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战斗,慢慢的死亡。死去的就一切都不存在了;存在的生命又终将死去。这是一个悖论,如果人们在这个悖论中求生,得到的只是
在嘲笑中死。如果人们想死的高傲些,可死去了的高傲谁又愿意记得?
此时的写灵魂?两个军队、一个民族,明军绝大多数是汉人组成的,八旗汉军绝大
多数也是汉人组成的,哪怕面对的是满洲八旗,还不一样是同根同种?可战争却是仇恨和利益组成的。明军中那些曾经的
起义军背负着仇,就这样背负着、砍杀着被他们仇恨着的人;清军中那些被人仇恨着的人,为了利益和自保,也在全力砍
杀着自己面前的敌人;敌人与敌人间都相互藐视着对面的正义。可制造了仇恨、满足了利益、吹嘘了正义的那些肇事者在
哪呢?他们连看一看这场厮杀的时间都没有。他们没有这样的兴趣,也许他们此时的兴趣是在忙着制造另一种仇恨。他们
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正忙着满足其他的利益、吹嘘新的正义。
生不如意常八九,人生总被诉说成一段痛苦的记忆,也许痛苦了,才是经历了。可是谁又能想过,痛苦到底是我们此
前的人生造成的还是我们每个人对自己日后的奢望造成的?
这场战斗里的走卒或许希望成为大将军,还有的可能希望自己成为无敌大元帅,比如王进才自吹的七十二路明军大总
管、或是孟乔芳自吹的——二百五十路大巴司机兼职‘追星逐日、降妖伏魔、威震南七北六一十三,手捧宝塔托着天。’
这尘世间的名与利,难道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只是在笑话里,被嘲笑的永远都是别人;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都只是一只又一只的蛐蛐儿,在玩家雕工精美的
盒子里战斗至死。蟋蟀们肯定不希望有人这么评价,他们会说自己是为了大清的江山或是大明的皇帝。可人们又会问,大
清的江山究竟属于谁?大明的皇帝又该是谁?
也对,大清的江山属于大清的人,大明的皇帝是天浪---而天浪,也只不过是一只锦盒中的蛐蛐儿罢了。所以既然是锦
盒中的蛐蛐儿,就必须认真的、勇敢的掐架,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所以既然是战斗,就总会分出胜负,结果不论你肯不肯
接受都不重要,实力接受了这份结果,那就一切ok了。可这次的实力好像在别人那里,所以哪怕明军这次确实想在扬州城
外、史可法的陵前为那些曾经被清军屠杀了十日的扬州百姓报仇。
实力是决定胜负的一个关键因素,首先不得不正视清军实力的是王进才所在的左翼,他的正面是李国翰的两万辽东精
锐。而李国翰的正面,却是王进才手中由起义军组成的明军。这些明军相对于这个战场来说,只能用面团来比喻,揉捏一
下面团能否看出来出手的人是普通公民还是内家高手?答案很难回答。
而这些战斗力低下的明军不要说面对两万辽东兵了,就凭着李国翰手中那两把黑旗双刀的左右翻飞,出现在他眼前的
这些明军就只能接受两种命运,要么从天上飞--被砍的、要么从来路跑--被吓的。难道明军有这么多人,就真的阻止不了
吗?是的,从这个战场上明军所具备的生产资料来看,能阻止李国翰凌虐的,应该就只有大炮了,可城外的炮手已经都被
赵光瑞的一万骑兵杀光了。如果没有了大炮的火力投射,明军就只能寄托于自己的阵营中能出现一把更重的刀和一个更猛
的人。
不太好说万箭齐发这种事儿,据说当年袁督师曾经在北京城外大战过皇太极,那场大战也据说持续了一整天。然而袁
督师都被清军的弓箭射成刺猬了也没死。笔者也不认为袁督师是什么绝世高手,他最初的身份就是一个来自南方某地的老
学究,可是人家是督师啊,督师的装备那都应该是顶配,盔甲的防御力那是嗷嗷滴强吧。可等到袁督师得胜归来,脱掉了
一身盔甲,被土篮子从城墙上吊回到北京城内之后,就被崇祯皇帝凌迟处死了。
袁督师的死可以足够证明两点:第一是,好盔甲可以保命,第二是,堡垒总会从内部被攻破。可现在穿着重甲骑上战
马的大内高手李国翰就不是什么堡垒那么简单了,他简直就是一辆重型坦克。而他眼前出现的明军更像是拿着鸡毛掸子在
为他拂去盔甲上的尘埃。说是替李国翰挠痒痒都是在夸这些明军呢,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准李国翰的笑点。
两国的统帅——多尔衮与天浪,赋予最初来到这个南直隶战场上的明清两军各自的使命,本就是试探与吸引敌人火力
的。在这一点上上,无论是左梦庚还是王允才和王进才,都已经做的很好了。多尔衮的主力大军与南直隶仅仅相隔一条黄
河而已,而大明的主力部队也大部分都集中在九江以东的长江中下游地区,随时都可以顺着长江直下南京和扬州。
如果不是多尔衮的顾虑更多,这里本应该有一场约定俗成的世纪大战的,可是代替多尔衮来到这里的却成了不伦不类
的李国翰与孟乔芳。这让明军的主力不太好暴露,李国翰与孟乔芳虽然战力较强,可对于整支明军的主力部队来说,他们
似乎还不具备让自己出动的价值。
多尔衮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