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从处月大军中走出的这人唇若涂脂,眼如流星,面如冠玉,百分百的美男子,身着戎装,更显得英气逼人。
这人来到阵前,对着河对岸说道,“请毋多国主出来叙话。”
来人正是处月国年轻一代的战神苏布台,苏布台本名耶律速不代,是处月国叶户耶律隆喜的第三子,皇族第一才子,耶律速不代从小就热衷学习,喜欢看各种名将传记,尤其喜爱大唐文化,为此还特意给自己取了个大唐的名字,叫苏布台,苏布台曾说过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跟随夫子学习。
十七岁时苏布台第一次随军出征,仅凭三千骑兵便击败扶余国五万余人,十九岁更是独自领兵二十万,便灭了西域小国六座,分别是末过,精绝,乌孙,若羌,小宛,戎卢,苏布台最出名的是二十二岁时,任拓跋雄奎的副手,率军与大唐幽州总管莫陈实大战燕山城外,此役双方投入三百万军兵,激战两月有余,最终大唐依靠城池坚固击退处月,战后统计,处月折损四十万军兵,大唐折损七十万军兵,这是近百年来少有的守城方折损超过攻城方的战例,苏布台一战成名,被誉为处月近三百年内的第一军事奇才,有处月国小军神之称号。
此次处月派遣大军一百五十万对大宛国发动灭国战争,并且由苏布台领兵,可见对大宛国是志在必得。
毋多国主走到阵前,对苏布台说道“对面想必就是苏小将军吧,我大宛自古以来便贩马畜牧为生,从不参与大国争端,不知此次苏将军率军前来是何用意?”
苏布台笑道“如果是我国其他将领来,也许都不会和您多说什么,不过我这人本身不喜欢动兵,凡事能说通最好,我虽带兵,却不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不知国主是否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宛国地处西域中心地带,草场丰茂,畜牧发达,每年仅仅出口处月一国的马匹就足有两百万匹,相信贩卖到大唐的马匹也应该不低于这个数字吧,而且还不算大宛国自己所用,以及供给西域诸国的马匹,不知道我说的可还符合事实?”
毋多道“苏将军所说属实。”
苏布台继续说道“这就好,据枯衣楼调查,大宛国贩卖到西域诸国的马匹也有相当一部分最终流入大唐,大唐作为一个农耕国家,本没有太多的牧场适合牧马,在百年前,我处月对大唐的作战中,一直都是骑兵打步兵,在机动性上保持着绝对的优势,可是近百年开始,大唐通过多方措施,逐渐培植出了自己的骑兵部队,已经在局部战场可以和我国相持,如果任由这种局面继续发展,那么或许再过百年,我处月对待大唐的骑兵优势就将彻底消失。”
毋多道“这就是处月入侵我大宛国的原因?”
苏布台道“这还不够么?不解决船和桥的问题,过河岂不是一句空谈,朝堂上总有一些老臣怂恿大汗对大唐发动国战,却不知唐国的强大,我们要做的就是如蚕食叶,慢慢的一点点的,将大唐的战力削弱,只有这样,最终才能战胜大唐,一统大陆。”
苏布台继续说道“我劝国主还是降了吧,在对大宛发动国战之前,我进行过五十六种推演,没有一种结果是大宛能够战胜处月的,大宛国面对处月最大的问题是人口过少,国土面积不够大,地势过于平坦,很难靠战术或地形取胜,一旦贰师城失守,战略纵深又不够继续周旋,只能投降,所以国主还是要慎重考虑我的话。”
毋多听了苏布台的话,越听内心越是沉重,因为他知道苏布台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听完苏布台的话,他似乎更加没有信心能够战胜处月了。
李玄一每听苏布台说一句话,就觉得此人可怕一分,不是因为苏布台过往的战绩被身后的部落首领说出来,而是因为此人在不急不缓的话语中,就已经将大宛国的九万将士,包括毋多等首领的士气连消带打的消解于无形!最关键的是苏布台还没有撒谎,如果再等片刻,估计这仗都不用打了,众人心里就会生出无论怎么抵抗国家都会灭亡的想法。
李玄一见众将士士气低落,对身边的李淳风道“师傅,借我一分天地元气。”
老道士看着这名与身边将士截然不同的斗志昂扬的弟子,心中越加满足,笑着说了句“好!”一股绵长柔和的劲气第一时间融入李玄一的体内。
李玄一气运丹田,朗声说道“苏将军此言差矣,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做人的真正大道理,大宛国百姓自古正是因为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才能成为今日西域之大国,你说你推演了五十六种可能,大宛国都会战败,那你怎么知道没有第五十七种可能呢?任何一名大宛百姓,面对处月国的入侵,已经无关对错,无关得失,无关生死,如果保家卫国还要去衡量得失,我想,那大宛国才是真的会灭国。夫子曾说,‘虽千万人吾往矣’,夫子的这句话正适合此时的我们,别说今天苏将军仅仅带来了一百五十万的军队,即使苏将军带来一千五百万的军队,我们也会抵抗到底,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我们脚下的土地是生我养我的土地,如果这片土地我们丢了,那么我们的子孙后代就没有家了,在对待这场战争的时候,你们从一开始就想着输赢,而我们只会想着赶走入侵者,根本就不会在意输赢,所以,无论多久,这场仗打到什么时候,输的也一定只会是处月。”
李玄一说完这些,抽出身边乞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