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左鹰扬卫,负责巡城!有人举报说这儿发生不法事端,故而来此巡视!请速速离开,不然的话,我们只能把你们当盗贼处理!”
本来,对方是一位小兵,曹仁师犯不着亲自对话,不过今天情况特殊,他有些迫不及待,竟然纡尊降贵,亲自与东厂厂卫对起话来。
那位厂卫不认识曹仁师,听到对方说把他们当盗贼处理,当即火冒三丈,抬手指着曹仁师的鼻子,厉声呵斥:
“我看你活腻了!”
“活腻了的人是你!”
曹仁师眼中浮现冰寒之意,淡淡地开口,手握着腰间的剑柄,一抽一挥,也没有看到他的剑出鞘,但是那名厂卫的脑袋却搬了家,过了好一会儿,被削平的脖子上才汩汩冒血,再过了一会儿,尸体才倒在地上。
“杀人了!有人杀我们厂卫兄弟了!”所有看到这一幕地厂卫都怒气腾腾地叫嚷起来,一个个将弯刀抽了出来,遥遥对着左鹰扬卫的曹仁师。
有人跑到门口向狄光远禀报了这一祸事。
站在格府门口的狄光远早已目睹这一惨烈情景,他离得不远,但是却没有来得及制止曹仁师对厂卫的杀戮。当着他的面杀他的手下,他自然不喜!他手按腰间佩剑,慢腾腾地走了过来,与曹仁师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声音不咸不淡,却也带着一股子威严气势:“曹将军,虽然你是大将军,但是也没有权力擅自杀人!如今你当着我的面擅杀东厂厂卫,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曹仁师见了狄光远,不慌不忙,也没有提杀厂卫一个字,呵呵一笑道: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狄光远!据我所知,你爹可是有名的忠臣,在当今朝廷,反对面首,反对后宫干正以你爹最为激烈!你爹不畏权势,一身浩然正义,此等气节令我等深感佩服!而今,你却与面首混在一起,沆瀣一气,这令我怀疑,你还是不是你爹的儿子!”
曹仁师这一番话,说的夹枪夹棒,夹带着对狄光远的嘲讽和揶揄,说的大义凛然,让狄光远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嘴里嗫嚅着,想要分辨几句,却接不上口。
要是就事论事,狄光远也可以做到理直气壮,但是说到他父亲,说到他的做人做事方式,他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事,自己理亏似的。
此时此刻,狄光远心里极其后悔,他不应该接这个位置。
见了狄光远的犹豫不决忸怩作态的反应,所有东厂厂卫在心里开始骂他了,对方杀了我们一个兄弟,而你却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你这个佥事是怎么做的,真是丢我们东厂的脸!
“我看不是你爹儿子的人是你曹仁师!”一声断喝从府里传出,这声音清亮,带着浩然的正气,还有霸气,当然还很耳熟,将曹仁师震慑得向后倒退了数步,抬眼向府门口观望。
门口涌现数十名东厂厂卫,墙头也冒出了很多人头,一个个张弓搭箭,所有的箭矢对准了府门口的曹仁师,只对准他以及他左右一丈之内的范围。
“所有东厂的兄弟听着,只要发现有任何一个左鹰扬卫的禁兵拔剑,抬弓,或者有任何一点点小动作,就射曹仁师,生死不论!无须本侯再下命令!”这个清亮霸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说话毫无顾忌,但是他的人始终没有出面。
“是!”
所有的东厂厂卫很清脆利落地答应。曹仁师已经当街斩杀一名东厂弟兄,现在说大伙对他恨之入骨,一点都不夸张,要是有机会杀他为那名死去的弟兄偿命,谁都愿意这样做。
虽然张麟为他化解了囧态,但是,狄光远心里还是不赞同他的做法,对方可是一位朝廷的大将军,位高权重实力强大,说射死就射死,你张麟有没有考虑到严重后果?
见了这种情形,曹仁师遽然心惊,他心里极其后悔,之前怎么没有早一点让弓箭手把弓箭准备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张麟的命令已经下达到所有东厂厂卫,他们这方再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
“左鹰扬卫的兄弟,谁也不要乱动!不然军法处置!”曹仁师立即大声下令,不这样不行,下完令之后,他摆出一副和善的没有威胁的态度,呵呵一笑道:“里面说话的是罡烈侯吧,你怎么隔着门板跟我说话?你这么一弄,好像我会对你怎么着似的。你想多了!你在端阳朝会上的威风和胆量哪里去了,我看门内说话的是假罡烈侯吧?”
“别那么多废话,现在给你一条路,你一个人进来,咱们好好聊聊!”张麟在门背后大声说道。他不可能被对方激将一下就走出去,因为,外面黑灯瞎火,对方有那么多,要是有人藏在黑暗之中给他来一个冷箭,他岂不是交待了。虽说他穿了金蚕软甲防身,但是这事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人家放冷箭的,或许会射他咽喉和眼睛呢。
“我进来?”曹仁师听了冷笑了起来,他怎么可能独自一人进入格府!“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举动?”
“我对罪犯格辅元都没有做什么,对你这个大将军又能做什么呢?”
曹仁师听了,鼻子都气歪了,敢情张麟已经把他和格辅元进行了同样的对待。不过置身于密集的箭矢之下,曹仁师也不可能说多余的话,他脸上浮现豁然开朗的笑容,呵呵一笑:“既然是一个误会,那我就次撤了行不行?”
“行,不过,有一个条件!所有人将弓箭、兵器和盾片都就地放下!有一个人不放下,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