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非常快,凝珠自进王府来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这半个月里,她日日跟在玉堰身边,他写字作画,她就在旁边磨墨,但因为墨的浓淡总是掌握不好,所以连写出的字都是明暗有度,十分分明;他看账本,她就在旁边沏茶,但因为沏茶的分寸掌握不好,每每沏出的茶都让玉堰觉得难以入口,实在无法安心看账本;他练舞耍剑,她就在旁边叫好递水,但因为她太过吵闹,每次练剑玉堰都会分心。
有时玉堰也会独自思考一些朝廷政事,也会不自觉的喃喃出声,凝珠听了之后就觉得万分困乏,总是长长的伸个懒腰之后,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就睡着了。玉堰无奈只能拿出一件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关门走出书房。
很多时候玉堰也想,这样一个人怎么让她做了自己的贴身奴婢呢?是她伺候自己,还是自己伺候她呀!但每次一想到凝珠的种种表现,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一个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也能够让无聊的生活多添几分乐趣。
而这半个月里凝珠只偷偷的回过家里一次。
那日方氏正好不在家,方柱去地里干农活儿了,只有小方氏一人在屋里。她慢慢地推开门进去,只见小方氏斜躺在床榻上面色十分苍白,眼睛都是红肿的。凝珠看到这样的娘,心里不禁涌出一股酸涩。她将自己这半个多月来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小方氏,包括奶奶将她卖到赌场,赌场老板要挖她眼睛的事。
小方氏之后更是泪流不止,直道自己懦弱无能,凝珠命苦,这一下子惹得凝珠也开始掉泪了。
她跟小方氏说明自己的心思,自己既不愿意嫁人,也不想再留在家里,现在在王府当奴婢挺好的,也好还债。
小方氏虽然满心的不舍,但也怕方氏回来见到凝珠又起其他的心思,所以便也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最后,凝珠答应小方氏每半个月就回家一次。
今日,书房中,凝珠正给玉堰磨墨,心里却正想着其他的事情。就连玉堰一连喊了她三遍,她都没有听到。
玉堰无奈的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出神地凝珠。拿起手边的书卷卷了起来,敲了凝珠的胳膊一下,凝珠拿墨的手一抖,瞬间回神:“世子爷,怎么了?”
玉堰叹了口气说:“唉,我喊了你三遍,你想什么呢,这墨太浓了。”
“啊!奴婢刚刚没听到,许是我太出神了!”凝珠赶紧放下手中的墨,又添了点水接着说:“其实,奴婢一直在想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玉堰斜睨了凝珠一眼:“你还有不当讲的事?”
凝珠撇了撇嘴在心里切了一下,接着说:“那奴婢就说啦。”
“嗯。”玉堰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又开始俯首作画。
“这不是我被救来的第二天,那赌场的老板就已经把一千两银子和卖身契都还给您了吗?就想我这债,是不是就不用还了?”凝珠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玉堰的表情,她见玉堰的眉头微微一皱,又立马接着说:“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说到这里,他又瞧了玉堰一眼,又接着说:“所以……是不是可以少还一点儿?”
“我如果说不用还,你打算要离开王府吗?”玉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正色道。
“怎么会,我离开了王府又能去哪儿呢?”凝珠心一惊,难道他要赶我出府,我吃的也不多,干活也不少呀!
“既然你没有走的心思,又何必管这个债务呢?”玉堰见她真的没有要走的心思,便放下心来。
“当然要管,如果我不用还债了,那我就有月银了,我就有自己的银子了!”凝珠自小是穷着长大的,对银子是相当在乎的。
“原来你竟是个小财迷。”玉堰语气十分轻松,难掩笑意。
凝珠一听玉堰是这样的语气,就觉得这事儿有谱,可能这债就不用还了:“是,我可是小财迷呢!没钱寸步难行的,我也不能总是白干活,不拿工钱吧。”她边说边偷偷的拽了拽玉堰的衣袖:“世子爷,您那么善良,那么大方,肯定不与我计较这些。”
“你若在拽下去,就该拿去帮我补衣服了。”玉堰左右而言其他。
凝珠立马撒手,向后退了两步道:“世子爷,您意下如何?”
“哼。”玉堰轻笑一声:“再过半月你直接去领工钱就行。”
“世子爷,我就知道您最好啦。”凝珠笑的得意忘形,以后她每个月都有五两银子了,等她老了,就拿着这些钱去偏远的山林里建一间小房子,然后愉愉快快的过晚年生活。
玉堰见她笑得这般开心,也不自觉地跟着她一起扬起了嘴角。两个人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相视而笑。
神界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站在司命星君殿宇内观尘镜前面的——舒以的眼中。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眼中都是嫉妒和恨意。
“不是说好了天煞孤星吗?不是最苦命格吗?怎么她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她身边的人都还好好的?她还和玉堰哥哥走到一起了!”舒以十分不爽的低吼了一声:“不行,我要去情缘阁搅了他们的姻缘,我不能看着她和玉堰哥哥在一起。”
舒以当即就跑到了情缘阁,情缘阁内十分安静,一个人都没有。舒以心想连老天爷都是帮着她的,她要来搅乱他们之间的姻缘,结果月神和月瑶就都有事出去了,这不明摆着故意让她破坏的吗!这一切都是天意。
舒以在情缘阁的观尘镜前又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