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算了,”郝永忠已经看到了何洛会眼中的犹豫,只是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他已经不想再玩儿下去了。
“要杀便杀,我何洛会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怕死的不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郝永忠便不给他机会说了,“只是有心玩玩儿而已,没让你耍酷,你若死了,当然不会再眨一下眼睛。”
何洛会连个遗言都没说完,便再也没机会了,不过他就算死了,身上还是很有一种冷酷的味道,嗯,这说的是他的尸体。
雁翎刀毫不犹豫的在天空闪现,一股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
杀了何洛会,郝永忠的刀口指向了躲在他身后的一个何洛会的亲兵,声音毫无温度,“你,去把他的枪捡过来。”
那亲兵吓得浑身筛糠,早已经扔掉了兵器。
听郝永忠让他再捡起何洛会的兵器,以为郝永忠是让他拿起兵器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可那亲兵知道自己的斤两,别说和郝永忠交手一两个照面儿了,恐怕还没近郝永忠的身,便是身首异处了。
郝永忠的刀有多快,他不知道,因为他根本看不见郝永忠出刀。
那亲兵的求生欲告诉自己,这时装硬汉只能是找死,只有求饶才兴许能有一线生机。
便是五体投地对郝永忠道:“求将军放过小人,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捡啊,小人投降,小的家里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儿,求将军放过小人一条狗命,小的给你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那亲兵嘚吧嘚,说了冗长的一段告饶话语,头可在地面上都把地面印出了一片血迹,灰头土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甚是凄惨。
郝永忠却是好不动容,只是将冰冷却滴着血的刀压在他的勃颈上冰冷冷道:
“我只说一遍,你若不去做,我便一刀杀了你。”
那亲兵知道郝永忠绝不是在说笑,连滚带爬的四脚着地去捡何洛会落在远处的三尖两刃枪。
见那清兵很听话,郝永忠对他笑着说,“还是你,用这把宽头的枪,给这厮,挖一座坟坑,天黑之前挖完,埋他...天黑之前挖不完,埋你。”
自己却是大乐呀,只是埋人啊,不是埋自己,哪还有这样好事,便是忙道:
“啊!是大人!”便是跳着脚没命的挖了起来,渐渐忙碌得满头大汗。
何洛会的这把枪除了用于作战以外,似乎也更适合为他的主人挖掘一座坟墓。
郝永忠阵斩了何洛会,还就地逼着何洛会的人把他挖坑埋了。
一场大战伴随一场秋雨落幕了,郝永忠、天浪,都在秋雨中立了好久。
郝永忠望着天空,天浪俯视着大地,两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思念和心事。
雨飒飒、风萧萧,两个人一起足登高处,一个手持钝刀,一个一脸萧索扶着明军的战旗。
天浪的伤口不能淋雨,郝永忠身上的血正在随着雨水向下流,可是他们却都毫不在意。
邓凯一边打扫战场,一边看向他们无奈的摇摇头,他最关心的不是耍帅,而是战果,战场上,一定能捡到不少好东西。
“兄弟们!你们都在看吗?他们终于败啦!”郝永忠对着天空说话。
“朕想家了,好想芊芊,可是芊芊,这辈子还能找到你吗?以前你总是逗我说百思不得姐,今天算是体会到这滋味了,真特么难受。”
天浪伤心的像个孩子,慢慢垂下了骄傲的头。
“万岁,你的伤?如果身体实在撑不住,不如咱们还是放弃援救南昌吧,要不然就让臣和李成栋去南昌,万岁留下来,否则就太危险了。”
郝永忠看到天浪的脸上依旧惨白,很有些担心。
“不碍事,”天浪淡淡道:“南昌朕还是必须要去的,而且不用担心,这片云彩,马上就会散的。”
一场秋雨也只是一片乌云,乌云散尽,秋风立刻又把地上的雨水和血迹风干了。
江南之地,雨水丰沛,一场短暂的秋雨似乎没什么影响。
“都慌什么,就算刘良佐死了,何洛会死了,洪有德逃了,可我们留下攻打南昌的还有六个固山的兵马,而且我们数天前便已经轰塌了南昌城的两处城墙。”
看巴山、金砺等几个固山都对此战产生了担忧和悲观态度,谭泰觉着该到自己力排众议的时候了。
他是南征大军的主帅,其他人撤退了,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战败的责任谭泰这位主帅肯定是要背负的。
“金声桓正催使着南昌城的百姓用血肉之躯在缺口处阻挡我们的大军入城,这样的抵抗他们还能持续几天?”
是啊,持续不了几天,也不需要持续太多天,用不了两天,明军援兵就会到了。
就算听到天浪的援兵即将抵达,也没有令谭泰放弃进攻,反而让他的进攻更为猛烈。
不过同样得知天子亲率援兵已经两战两胜,在吉安和丰城共歼敌十馀万人,目前正在渡过赣江,可能明日就会抵达南昌的消息后,南昌守军的抵抗意志也更为激烈了,他们似乎预感到南昌可以守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