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头一天傍晚,我本来想自己一个人骑车去人民广场的。无奈王雨飞发现了我的行踪,一定要跟我去。万幸刘雪莲有牌局,不然她肯定也会跟着去凑热闹。
王雨飞骑着车子带着我,走在太阳快下山的大路上。他好像没怎么带过人,骑起来摇摇晃晃的。
“你寒假过的怎么样?作业都写完了没?”我问王雨飞。
“写完了!过的还行吧!只是突然不习惯没有姐姐的日子了,哈哈哈!”他说着,抬起左手摸摸自己的头,车子一下子更晃了。
我赶紧抓住他的衣服角,生怕自己掉下去。然后接起他的话碴:“没有姐姐管着你,不是应该更自由么?”
“你说咱俩也就认识半年,我怎么觉得你特别亲切呢?你在的时候没觉得,你离开的这些天,我还真有点儿想念呢!”他说着,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你还知道想我了?不错,没白帮你补习!”我得意洋洋地说。
就在这时,我们开始准备下坡过地道桥。随着越来越接近桥洞,自行车速度越来越快,王雨飞突然失去平衡,高速运转的车子使劲儿摇摆了一下,我飞了出去,趴在了下坡上。倒地的一瞬间,天旋地转,我觉得此时此刻的画面特别熟悉,感觉自己跳脱了躯壳,看到了过去的画面,仿佛这一幕曾经真实发生在我身上过。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膝盖痛的不行。还好冬天穿的厚,别的地方没有事儿。王雨飞扔下车子,跑过来扶我。“怎么了?摔到哪儿了?疼不疼?”
“疼……”我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拉着长音说。
“对不起,我胳膊力气太小,没掌握好平衡。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他扶着我说。
“我要去人民广场!”我拒绝去找医院。
“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诊所包扎一下就好。正好我整理一下车子,车链子都掉了,车筐车把也都歪了。”王雨飞指了指车子,和我说。
“那好,我们沿着这条路找找诊所。有就去。”我一蹦一蹦的走到了车子旁边,帮他扶着车尾,他把前轮夹在两腿中间,一使劲儿,车把就正了。然后他蹲下去,把车链子装上了。
“你坐上来,我推着你吧!”王雨飞指指后座。
“我不敢,我还是先走上去吧,上坡也不好推着走啊!”我摇摇头说。
于是,我一瘸一拐的走上了地道桥。冬天的黄昏特别短,这一耽误,等找到诊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进去给膝盖上的伤口消了消毒,包扎上了纱布,就出来了。马路上的灯已经亮起,早已不是刚才夕阳西下的景象。
走了一阵,我的腿实在受不了了,于是王雨飞开始试着骑车带着我。他好像也有点儿心里阴影,刚骑起来的时候摇晃的很厉害。好在前方没有地道桥或者上下坡了,他慢慢的骑着,我提心吊胆的感觉也慢慢平复。
终于到了人民广场。虽然到的有点儿晚了,但是依然人气不减。四周所有的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西边是临时搭建的美食街,东边南边蔓延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北边是一个带有大屏幕的临时舞台,主持人正在上面慷慨激昂的报着幕。
主持人话音刚落,八个穿着短裙的小姐姐就出现在了舞台中央,开始了热舞。大冬天穿着短裙,这些小姐姐也是蛮拼的。她们跳的非常不错,置身在观众群中,觉得心跳被带动起来。
我赶紧拿出手机,问林浅嵘在哪里。然后手里一直握着手机,怕错过他的回信。同时,我在人群里搜寻着穿红色大衣的人,希望能先看到他。
两支热舞跳完,我的手机依然没有动静。他没听见?还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干脆就忘记带了?我也不敢给他打电话,只能傻等着他的回信。
“姐,我们在这儿多看会儿节目再去看花灯吧!花灯一直有,节目错过就没有了!”王雨飞指着台上的舞蹈演员们大声和我说。
“也好!”我也喊着回他,劲爆的音乐声下,不喊都听不到自己说什么。
整个广场,可能这个舞台就是最显眼的地方了。我答应了林浅嵘如果找不到彼此,就在最显眼的地方等他。主持人说一会儿有观众互动交流环节,那我要好好抓住机会,争取能答对问题,获得上台机会。在高处,应该更能找到他!
现在的舞台中央,已经换成一个穿着短白裙,拿着白色电子演奏小提琴的姐姐,她双腿并拢,腰身随着节奏摆动,欢快的拉起了小提琴。她身后的大屏幕,也变成了欢快变幻的几何线条。
以前听过的小提琴演奏都是悠扬婉转的旋律,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小提琴的活泼,心情大好。我盼望着这声音能把林浅嵘吸引过来。
又是两曲结束,主持人留住了小提琴演奏者。他说这位演奏者很厉害,观众点什么她就能拉什么,一时间人群开始躁动,我赶紧挤到了第一排。
主持人把话筒拿下来问最近的几个观众想听什么,一直站在最前面的女士突然想不出任何曲名,在那里对着话筒支支吾吾。后面有人大声说“第五协奏曲”,主持人干脆把话筒伸得更远,问着大伙儿想听什么。人群中满是“东方红”、“我的祖国”、“回娘家”之类的呼声。
我挤到话筒附近,喊了一句“贝加尔湖畔”,想着这首歌林浅嵘听到了一定会喜欢。然而主持人没听清,又问了我一遍,我用更大的声音又说了一遍“贝加尔湖畔”,就在我以为主持人看上了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