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浪一直牵着她的手,侍女都被赶走了,郁青儿和几个女孩儿便临时充当起侍女的角色,在两人后面跟着。
天浪来到门前才很自然地松开手,拍了拍令夕的后背,“不管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我都要对你说一句,加油,你是最棒的。记住不是她们在审查你,而是离开了你,我的人生根本不可能完美。”
令夕也顿住了脚步,沉吟着看向天浪俊逸的脸,天浪不明就里,往脸上摸了摸,“怎么了,哪儿脏了?”
令夕温声一笑,“没事儿,我忽然在想,到底最喜欢你哪儿一点呢?”
“老婆,你不会是喜欢我离你远一点吧?”
又是一阵憋笑,在未来婆婆的门口,令夕还是不想失去矜持的,于是倏然说了句,“不,今天我终于想通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原来只是被你这张巧嘴给骗到这儿来的。”
天浪一时涩然,从没有详细地问过她来这以后都经历了什么,令夕也只是一带而过的说了些当初在令狐家被令狐俊和令狐月父女欺负的事情,仅此而已,却从没有说过她的心里都承受了些什么。
为爱赴死,九死一生历尽艰辛找到他,却还需被他这个世界里的所谓亲人认可。
“朱天浪,记住,不要辜负我,龙潭虎穴我都会陪你一起闯,只要你能记住我们的誓言,生生世世死相随,恩爱两不疑,相结共来生。”
“喂,老婆,咱这是去吃饭,不是英勇就义,我靠太悲壮了,不行咱回吧,这饭不吃了成不?”
令夕却没理天浪的聒噪,勇敢的拉起他的手臂,对,就是拉起他手臂,就像二人小时候那样,他在后面不自在的跟着,她在前面挺着胸,一脸傲娇地走向阳光。
一时恍若昨日,天浪痴痴看向她较弱的背影,她目视前方的和他一起走,扁起骄傲的小嘴巴,唇际弯弯,流露出对这世界和别人看法的一丝不屑和嘲弄。
王太后和马太后今天都有准备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令夕,心里或许还有排斥,却不好儿子一回来便驳他面子。
天浪几次三番表明了立场,他只想娶令夕,一时间两宫也不好拨了儿子的决定,毕竟硬是不答应的话,饶是给儿子按她们的意见充实后宫,可儿子若是空置六宫粉黛,两人想及早抱孙子的计划也一样泡汤啊。
于是王太后和马太后商议了一下,打成的共识便是想着先亲眼见识一番令夕的真容再说。
想来也不过是一起吃顿饭而已,又不是准备真的接受她,当令夕对她二人盈盈见礼时,二人的表情淡漠,二人的眼睛都上下打量着令夕,最后终于落到了她的一双大脚上。
天浪看得明白,只是不露声色,令夕倒是毫不紧张,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她身材高挑,纤弱如初春柳枝,体型凸俏匀称,气质是雨后的清新,明媚阳光的动人。
“嗯,灼灼其华,宜其室家,只是面冷了些,不过若能和顺对待夫家,倒也不错。”王太后给了第一个评价,天浪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意思,这评价是委婉的。
“确实,传闻性格我行我素,说她很有些离经叛道,不过小模样倒还有几分旺夫之像,天庭地阁也都是个有福的,尤其皇儿对她的宠幸劲儿,可比你我姐妹当年在王爷身边要强上许多。”
马太后接过话来以后,便继续对王太后说,“不过还好,皇儿的心都在她身上,只要皇儿满意,你我就是受几分腌臜气,也多少能将就。”
听两位老娘的话越说越跑偏,如果那只是对未来儿媳的品头论足倒也罢了,如果是刁钻婆婆的深深刺痛倒也行,没什么打紧,天浪和令夕两人的脸皮都厚着呢。
可是并没有,她们用高贵的教养装点了最轻蔑的点评,几乎是将令夕看做周遭环境中最细小的一粒微尘。
令夕倒是不是没有这样的准备,不过她一直低垂着面容,没有惶惑,没有笃定,莫衷一是的任由着两宫太后的点评。
天浪却有些按耐不住了,低声念如着,“母妃,您和母后不是信奉天主教吗?圣母玛利亚也不会给人看相啊。”
“信奉天主教吗?”马太后没柰何看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亲儿子一眼,“那都是陈年黄历啦,母妃为了好好给你要继娶的正宫皇后把把关,特意改信了佛老,盏茶之间便学会了观像,行不行啊?”
马太后说到了继娶,天浪心中很不痛快,自己除了换个名以外,其余啥都是原装的,和最善脚底抹油的朱由榔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凭啥说他是继娶,他还是初恋呢好么?
可在这当口,天浪能说不行吗?唯有点头附和着,“母后母妃心情顺遂便好......”
见马太后色厉内荏,实则生怕自己儿子从此神思不属,一心向着媳妇,王太后叹息一声,“好了,妹妹,皇儿亲征,刚刚取得湖广大捷,我汉家所有人都很是开心,而皇儿能够毫发无损的回来,则更让你我求神拜佛的功夫没能白费。”
宽慰的话让马太后神色稍缓,王太后又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天浪,“至于皇儿所说的信奉,孤倒要反问皇儿一句了,到底什么是圣母,什么是三清啊?孤与你母妃求拜八方神佛,不过都是为了你,这世上但凡有能保佑你平安无事的,都是你母后和母妃的真神。”
天浪心中微动,面色动容地说,“母后的话,让儿臣无地自容。”
“嗨,罢了,罢了,你做得很好,看来当初本宫和你母妃不希望你登基称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