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指着地上的玄铁重剑,对许墨说道:“许墨,这剑可是你的?”

众人不知道凌落风为何会问这么一句,尽皆透出惊异的眼光;唯有岳重楼心中暗暗叫苦,他已知道,凌落风是对了爱才之心了。

岳重楼与柳恒博不睦,许墨又与他的儿子岳千横接下大仇,他自然希望许墨受到重罚,但从凌落风那透露着惊喜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对许墨的欣赏。

也正是这种欣赏,让打打消了落井下石的想法。

岳重楼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进,什么时候应该退。

许墨也是聪明人,但聪明人身在局中,也会变得茫茫无知。

凌落风的语气里没有悲喜,也并不出任何悲喜,就像平平常常的问了一句子,却不容你拒绝回答。

这就是威严——上位者的威严。

许墨定了定神道:“是我的剑。”

凌未风严肃的脸上,骤然间露出一抹笑颜,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拉开了一角,让月光透了出来,但这笑容依旧是清冷的,清冷到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许墨捡起玄铁重剑,走了过去,在经过陆伯寒身边时,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个老者的眼睛里,射出了两道寒光。

那又如何?

不过是两道寒光,就算真是利剑,也无法洞穿我的心。

许墨高傲的走过陆伯寒,走到凌落风身边,直到此刻,他才有时间打量起这个传说的青竹宗宗主。

他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眉,高低起伏,就像墨色陈染,浓浅相宜,他的眉角微微上扬,似有喜色,但又似有怒色,见让人看不明白,狭长的目光盯着许墨,脸上浮现着完美的微笑。

或冷或热,谁有知道呢?

许墨将剑递给了凌落风,他绝对相信,堂堂青竹宗的宗主,不会贪图他的玄铁剑。

事实上,凌落风也绝没有这样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把剑形态奇特而已,但当重剑落在手上时,他脸色骤然一变,看向许墨的眼睛里,布满了惊讶的痕迹。

“这真是你的剑?”他问。

“不错。”许墨回答。

一问一答之后,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久,凌落风忽然笑了,这一次,许墨能明显看出这笑容里的欣喜,绝不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的笑。

“很好、很好。”凌落风道。

“咳咳!”两声咳嗽声,将他惊醒,也将他带回了宗主的角色。

他顿时收敛了笑容,肃声说道:“许墨,你可知罪?”

许墨不卑不亢的道:“许墨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凌落风微微冷笑,指着满地的残肢和鲜血道:“我且问你,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许墨道:“是我杀的。”

“既然是你杀的,那你缘何不认罪!”凌落风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就像两柄利剑,刺穿许墨的心灵。

有那么一瞬间,许墨心神摇曳,但仅仅也只有这么一瞬间,修炼龙拳所带来的强大精神力,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反应,将这两道寒光中所蕴藏着精神攻击抵挡。

微微摇晃之后,许墨挺直了脊背,冷笑道:“我本无罪。”

“你无罪?”凌落风笑了,道:“难道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瞎子和聋子吗?”

陆伯寒厉声道:“许墨,你杀了我的弟子,还敢说没罪?青竹宗戒律,弑杀同门,以命抵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话间,气势又起,向许墨压了过来。

凌落风眉头一皱,挥了挥手,将这气势扫去,淡淡的看了陆伯寒一眼,道:“事情还没弄清楚陆长老不必喊打喊杀。”

陆伯寒怒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亲眼看见这小子将颜真杀死,我可怜的徒弟甚至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凌落风一脸无奈看了柳恒博一眼,眼神里闪过几缕威胁的痕迹,心想:“柳恒博,你若再不说话,我可要重罚你的徒弟了。”

柳恒博微微一笑,道:“宗主,还是让许墨说下去吧,既然他笃定自己无罪,那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我们先听听他说的道理,再做处罚也不迟。”

陆伯寒眼睛一瞪,花白的胡子高高扬起,怒道:“柳恒博,你是想包庇自己的徒弟吗?”

柳恒博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觉得,应该给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一个自白的机会,难道陆长老连给人一个自白的机会都不愿吗?”

“哼!”陆伯寒冷哼一声,道:“那就给他一个机会,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说法!”

许墨对柳恒博微微一笑,然后朗声说道:“陆长老有句话说的没错,弑杀同门者,以命抵命——”

陆伯寒道:“那你就应该自裁。”

许墨微微一笑:“我话还没说完。”

陆伯寒冷笑道:“那你说。”

许墨微微冷笑,指着地上的残肢道:“陆长老,你可知颜真干了什么事情?”

陆伯寒微微一怔,道:“他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你杀了他却是事实。”一想到颜真的性子,陆伯寒心中就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但他终归位列刑堂长老多年,喜怒并不行于色,只是淡淡的道:“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至于死。”

凌落风听了,点头道:“许墨,陆长老说的没错,无论颜真干了什么事情,都罪不至死;可你杀了他,却是不争的事实。”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之色。

他虽有心救许墨一命,却也觉得许墨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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