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惜福才能得福,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一辈子也不过那么几十年,开心还开心不过来呢,想那些劳什子作甚?就像我,在砖缝里找到五两银子,我就很满足了,至少证明了咱们家的银子,没有从我手里丢掉一分一毫。”
芊芊也拿起了筷子,环视了一下众人说:“呵呵,想不到说出最接近事实真相的话的,居然是咱家的何大姐。”
芳芷垂下头去,“对不起大家,可能是我的私心重了。”
郁青儿说:“我能理解,你那不是私心,而更多的是责任。”
芳芷抿起嘴,眼中有着淡淡地哀伤,凉声说:“可是你们每个人都担负着一份责任,姐姐可以临朝听政,家姐管理内帑的银钱账目,将装备几十万大军军械器物的开支打理的井井有条,一丝不乱。郁青儿巡查着宫外的属官,将咱们整个后党的羽翼牵成了一条线,而我却终日无所事事。”
“二姐,你急的是什么,马上也有事情要你来做了,等侯性这趟生意回来,西印度公司以及咱家的所有贸易,就都要你来打理了。以后呢,郁青儿管人事,你管经营,这个你很在行的,何大姐管财务,我负责总揽大局,并且在四郎出征的时候管理朝政,咱们一家人可是一个团结的,激进的组合。”
“激进的组合?”
“对呀,我们是带领国朝积极向前的最强大的动力,要想让大明再延续三百年的国祚,我们四姐妹就是永历大帝的四个羽翼,要带领着帝国走向腾飞。”
“好啦,还是别说啦,你们看,何大姐已经自顾自的吃起来了,她才是心中最少算计,却是算计的最准的那个人啊。何大姐,好歹我也是你们的姐姐,更是孕妇哎,你就不能把你刚刚涮好的那块儿鱼肉让给我吗?”
“也对呀,呵呵,喏,连碟子都送你啦,咱俩换下。”
“嗯谢了,”芊芊接过了杜衡的碟子,叹息一声,“嗨,没办法呀,孕妇都这样,无论见到什么哪怕是桌椅板凳,也总是先喜欢问问:好吃吗?”
“四郎,酱料那边儿不是就有么,干嘛抢我的呀?”众人都纷纷开动了,郁青儿正在和天浪抢蘸料,天浪则是嘴角抽搐了下,碎念道:“什么你的我的,连你都是朕的。原本皇后调的蘸料我最爱吃,可她现在不吃辣,就只有抢你的喽。”
“好吧,好吧......臣妾服了,连被抢都是个替补,是不是还得感到荣幸呢,官家?”
“好吧,来,这只虾给你吃。”天浪见家人们都开心,自己也心花怒放,忙不迭给众人夹菜。
“不要,我要吃螃蟹,你给我剥。”芊芊声音越来越柔和,可十秒钟都没到,便又愤怒了,“哎,这又是谁呀?我的螃蟹被谁抢走啦!”芊芊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碗里的好吃的不见了,便扫视起每个人的餐碟。
芳芷和郁青儿都吃着各自盘里的,谁都没抬头,就看杜衡两只手不停忙碌着,不好意思的冲着芊芊呵呵笑,口中咕哝道:“嘿,姐姐,这大寒之物对您的孕体有威害,妹妹立刻帮你把它给杀了,您可不用谢我噢,我这人做好事啊,从不留名。”
哦,芊芊竟然又有了身孕,所以呢,所以杜衡便和她抢吃的。
芳芷食指和拇指刚捏起了碟中的一只螃蟹,一听杜衡说是大寒之物,也悻悻地放下了。
“你们看到了嘛,何大姐最近不但嘴馋,而且也越来越刁滑的很呢。”
杜衡不以为意,继续美滋滋地剥着蟹壳道:“我就当姐姐是在夸我吧,其实呢,原本我是不太爱吃这个的,都是姐姐爱吃,什么东西若是经常吃,口味也就自然随之改变了。”
“行行行,郁青儿体寒,也不要吃了,二姐也不吃,那便都给你,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吃哈。”
杜衡一听,满眼喊着雾气,委委屈屈地看着天浪,“四郎,姐姐总是有各种办法欺负我。”
天浪一脸难色呀,对杜衡点着头,眼神望着自己怀中的芊芊说:“同感,同感,时间久了,你便适应了,信不信,我连上辈子,都是这么被她欺负着过来的。”
“哇!”杜衡一脸惊愕,“原来你们俩前世便是夫妻呀?怪不得能一见钟情呢,哎呀好浪漫啊。”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做他的美梦去吧,谁跟他上辈子是夫妻呀?我们俩上辈子是冤家,他还欠了我的钱,今生我是来讨债的。”
“不是说儿子才是来讨债的吗?”天浪一脸的问号。
芊芊顿了顿,纤纤玉指在天浪腰间偷偷掐了一下,冷声道:“已经查明,我是你两个债主的娘,你说你欠不欠我的?”
一个生下来的,一个还在肚子里,芊芊没有记错。
天浪恍然大悟状,“噢,貌似你的结论比较中肯。”
芊芊白了一眼,问道:“四郎,卖身契拿回来没有。”
“那你再温柔些呗,我就拿给你看。”
“温柔你个鬼,是谁这么讨厌,明知道我不能吃螃蟹还往桌上端,不知道最能让孕妇发疯的便是眼看着好吃的却不能吃吗?”
郁青儿弱弱举起了手,讪笑着,“呵呵,大概是我吧,是我刚赚了笔小钱,便得意忘形了,我只吩咐了要清汤锅,却是把不能吃螃蟹的事儿给忘了。”
“哦,最好的姐妹了,原谅你,四郎,赶紧下几片羊肉吧。”
“老婆,你的情绪总是不断的切换,对我越来约不温柔了。”
呵呵,芊芊有对他温柔过吗?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