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呲牙咧嘴,紧闭双眼,伸手揉搓着自己的耳朵,有些哀怨的说道:“妹妹啊,你这个力气都可以上阵杀敌了!”
“唔?”周尔雅再次看向周阳。
“好、好,我说、我说。”周阳连忙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小安就是说,小时候,五岁多的时候,家里就来了个小女孩,说是来认亲的。但是由于皇后的原因,所以就认下了这门亲戚,后面窦云雪就常来了。”周阳思考着回答道。
“那小安哥哥还有没有说其他的?”周尔雅连忙问道。
周阳又像是思索了一下:“好像就没有了,不过妹妹啊,我觉得你要早点告诉小安,不然后面被抢先了就麻烦了。”
周尔雅转身低下头,玩着自己的头发嘟囔道:“哦,知道了。”
……
窦府。
窦云雪和一位年轻人坐在屋中,这名年轻人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看着就像仪表不凡的贵公子。
“哥,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和小安哥哥挑明关系好些。”窦云雪微蹙着眉,右手杵着案几托着粉腮问向对面的年轻人。
从窦云雪的称呼就可以得知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窦云雪的哥哥,窦婴,同样是窦皇后的侄儿。
窦婴为人正直廉洁,所以导致他向来是有话直说,并不怕得罪于人,现在也是在宫中所任中郎,所以于陈安也打过几次照面。
窦婴听着窦云雪的话有些无奈的回答道:“陈安此人我在宫中当值时也见过,确实是少年英才,但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如若是我们两家联姻,会引起大臣们的猜忌的。”
“以前送我去的时候不怕猜忌,现在就怕了!”窦云雪有些不满的说道。
“妹妹啊,你要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啊!现在陛下的位置稳固,不像以前了啊!”窦婴劝解道。
“反正我不管,喜欢就是喜欢,我是不会放弃的!”窦云雪说着直接起身离开了厅中。
“妹妹!别走啊!”窦婴在后面叫着。但是窦云雪却是头也不回。
窦婴见着窦云雪走远了,叹着气说道:“看来要找个时候去见见那位表弟了。”
……
正月十六。
申屠府。
陈安等着十五一过便来拜访自己的老师申屠嘉。
申屠嘉看着面前的陈安,对比以前看着更结实了,也多了一些军旅的肃杀之感。
“前日与你在宫中也未多谈,实属人多眼杂啊!”申屠嘉喝着手中的茶说道。
“那日也是事多繁杂,所以今日得空便来拜访老师了。”陈安笑道。
申屠嘉抬眉看了看陈安说道:“说说吧,这次北上抗击匈奴,你学到了些什么?”
陈安闻言却有几分踌躇,不知该如何说起。
申屠嘉似乎看出了陈安的难处,放下手中的茶,说道:“你不必在意其他的,我当年也是随高祖打过江山的,战场之事经历比你丰富的多,所以不必犹豫。”
陈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此次出征,才让我明白的战争的残酷。”
申屠嘉没有开口,伸手示意陈安继续说。
“说实话,我认为我们这次战争并没有胜!我们其实一直在被匈奴人牵着走,匈奴人的目的只是借我们的手来消除异己,减少与他们争夺粮食、地方的人,顺便也消耗了我们大汉的实力。”
“在我们到达北地郡城时,满街的尸体,匈奴人根本就没有打扫战场,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准备久待,但损害的是我们大汉的百姓,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但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匈奴人带着从我们大汉所抢来的粮食安然撤走,甚至还要告诉长安城、告诉南方的百姓我们胜了!”陈安说道最后,激动的站起,嘶声力竭的喊道。
厅中寂静了,申屠嘉沉默不语的看着陈安。
过了许久,陈安单手撑着下面颤颤巍巍的坐下,喘着粗气。
申屠嘉亲自为陈安倒上了一杯茶,陈安看着申屠嘉的眼睛。
毫无波澜。
陈安再次起身拜道:“老师,是学生刚才失态了。”
申屠嘉却笑了笑:“坐。”
待陈安坐下后,申屠嘉思索了一番说道。
“北上抗击匈奴,这是两个国家的战争,在没有完全把握消灭掉对方时,双方都不会出全力,这点陛下和老上单于都很清楚。”
“陛下没法在兼顾着各位诸侯的同时还兼顾匈奴,老上单于在南下时他也要考虑到自己的兄弟、叔侄是否在惦记自己的位置,所以都不会全力以赴。”
陈安其实自己也明白,汉朝在削藩未完成之前,与匈奴的交往都是以和亲为主,并不会主动出击,但是如果等到削藩完成,他将不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