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巡抚看完,都呆立住了,许久,湖南巡抚才一脸不可置信的吞吞吐吐起来,“阁老,这,这...这是何意呀?”
“何意?”何腾蛟云淡风轻的笑了,折好信笺,塞入一个小小的信封里去,这样的一封信,很方便信鸽传送,他又在信封上写了署名。
“本阁就是要告诉圣上,我大明朝确实有纸糊的城墙,却没有逃跑的阁部,曾经有叛国投敌的两广总督丁魁楚,却不能再有望风而逃的湖广总督,而临阵脱逃,更不是我何腾蛟的作风!”
“可是阁老,您就这么回信给圣上,圣上他老人家肯定会怪罪您的!”湖北巡抚也听懵了,何腾蛟这老家伙是要干什么?莫非疯了不成?
“本阁难道还怕得罪谁不成?若是今上再来信,你们也不用给本阁看了,都统统只在信笺背后写上和刚刚同样的七个字:‘有我无敌,杀杀杀!’”
没时间去等两位巡抚大人清醒过来,何腾蛟早就骑上他那匹掉了毛的孱弱驴子,拧拧哒哒去了下一处工地。
驴子也是倔脾气,走时也没跟两位堂堂巡抚大人打声招呼,还牛皮哄哄的在巡抚大人的眼前拉了一坨屎,撒了半泡尿,然后甩了甩尾巴,带着一脸的嘲弄咧着嘴磨着牙走了。
此时的天浪正日行百里,快马加鞭已经过了宁远卫,即将看到永州城,他心急如焚啊,何腾蛟拆穿了自己的心思,硬是不肯离开城池,这真的是要与长沙城共存亡了,可是他怎么能舍得他那样做?
满朝的士大夫中,再没有人对自己的情义比得过他,何腾蛟,那是他的精神支撑,是被自己视作先生的人!
可是李定国,他竟然做下来这样的事,心中无限愤懑,天浪堵着气,将马鞭甩得更狠!好在他胯下的这匹杂色花马是最通人性的,知道主人的心情不好,也是四蹄奋起,不顾一切的飞奔。
去长沙城是来不及了,天浪脑海里已经笃定了一个想法,他要亲自去李定国那里走一趟,只是他的一人一马,去会一会李定国的十万大军!
就不信了,老子就要在万军之中抽他几鞭子,看他会不会龇牙!
明永历二年十二月中,岳州城破之后,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济尔哈朗带领着大军开始进抵下一个战场---长沙城。
长沙更不比小小的岳州,城墙高大,城中还有内城,这些都是为了起到军事防御的作用而在半年内突击建造的。
长沙曾是何腾蛟过去的老巢,虽已经被清军端过一次了,可往往失去过的才更觉珍惜,这也是何腾蛟众多不肯放弃长沙只身退走的众多理由之一。
何腾蛟自从到了长沙,第一件事情就是接手李定国未完成的城建工作。前文已经说了,他每天都要骑着一头倔驴,拿着图纸来回的巡视这座被他视为大明帝国重新雄起的基石的城市。
也确实如此,长沙和广州,真的是目前明军手里掌握的两个最大的城市了。
作为朝中资历最老的官员之一,又是武英殿大学士兼太子太保,更是天浪的老丈人,何腾蛟肯定是豁出去了。而他能给予天浪的,不仅是内阁首辅兼职老丈人的身份。
堵胤锡、郝永忠、李锦、高必正这些能征惯战的将领都是他为大明招致麾下的。
没有他的提拔和支持,就不会有堵胤锡和郝永忠;而如果没有他和堵胤锡的努力,大顺军余部根本不可能投入到大明的麾下。
长沙的一砖一瓦,如今都被他视为了自己的生命,是他要誓死扞卫的,他要赶在清军到来之前把这里建设成最坚固的堡垒,他要让长沙城变成清军的坟墓。
是的,我们重复了这样的话,那是因为重要的话需要重复,至少在何腾蛟的心中,每天都在重复着这番话,他就要把这里变成燃烧济尔哈朗的炼狱之城!
该来的还是来了,还是数十万的大军、还是带着千余门的大炮。
不过按照济尔哈朗过去对明军的认识,只要有如此雄壮的大军和这些仿佛数都数不清的大炮在明军的城池下一摆,几十万的明军就会乖乖地投降。可是时间刚刚过了一年,他记忆中的明军就似乎起了变化。
九江、南昌、吉安、岳州,每一次战役都是无比激烈的一番血战,吉安一战竟然还能被明军全歼了6万大军,己方在那一战中阵亡的主将还是新一代将领中的佼佼者——何洛会。
明军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济尔哈朗的认识,这支从来都没被他尊重过的军队,当再次在长沙城面对的时候,已经让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也是从攻打岳州之后,每来到一座明军把守的城池下,济尔哈朗都是心悸的,恐怕以后会一直如此。
所以,到了长沙这座坚城以后,济尔哈朗并没有忙着让大军登城进攻,而是先用他的1200余门大炮狂轰了长沙十余天,这才命令马国柱的3万人开始攻城。
遮天蔽日的炮火倾泻向长沙城,不过何老大人却更加开心,在他看来,作为男人,作为一个大明的男人,此生必须要有一场荡气回肠的战斗,敌人必须是纠缠大明几十年的梦魇,建州女真!
“哈哈哈,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来来来,儿郎们,不要怕,你们是大明的好儿郎,大明的真男人!我大明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