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眼玉堰:“你家里很有钱?”
“啊!”玉堰没想到凝珠会这么问,微微愣了一下,接着道:“我们家不仅有钱,还有权。”玉堰之后在心里想了一下:父王是王爷,我现在是小世子,等我长大了也是王爷,那就是有权势了。
小玉堰说之后见凝珠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又开始想:她应该是怕了,我既有钱又有权,她肯定是怕了。嗯,怕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嘻嘻嘻,看她还敢不敢让我给她捉鱼。
其实凝珠根本就没有怕,她在这个封闭贫穷的小山村生活了七年,在她的小小世界里,根本就不理解‘权’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从奶奶的抱怨中知道有钱人都傻,因为奶奶每次骂庄子的东家时,都是这么说的,说他们傻、都是没心的东西。
于是,她就淡淡的回了玉堰一句:“怪不得你不聪明,原来是因为你是有钱人啊!算了,我原谅你了。”然后她又十分‘悲悯’的拍了拍玉堰的肩膀:“看来捉鱼你也未必学得会,哎,算了,你也不用赔我鱼啦,你走吧。”
玉堰这下子彻底蒙了,她这是什么强大的逻辑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啊!你太可怜了,连这个都不懂,我就是表面意思呀。你学不会捉鱼的,我不要你赔了,你走吧。”凝珠觉得他真的很可怜,居然连这么简单直白的话他都听不懂,果然是傻。
“你……你……”玉堰被气的不知道该接什么:“你这个乡野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居然还敢说我傻。”
“谁说我什么都不懂,奶奶说有钱人都很傻,你那么有钱,所以一定也不聪明。”凝珠‘引出例子’反驳道。
“我看你才傻,你知道《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百家姓》、《兵法》吗?”
“不知道,我没读过书。”凝珠声音变低,有点自卑:“那你知道这粮食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丰收?这山上的蘑菇什么时候最多,什么时候最少?这小溪里的鱼什么时候最肥,什么时候最瘦吗?”
“这个……不知道。”玉堰思考了一会儿,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不用关注这些。
“所以,我们两个一样。好吧,我承认你不傻,那你就得给我捉鱼。”凝珠心想:早知道就直接教他捉鱼啦,何必再说这么久的话。不过,他倒比村里长得最好看的牛儿哥哥还要好看。
“好。”玉堰重重的答应了一声,又小声嘀咕道:“我真是脑子坏了,才以为你是要跳溪自尽,扑过来救你,真是自找麻烦!”心里又补充道:不过捉鱼要比回山上继续礼佛要有趣得多,而且这个小丫头虽然话多又嘴毒,但是要比整日缠着我的公主妹妹好太多了。
之后,凝珠便又撸了撸因为沾水变重而滑下来的袖子:“看好啦,我不能说话,因为说话会把鱼给吓跑的。”
“好。”
只见凝珠弯下腰,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小溪,手离溪水极进,就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连呼吸都放的很轻、很慢、很缓。有一条小鱼游过她脚边时,她猛地将手伸进小溪里,将鱼捉了上来。鱼儿在她的手里摆动了两下,立马就被她丢进了小竹篓里。
玉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居然这样就抓住鱼啦,都不用鱼饵的!但他小世子的威风不能灭,依旧保持镇定,脸上没有表情。
“看,就是这样手疾眼快。而且抓到之后要立马把它放进小竹篓里,因为鱼在你手里扑腾的时候,可能会再掉回水里。”凝珠再一次讲解了一遍。
“哈哈,很简单吗!”玉堰故作镇定的说。
“不过我刚刚说了,不论我们两个谁先捉到鱼,只要能捉到一条你就可以走啦。我是说话算数的人,我现在已经抓到一条了,所以你也不用赔啦。”
“不行,我一定要为你捉上一条。”如果凝珠说,这么简单,你必须捉上一条。玉堰可能还不太心甘情愿。不过凝珠偏偏说,你可以走啦。那他就非要为她捉上一条才行。
“好吧,既然你愿意捉,那你便捉吧,我们就各捉各的。”
于是,玉堰也学着凝珠的样子将衣袖挽到胳膊肘上方,便开始盯着小溪看。凝珠六岁时便已经跟着姐姐下河摸鱼,所以对她来说是极为简单的。可玉堰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根本就不会这些。好不容易抓到一条鱼,那鱼一甩尾巴,溅了他一身水不说,还跑掉了。看得一旁的凝珠咯咯直乐。玉堰很是不服气:“我才刚学所以不会,你等着,我一定能捉上来一条,叫你再笑!”
“好啊,我等着你抓上了一条。”凝珠大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对他吐了吐舌头,很是可爱。
两个人还都是七岁的小孩儿,都是孩子心性,这样一闹起来根本就把正事儿给忘了。停停捉捉的,天渐渐黑了,玉堰忘了回寺庙,凝珠也忘了还要回家去给娘亲炖鱼汤喝。
他们在这里捉的津津有味儿、乐此不疲。却不知后面正有人悄悄地靠近。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凝珠,她先是对一旁的玉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细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玉堰见她这个样子,也静静地听起周围的声音。他们听到了风吹树叶落地的声音,听到了有人踩在落叶上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的声音。这脚步声极不寻常,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脚后跟落地要比脚尖重许多。虽然七岁的他们并不懂得这些,但下意识的就觉得这脚步声不对劲,因为若是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