖的?”张麟很好奇。
“用手啊!”肖河抬起手,骄傲地晃了晃。
“你这手是铁做的么?”张麟笑问道。
“铁算什么,我连铁都能挖开。”肖河眉飞色舞,得意连连。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人才!”张麟伸手在肖河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虽然用的力道比较大,不过这表示他对后者比较亲热。他心里说,肖河就是土行孙一类的异人,以后可以大用啊!这种人才千金难买,我以前怎么还拒之千里呢,真是有眼无珠,浪费人才啊。
“谢侯爷夸奖!”肖河笑道。
“叫什么侯爷,咱们是兄弟!”张麟正色纠正道,从现在开始,他正式把肖河当成了兄弟。
“对,是兄弟!”肖河激动地眼眶通红,说着话,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放我出去~”
正在这时,从地牢的最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痛苦的呼喊声。
里面还有人?
张麟与肖河等人从堆满泥土的地牢之中走出,沿着走廊来到最里面一间地牢附近。这儿没有点灯烛,光线相当的昏暗,隔着铁栅栏,影影绰绰看到里面有人,但是看不真切。
随行人员将火把举着,照亮了地牢。
张麟走近铁门,看向牢中,只见里面有一个人披头散发,双手平身,如同十字一样被绑在一根木桩上。
“你是谁?为何被关在这里?”张麟沉声问道。
“我是李昭德的家仆,他们怕我泄露李培鎏和李灿阳的下落,所以把我关在这里!我恨死他们了!”那人嗓音嘶哑,语气之中充满怨恨。
“你既然是家仆,他们为什么会怕你泄露秘密?”张麟奇怪地问,因为,在外面有六百多家仆,在他的许诺活命机会的诱惑之下,才有寥寥几人背叛李府,这说明,在古代,大部分仆人都是忠诚的,只有极少仆人会卖主求荣。
“因为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这名家仆抬起头,从披散着的头发后面看向张麟,露出一张满脸横肉的脸和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
“什么事情?”张麟皱眉问道,心里却有一种感觉,此人不是善类。刚刚遭遇过三名刺客刺杀的他,警惕之心提高了很多,尤其对于这种被莫名其妙关在牢里的陌生之人,更是加了好几倍的小心。
“杀人!”那名被绑在木桩上的家仆,双手一挣,绳子便如同豆腐丝一样断裂,他的手在离开木桩时,手上蓦然出现了一把长剑,闪着寒光,以极快的速度刺向张麟。
变生不测之间。
站在张麟身边的肖河和卢俊义虽然都很注意,但是对方出手太突然速度太快,使得他们都来不及反应。
张麟虽然有所警惕,但还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身形猛然倒退,幸亏他现在有些身手,反应比较灵敏,然而走廊的宽度有限,他一下子退到无可再退的地方,背部重重地顶到对面牢房的铁栅栏。
当~
那名杀手的剑从铁门的缝隙之中穿过,剑身上的护手撞在铁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之声,剑尖在离张麟的咽喉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住了。
杀手击空,一脚踢向虚掩的铁门,试图冲出来再次出击,刺杀张麟。
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卢俊义就在门旁,怎么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铁门大力往外冲开,挂起一阵阴风,不过才开到一半,又被卢俊义一脚踹了回去。
咣~
那名杀手只出来半个身子,就被急速关拢的铁门给撞了回去,额头上被撞起了一个大包,身子踉跄着倒退七八步,撞在牢房最里面的墙壁上。
在一连串的撞击下,整个牢房都发生了一些摇动。有泥土粉尘往下掉落。
哧哧~
面对刺杀他的杀手,张麟毫不犹豫的发出三支袖箭,呈品字形,先后穿过铁栅栏的不同缝隙,分别锁定杀手的咽喉、左右心口,他不在乎对方的死活。
那名杀手的武功非常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