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王直所说,也没有夸大之词,只是据实上报而已,今天让他当着云海的面进来汇报,其实只是想告诫云海,云小河不管怀不怀孕,生死都在本王的绝对掌控中,最好老老实实给自己治病,保证自己活着,要不云府上下都得殉葬。
本来王直今天所说的内容,也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云小河已成年,怀孕本无可厚非,秦律对治民虽然一向严厉,但却独独对生育人口一事,极其宽厚,还经常奖赏生育多的家庭,所以云小河与谁有私情,只要她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官府并不会有任何追究。
而赵龙因为查案,进入她的房间也没什么不可,但现在被王直串在一起说出来,却是能让人联想出天大的事情出来。
因为赵龙是“铁鹰军”成员,终其一生,不得有家庭,必须孤独终老,这样才能绝对忠诚于秦政。
现在虽然证据极少,并且极为乏力,但对目前疑心病特别重的秦政来说,绝不会就此罢过。
王直不顾一切的邀功之心,昭然若缺。
此时,本来就有些失了分寸的云海,心中大急,突然喊道:“王直,你胡扯!”
这时,本来把对赵龙的疑心压下去的秦政,突然定定地盯着云海良久,若有所思,眉头一皱,王直看到这,心中却是一松,暗自欣喜。
本来自己证据极其不足,就把大将军赵龙扯出来,已经是把自己架在了火炉上烤,但云海这么一喊,却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忙,让疑心甚重的大王,不由多信了自己一分。
秦政收回凌厉的眼神,对王直道:“退下吧,药铺不用去了。”
“是,大王!”王直不知道秦政是何意,但也不敢多问,恭敬地退出殿外。
这时,门外响起赵羔的公鸭嗓子:“禀大王,云夫人和云小河带到,已在殿外恭候!”
“进来!”秦政的话语中有丝丝杀意在波动。
云海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隐隐作痛。
云小河本来情绪就波动不已,进得殿中,一眼瞧见自己的父亲云海趴在地板上,噤若寒蝉,而秦政目光冷厉,隐隐杀意升腾,心中的委屈顿时控制不住,两道泪溪瞬间直往下留。
云夫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稍微镇定些,勉强能拉着云小河跪下,对着秦政就喊:“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政看见云小河隆起的肚子,一股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那将是一条生机勃勃的新生命啊,自己是多么的渴望。
随即想起有可能与赵龙有关系,一股被背叛的强烈愤怒感,毫无征兆地升腾而起。
“说,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秦政压抑着愤怒低沉一声,把云海的一家三口都吓得微微发抖。
这时,云小河听到秦政无端指向自己的孩子,护犊之情顿时爆发,反而胆气上来,朗声道。
“禀大王,那是秦国的新生子民!”
秦政不由一愣,是的,那是秦国的新生子民,那可是秦国保持世世代代强大的最基础的保证。
他缓了缓,阴沉地看向云海:“云海,只要你能治好本王之病,孩子的事,本王可以不再追究。”
对于现在的秦政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生命来得重要,只要云海治好自己的绝症,云小河肚子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赵龙的,都可以往后再查,况且,目前根本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指向赵龙,自己也不好平白无故地把手握大军在外的赵龙给逼急了。
云海差点都要哭出来,他实在没有办法了,除了开颅取异物一法。
但现在,自己的妻女和外孙的生命都全系在自己一人身上,一句对答不好,就是要灭门的。
云海浑身发抖,说话都断断续续:“大,大王,开颅,取异物,时间,越早,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秦政突然勃然大怒,站起身,喝道:“哼,乱臣贼子,想我死快点吗?!”
话音刚落,只见秦政不知何时就来到了云小河面前,定秦剑“锵”的一声,指向了云小河隆起的肚子,把云海、云夫人和云小河吓得魂魄皆丢,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云海磕头如捣蒜,几乎是满嘴哭腔,嘴中只来得及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治愈我的病,荣华富贵不在话下,第二,满门抄斩!”秦政的脸色似乎平缓了些,说话的语气似乎也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透着杀气。
云夫人突然瘫软在地,云小河赶紧伸出一手去扶她,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
云海一脸绝望,艰难地抬头看向秦政:“大王,除了那一法子,臣,真的无能为力了!”
说完,他便瘫软在地。
秦政觉得此时的云海,竟然还是说已经没有办法,就应该是真的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对于开颅取异物,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得百分之百确认云海并没有欺君才行。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一道剑芒,只见云夫人的脖子便出现了一条血线,瞬间断气,倒在了云小河和云海的面前。
云小河虽然在被传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杀的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秦政竟然如此不念及与云府的几十年交情,在大殿上当场就杀了自己的母亲,她猛地抬头无声地恨恨盯着秦政,似乎要把秦政碎尸万段一般。
然而秦政对此,根本无所谓,他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