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刘义隆的一番嘱托之后,萧绍走出寝宫对外面的文武大臣们说道:“大家都放心吧,圣上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歇息几日就会痊愈,这几天暂且不上朝了,各位都回家去吧。”
众臣听罢,顿时议论纷纷,仿佛虚惊一场,都松了一口气并逐渐散去。其实,萧绍这样说,本意是想稳定朝局,等太子安然回京继位。
然而,他的这番说辞却瞒不过老奸巨猾的魏禧,魏禧从萧绍紧张和担忧的神情上看出了一丝端倪……
而刘义隆跟萧家父子交待完后事,又找来了虎威将军裴基,对他说道:“裴爱卿,朕要给你下一道圣旨。”
裴基听罢,连忙说道:“陛下请讲,老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想到,刘义隆的话刚到嘴边,又想了想,说道:“眼下襄阳王刘熜一行人就住在建康的醉阳楼(大酒店),你带上一队禁军,把他们抓起来。等太子顺利登基,就可以放他回封地去了。”
裴基听罢,顿时大吃一惊,不禁问道:“这……陛下,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襄阳王所犯何罪啊?”
刘义隆见裴基磨磨唧唧,十分不满,一着急,连连咳嗽了几声,不耐烦地对他说道:“襄阳王心怀不轨,欲谋反事,这就是理由,赶紧去办吧。”
裴基见状,连忙应道:“遵旨,老臣这就去办。”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出寝宫。
刘义隆英明一世,没想到却在武举大会上突然中风晕倒,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他才感觉到,他的一生,拥有了权力、女人、荣耀,此刻最需要的却是健康。
人的一生,可以战胜一切,却终归战胜不了时间。刘义隆也只能祈祷上天能多给他几天时间,让他能坚持到太子回京继位,便可以安心地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刘义隆的这几个儿子,非龙即虎,平日里你争我夺,他都看在眼里。他深深地感觉到太子的地位并不稳固,而他也只好托孤,让自己最信任的大臣萧绍来力保太子。
对于刘熜在武举大会上派大将南风参战,意图争夺虎贲中郎将之职的居心,刘义隆感到很不放心,却也并不想伤害自己的儿子,于是就让世故圆滑的老将裴基去拘押他一段时间,也好让太子顺利继位。
翌日,建康,醉阳楼。
刘熜、郭图和南风三人正在私下密谋,想搞一些事情。
只见刘熜端坐上位,向他们二人问道:“你们说,父皇这病,是怎么回事?”
郭图稍加思索,答道:“殿下,卑臣斗胆揣测,圣上大限将至啊。”
刘熜听罢,不禁有些躁动,也有些疑惑:“哦?齐国公不是说父皇只是偶感风寒吗?”
郭图答道:“那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历朝历代,皇帝病危,又怎会公布朝野,酿成动乱呢。那日卑臣见鹤笔翁进宫为圣上瞧病,出来时却是灰溜溜的,想必是束手无策。而且那日圣上单独召见了福王和齐国公等近臣,如果是偶感风寒,何不先养好病再说,为何急着召见他们呢。想必是圣上自知时日无多,赶紧安排身后之事啊。”
细心的郭图显然察觉出了皇帝寝宫中的秘密,他对萧绍那天的说辞丝毫不信。
刘熜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他显得有些焦躁:“这……父皇一旦驾崩,本王岂不是再没机会争夺太子之位了。”
郭图则笑了笑,答道:“非也,非也,殿下的机会不在将来,恰恰就在眼前啊。”
刘熜听罢,稍感疑虑:“哦?此话怎讲?”
郭图解释道:“殿下,圣上假如真的病危。此时,太子正在北疆打仗,而殿下在京城,岂不是天赐良机。”
这时,一旁的南风好像听明白了什么,不禁向郭图问道:“先生的意思是矫诏篡位?”
郭图听了这话,顿时满脸黑线,他一甩袖子,用狐疑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南风一眼,仿佛在说,你tm是sb吗?会说人话不,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只见郭图如此“教育”南风:“别胡说,什么矫诏篡位,殿下乃是圣上之嫡亲血脉,况且这大位历来都是有德者居之,殿下英明神武,自然当之无愧。”
南风听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向刘熜认错:“殿下,卑臣失言。”
武将出身的南风在探讨政治问题上,难免说话不够严谨。而刘熜仿佛并不介意,他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此刻的刘熜且不管如何说辞,哪怕是偷是抢也好,却只想赶快继承皇位,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对郭图说道:“先生,赶紧替本王做一个细致的策划,助本王继承大统!”
郭图想了想,答道:“分以下几个步骤。第一,卑臣亲自去宫里打探消息,如果圣上的确病危,就花重金买通圣上身边的太监,伪造圣旨,废黜太子,传位于殿下。第二,南风将军连夜出城,回襄阳调集重兵,务必要赶在太子之前来京勤王,护佑殿下。第三,花重金收买齐国公父子,即便那三万虎贲营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可让他们倒向太子。如此一来,殿下即可坐定江山!”
刘熜听罢,大喜过望,仿佛那皇位已是囊中之物,他大笑道:“好,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如此一来,本王大业必成啊!”南风和郭图见状,则一起陪着笑。
就在这时,一队禁军破门而入,像一窝蜂一样,瞬间把他们包围住了。三人见状,都十分惊讶,只见那领兵的大将正是虎威将军裴基。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