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我还听到李昭德密议什么搞定四卫将军,围困神都,逼死武眉娘之类的话题,这个跟我跟你都没有关系,所以我就听了一个大概,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肖河想了想,把之前忽略的事情想起来了,一五一十告知张麟。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张麟眉毛一扬,兴奋地叫道。以前他们一直猜测李昭德会举谋,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举谋,现在,按照肖河听来的,他们将会趁着这次出征的机会,挥兵围困神都,逼迫皇上让位。
“肖河,你赶紧下去梳洗一下,然后随我一起去觐见皇上。”张麟笑着交待道。按理来说,像肖河这种鸡鸣狗盗之人,不应该带去见皇上,但是,李昭德趁出征之时起兵举谋,此事关系实在太重大了,若是没有人证,皇上听了也不会相信,相信了也不会深信,不深信就不会采取行动,那样的话,跟没有说没有区别。
“好咧!”肖河听了眉开眼笑,看来大熊真的想起了一些以往的事情,把他当兄弟当朋友了。
高力士领着肖河下去洗簌了,不一会儿,肖河神采奕奕地重新出现在张麟面前,由于他的身材比较矮小,这儿没有适合他穿的衣服,便换了一副高力士几年以前穿过的碧青色内侍服和内侍帽,看起来像个内侍,但是他的鼻翼两侧贴着两撇老鼠胡,又不像内侍,使得他的样子很滑稽,有些不伦不类,让看到之人忍俊不禁。
肖河只是呵呵笑,能进宫面见皇上,这是天大的恩典,他当然不会计较自己的滑稽或者别人的嘲笑。
“大。。。侯爷,你看我的样子能见皇上不?”再次见到张麟时,肖河都不敢喊大熊了,只能学着高力士等人的称呼,喊他侯爷,这虽然很不习惯,可是他知道,要想与张麟继续保持朋友关系是不可能的,唯有一个盼想,就是张麟能把他当故人看待,他就心满意足了,因此他强迫自己去转变,去提升,去习惯。
“能!”张麟点头。对于被肖河改口喊作侯爷,他坦然受之,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因为说穿了,肖河并不是他的朋友,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把他当朋友,只是一个人证而已。他能够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地对待肖河,已经很对得起原身了!
在去上阳宫的路上,肖河一路贼眉鼠眼,东张西望,在看到如花似玉的宫女时,眼睛发亮,嘴角流涎。太漂亮了!在外面,整天与墓葬和地洞打交道的盗墓贼,哪里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子?
见了肖河的不羁表现,张麟直皱眉,这小子也太没有见过世面吧!不由得干咳一声提醒:“注意一点影响!”
“古人说的好,秀色可餐,望梅止渴!看来是真有其事,古人不我欺也!”肖河呵呵一笑,幽默了一句,然后收摄心神,目不旁视,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既然会挖地洞从牢中逃生,为什么不挖进天牢将飞天彪救出?”张麟突然问道。
肖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颓丧地说:“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我们在离大理寺不远的人家租了一间房,从那房屋之中往地下挖洞,挖了三天三夜,几经周折,才挖进了天牢,想要把大哥救出来,要是他愿意,当时我就把他救出来了!可是他死也不肯离开天牢!他大声嚷着,说要让他出去,只有一条途径,就是从大理寺的大门,堂堂正正地出去。惊动了狱卒,差一点连我都被抓了起来。后来我又挖了一次,可是大理寺已经加强了守卫戒备,甚至连大哥所在的牢房的地里都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铁板。不要说我是穿山鼠,就算是穿山甲,也挖不进去。”
“飞天彪是一条汉子。”张麟点点头,相信肖河没有说谎,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飞天彪在为他人替死。“你可知道,飞天彪偷出和氏璧之后,给了谁?或者,是谁让他偷和氏璧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大哥没有跟我说!我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听了显得很不高兴,当我问起和氏璧的去向,他就不理我了。”肖河摇头叹气道。
上阳宫。
武则天高高坐在龙椅上,眉峰略微蹙起,看向跪在御阶之下张麟身旁的肖河,大略地审视了一下,此人身穿内侍服装,却留着胡须,看起来不伦不类,很滑稽,最大的特点是丑,她心里不怎么欢喜。她有一个特点,就是爱美,见到美男子则心喜,见到丑男则不喜。
肖河与美之间隔着一座山,一座他怎么挖也挖不通的山。
武则天心里有些埋怨张麟,怎么会带这么一号人到她面前,不由得语气清冷地问:“此人是谁?”她的语气声调,带着不加掩饰的轻忽之意。
她是至尊无上的皇上,情绪不用遮掩,不用压制,可以喜怒形于色,而不用计较别人的看法和反应。
对于皇上的态度,张麟早有预料,他心里也有些不悦,又不是给你介绍面首,你又何必以貌取人?当然,这种情绪他不敢表现出来,他脸上挤出一些微信,语气沉着道:
“皇上,他叫肖河,是臣微末时的一位故人!臣之所以将他带到皇上面前,不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获得了极其重要的关于李昭德最新动向的情报!此情报至关重要,臣觉得皇上有权也有必要知晓。”
“讲!”武则天听了,冲地上的肖河抬了抬手,让他讲。
在进入上阳宫之前,肖河的心情极其忐忑极其紧张,甚至有些瑟瑟发抖,像他这么个鸡鸣狗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