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秀就更有趣儿了,秦老将军带领御营已经在广南府一带追上了孙可望,二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快被追上吗?因为刘文秀战据了广南府,不让孙可望进城,呵呵呵。”天浪说着便大笑起来,觉着孙可望和刘文秀的内斗的确很好玩。
弘智大师睁开了眼,王夫之也深吸一口气,深情很是轻松的说:“如此说来,孙可望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天浪微微点头,“也许便是这几日,云南便应该会传来捷报!”
说巧不巧,这时邓凯面无表情的突然从门外走入,手中拿着的刚好是一封信件。
天浪扯起嘴角淡淡一笑,问邓凯说:“是不是秦老将军和马万年在云南的战况有消息了?”
洁白的信鸽,飞翔在高远的天空,跨越山河大地,来到了云贵高原。
这里的清晨,战鼓齐鸣,初阳刺眼,交相辉映着,穿透了虚空,熏风阵阵,甲士们的铁衣和刀枪却依旧冰冷。
这里是战场,因蜀王刘文秀不与孙可望同流合污,还将他的退路给堵截了,孙可望不得已率领自己的数万大军,在此与老冤家,秦良玉的后人决一死战。
“大伯父,下命令吧,刘文秀不帮孙可望,选择对这场生死战作壁上观,就已经算是做到极致了,就算是想帮我们,他的部下也绝不会听他的去于孙可望死磕的。是以这场仗,还要靠我们自己。”
说话的便是天浪和芊芊口中提到的秦良玉的孙儿,马万年。
战场上的他,一身炫黑对襟锁子甲,黑袍黑马,黑色兜鳌上飘荡着一束血色红缨,手中握着暴雨梨花白杆枪。
说不出的俊秀洒脱,说不出的英武飘逸,虽然年龄只有十八岁,可那一身卓然超群的气质,以及那一身卓然超群的武艺,一定是继承了祖父母马千乘秦良玉夫妇以及他的父母马祥麟和张凤仪的。
他继承的不仅是血统,还有马氏祖上两千年忠勇尚武的精神。
秦翼明老成持重,得知孔有德先破桂林,又兵围柳州,尼堪和济尔哈朗分兵南下之后,他只求立足于稳,没有盲动回援,而是针对孙可望徐徐进逼。
毕竟孙可望也是积年的悍将,论作战指挥,以及麾下精兵的数量绝不逊于秦翼明麾下的御营。
况且秦翼明麾下的御营虽然装备齐整,却几乎都是新兵,而孙可望麾下的大西军则恰恰相反。
兵力相当,作战经验又不逊于自己,秦翼明的选择,便只能是这一种,哪怕柳州城危倒悬,他也不能急躁,因为若是连他这一路也败给了孙可望,大明才真是彻底的完了。
听到马万年的催促,秦翼明淡淡笑了笑,胯下战马来回踱了几步,难得露出一脸的慈祥看向他。
“呵呵呵,万年啊,你怎知我们就不会有援兵了呢?伯父就是在等,等这支援兵到来后,一战解决掉孙可望的祸患。
桂林城已经来报,万岁在武冈以东、资江岸边,一战全歼了尼堪的四万五千铁骑,而后又将围攻桂林的孔有德追击到平乐城下全歼之,这样的战果,是自万历戊午以来的第一个大胜仗,有万岁那边的战果做比对,我们如果还让孙可望跑了,如何颜面回去啊?”
马万年挑了挑硬挺的眉毛说:“两军决战,实力旗鼓相当,便是勇者能胜!”
秦翼明反驳道:“刘文秀并不准备帮我们,而他们遮断了孙可望的退路后,你就不担心孙可望背水一战,会狗急跳墙吗?”
“怕什么?”马万年不屑地说:“我虽没有在四川绞杀过张献忠和罗汝才,但是大伯父你可是参加过那一战的,说句不算狂妄的话,他们早已怕死咱们石柱军了。
当年祖母大人与张献忠罗汝才接连数战,杀敌十万之众,所带兵力却未过万,而我们现今拥有五万步兵,一万骑兵,就算仗着祖母大人的余威也不会怕他!”
其实秦翼明也早有心一战了,战机已经出现,孙可望大军虽然此前在与秦翼明的追击战中并未受多大损失,可毕竟马万年不是吹牛,秦老封君的名声在外,她的侄儿秦翼明和嫡孙马万年也绝非等闲,否则崇祯当年也不可能把戍卫京畿这么大的重任交到秦翼明的手中。
至于马万年,更是完全继承了其父独眼将军马祥麟的英勇无敌,手中那杆暴雨梨花白杆枪更是得到了战神祖母的亲传,若说他担心孙可望会咸鱼翻身简直是笑话,是在辱没他战神家族的名誉。
何况马万年恨啊,父亲马祥麟便是襄阳一战死战不退,最后率五千守军,牺牲在五十万大西军的疯狂围攻之下。这滔天大恨,杀父之仇,让得马万年只想将大西军的余孽统统千刀万剐!
秦翼明的稳健之余,也是在刻意历练马万年的耐性,见马万年忍到了这一刻,追击了孙可望数百里才决绝地要发起总攻,心中也是暗暗点头。
此时的马万年说出的那番话就不是狂妄了,他指着孙可望军中歪歪扭扭的战旗给秦翼明看,“大伯父,你看敌人的战旗,连旗手都打不起精神了,孙可望哪里还有军心?发起总攻就在当下,大伯父就不要再犹豫了!”
秦翼明颔首,捋着斑白的胡须,满脸自信的红光,说:“今日必然发起总攻,万年先别急,片刻之后,孙可望的军阵必然大动,届时我以正合,你以奇胜,你我叔侄,砍下孙可望的人头回去,以告慰我那战死襄阳的兄弟!”
马万年既然确定了大伯父今日必然会对孙可望发起总攻,便不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