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淮上静风波?闻道河东应此科。不独文词供奏记,定将谈笑解兵戈。
泥埋剑戟终难久,水借蛟龙可在多?
四十着绯军司马,男儿官职未蹉跎。
一场耗时年余的南京大战终于落幕了,虽然客观的,这次战役只是淮扬大会战的一个分战场,可是夺得故都南京便是大明与清廷进行淮扬大会战的第一目的。所以,南京的得失,其重要性高过整个淮扬大会战的胜败。无论经历了多少的艰难险阻,付出了多少的牺牲,朱四终究还是赢了。如今南直隶的清军只能龟缩在黄淮地区的徐州和淮安等少数城池之内,他们对于江南地区的控制力已经几乎为零了。在经历一次次的战役,重新夺回了浙一江、南直隶这一大片广袤肥沃的土地后,大明的赋税几乎瞬时间便增加了两倍不止。经济实力的爆棚使得此时的大明对于今后的战争拥有了更为雄厚的财力支撑,扩建水师、以及大量装备骑兵的计划都已经被提上了日程。明军控制着西北八成以上的土地,太仆寺在西北的养马地并不匮乏,又有蒙古喀尔喀部、厄鲁特部、东察合台部等一些部落在明清之间首鼠两端,并偷偷的与明军做贸易。这种贸易中,蒙古用他们的良马在换取着大明的食盐、茶叶、丝绸、布匹、以及铁器,除了各有所需之外,漠北蒙古诸部也希望明军还可以将清军牢牢的牵制在关内,使得他们难以北上征讨此时的一些并未真心臣服的部分蒙古部落。重现黄金家族的辉煌是所有蒙古人心中的一个梦,如果再有十年的休养生息;如果清军能被明军大大的削弱,那么这个梦的重现对蒙古人来,真的是很有可能实现。
战士们又将再次踏上新的征程,不知道他们之中最后还能有多少人可以平安归来。每一个大明人都应该在这些英雄们还活着的时候便深深的将英雄记在心里,而不是要等到英雄死去了才想着要去祭奠,更应该在他们即将要再次出征前,为他们置酒饯校朱四留下了所有将要奔赴新战场的功臣们,因为他想要为他们举行一次庆功宴。新的战场在明的早上,今日的胜利者,应该只谈风月才对。虽然大多秦淮河上的妓子酒家如今都因为朝廷正在出重拳抓捕通敌者,这些人们又都害怕摊上官司,所以大多都逃之夭夭了。可是寇白门的曲儿还是在这个宴会上唱了起来。朱四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容貌,只是她那优美的歌喉更加名不虚传。此曲只应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美饶一番清唱,就如同月亮下的秦淮河水,舒缓、宁静的动人。再由她那白如凝脂的玉手伴起声声的琵琶,又似夜莺啼春,令人魂醉。不用刻意去观察那个美丽的人儿,那人儿的歌声由耳畔入心畔,便足可以让听者半入江风半入云了。
除了王进才和王允才等人因为扬州之战损失严重,战役结束后就已经去大西南休整了以外。今日的宴会上,其余参加过淮扬大会战以及南京大战的将领们几乎都在,而且还多了很多文官,使得这次宴会高朋满座。堵胤锡、郝永忠、高必正、秦拱明、马万年、陈友龙、郑成功、焦琏、郑鸿逵、朱成功、李元胤、蒋建勋、洪承畴,这些接受了阅兵的将领除了郝永忠此前一直因为要隔断南直隶与河南济尔哈朗的联系而驻守要地没有参战以外,其他将领都是南京大战或是淮扬会战的主要参战者。还有一些朝中近年来政绩比较突出的文臣,甚至还有一些在淮扬及南京战场上荣立过功勋的普通士兵。真的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更无贵贱高低之别,只要是对大明的中兴有功之人,只要这些人有时间参加到宴会中来的,都在朱四的邀请名单郑
高必正看起来是个不计前嫌的人,他早已经忘记了在桂林的宣成书院时曾敬去那里教书的吴贞毓给扔进了水井里的事情。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毕竟掉进水里的是吴贞毓而不是他。而吴贞毓则从广西布政使刚刚改任应巡抚,虽然依旧属于同级别调动,但是朱四始终都让吴贞毓在子脚下任一方大员,也证明了他对吴贞毓的信任。此时吴贞毓正和瞿式耜坐在一起闲谈。可高必正不管吴贞毓脑门儿上是否有官司,拉起这位学究就要喝酒,那拉拉扯扯的样子倒是没有令吴贞毓觉得突然,毕竟他都曾经被这位爷扔进过水井里,还有什么事情在高必正的身上发生才会令吴贞毓觉得更离谱呢?可是坐在一旁的仍然在以朝中大佬自居的瞿式耜的面色却极为难看。瞿式耜呵斥了两句,可高必正就当是没听见,他与吴贞毓的拉扯甚至让酒浆都溅到了邻座瞿式耜的脸上和身上。瞿老大人六十多岁的人了,一脸的老褶儿正顺着干沟流淌着黄汤儿,气的老头一跃而起。这种反应让高必正很是不解,所以他带着一副吃惊地表情问道:“你要作甚?想打架还是想喝酒?想打架自己把酒倒上,想喝酒你打不过咱老高。”这话问的瞿式耜当时就没脾气了,他刚刚都差点儿忘了这高必正是国朝第一的二货了。谁又能跟一个二货一般见识呢?话都驴唇不对马嘴的,自己的气愤被人家干脆无视了、自己这个‘大明第一文臣’的头衔儿遇到了这位病人怕是也只能被人家当成屁来处理了。
瞿式耜最近很烦,自诩大明第一文臣,如今却有王夫之和顾炎武骑到了自己的头上,连东阁大学士堵胤锡在内阁中的地位都快和自己持平了,瞿老大人还有什么面子?眼看自己在内阁中的地位一不如一,瞿式耜最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