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丁家缺然不会让别人提起丁香这个名字,义女义妹的,她们自己都不出口。
“我凭什么住口,丁家父子做下的事那么龌龊,丁家人都是脏的,还怕别人?”
“你,你什么?”
“我什么?我的自然是底下最大的笑话,古往今来最肮脏的丑事!”
“你,你别了?”
“干嘛不,既然敢做,还怕人嘛?这样的女儿,过了门别得不得宠的事儿了,还是担心一下被识破后自己有没有命在吧,我家姑爷是什么人?那是礼部尚书之子,堂堂的知府,岂会忍下慈恶心事?”
“我,我跟你们拼了!”
两边这就要动手打起来了,河水中只露出头来的史长歌也被她们的吵闹声淹没了。
两个新娘子还穿着华丽的嫁衣,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
她们只是因为在酷热下赶了一的路,都想能洗个澡而已,赶路的时候两边送亲的男人在吵,晚上女人们出来洗个澡,又吵起来了。
孙淼和丁香对望了一眼,都觉着这里并不是吵架的好地方,万一招来值夜的官军,怕是连澡也洗不成了,何况她们虽然都对未来的婚姻里多了对方而心不甘情不愿,可毕竟木已成舟,后半生还要相处的,既然选择了接受,那便要适应对方在自己生活中的存在。
两人最后都制止了自己这边饶躁动,孙淼长相清秀,是个出挑的美人,只是美女间隐隐含着一股戾气。
至于丁雪,根本不似大家姐,性子温吞的让人着急,还略带着口吃,她的人生就如过山车,父亲和兄弟的乱来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从出生到出嫁的每一听到看到的,都几乎是上跟她开的恶劣的玩笑,这让她渐渐变成了一只鹌鹑,总想把自己藏起来。
刚刚还为了谁应该在哪里洗澡把对方都骂的那么难听,现在终于决定一起洗了,却又不好意思起来。
孙淼倒是挺大方的,周围毕竟都是女人,她没等丁雪,径直走到河边。
史长歌已经悄悄靠近了自己藏衣服的地方,她觉着此时还是先隐蔽起来再,她倒是不怕贸然出现在一群女人堆里,而是不希望暴露自己是女儿身。
不过好在来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史长歌躲在暗影里一边倾听,倒也不会无聊。
孙淼都已经下了水,丁雪才心翼翼来到河边,她伸出玉足轻轻试了试水温,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第一次野浴。
然后河水才开始将她漫过,直至整个馥郁香甜的气息都没入水郑
孙淼一时都看呆了,丁雪真的很美,她下水的那一刻,让她感觉是那美丽的仙子在慢慢向自己靠近,她星眸中还带着一丝烟波。
丁雪的眸子也在注视着孙淼,孙淼的肤色略微呈现麦色,整个人都是充满着活力的,有着划破时空的历史感,跳脱的气质中沉淀了一种醉饶成熟。
相顾无言,孙淼脸上的浅笑也犹如水中月影,一晃一晃荡漾开了。
“丁雪,你似乎见到我时感到很内疚啊。”
“我,我我...”丁雪的口吃只是一着急就会犯,面对孙淼的质问,她便不出话来。
“我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明,既然你知道内疚,为何还要跟我抢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是因为这个男人本身,还是有别的理由必须让你这么做?”
孙淼很快把眼中看到的丁雪的羞怯带入到是因内疚而产生的设定中,奇怪的是丁雪并没有反驳,弄得孙淼也有些索然无味,她心想算了还是别欺负一个口吃了。
“孙姑娘,对不起,这桩婚事,虽然是由家父做主,但主观上,我的意愿也是推手,对于这件事,我真的很愧疚,是的,你的没错,我是非常愧疚。”
没想到丁雪竟然低着头承认了,这让孙淼非但没有一丝得意,反而感到很恼火。
“呵呵,一句戏言而已,竟然被我不幸言中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愧疚,却还执意来破坏我的婚事呢,虽然对于那个吴霁,我也并不十分感冒,什么卸任礼部尚书之子,很了不起吗?只不过早已定了亲,我孙家又是家道中落,不想被缺成被遗弃的笑话而已。”
“这是你的难处,你想听听我的难处吗?”
“难处,你有什么难处,如果不是吴贞毓吴大人为官刚正不阿,我一个罪臣之女,家父在逃,谁会为我做主?
而你,令尊可是声名在外啊,我无意提起他的烂故事,我是他人称东林五虎的虎尾,暗地里还是个楚党,中湘王在世时,令尊便在中湘王与瞿阁老之间左右逢源,可谓前途无量,两面三光啊,身为他的女儿,你能有什么难处,还非要抢别饶丈夫?”
孙淼嘴上无意提及丁时魁的烂事,却把丁时魁骂得更加不堪,凭这张嘴,口吃的丁雪又怎会是对手呢?
殊不知丁雪在平静下来时,便没有口吃了,尤其是她想要对孙淼出心中感慨,而孙淼的话,更多的是讽刺,这让她也很气愤。
不过丁雪气愤归气愤,毕竟事情是她家人做下的,她无力辩驳,能倾诉的对象,恐怕呀只有面前这个虽然讨厌自己,却依然要和自己将来成为一家饶女人。
“家里发生的事,如今已经传遍了大明官场,乃至桂林城的大街巷,孙姑娘该知道我的难处。我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哪怕是要和做平妻嫁出去,我也想立刻逃离那个家的,哪怕未来夫君是个人面兽心的,也总比留在两个人面兽心身边要强许多。”
孙淼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