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牧叹了口气,又在李知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道:“现在知道你做不了夫人的原因了不?你这个小醋缸。”
“总说我……夫人也吃醋呀,她就是不说嘛、”李知恩小声嘟哝着,却不敢大声地说。
“反正——罢了,不说这个了。说回刚才的事情,我让魏璎珞搬到工匠坊,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方便她给工匠们授课。”
“授课?”李知恩蹙眉道:“主人要置学馆吗?魏璎珞恐怕不够资格吧。”
在这个时代,只有公认的大儒,才有资格置馆收徒。普通的读书人教书,那叫私塾,去人家府里授课,叫西席先生。通常情况下,办私塾的,不如做西席的,做西席的,不如置学馆的。置学馆的呢,又不如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的教授。不过到了这个级别,比较起来就有待商榷了。像是卢浮宫和郑经这两位山东大儒,曾经也是在长安置学馆的,他们就不觉得自己比孔颖达差到了哪儿。
但是无论怎么比,魏璎珞都是不够资格的。别说置学馆了,她的年纪,还是女流,办私塾都没人会来。
“不是学馆。”李牧纠正道:“是学院,怎么说呢……”李牧想了想,道:“简单理解就是,比学馆还要大,弘文馆、崇文馆加起来也就百十人吧,我这个学院,初步的设想,五百人。”
“五百?”
李知恩惊呼出声,若不是这话是自己的主人说的,她真要忍不住嘲笑一番了。当自己是孔圣人吗?敢教五百子弟?
李牧悠悠地又补充了一句,道:“三年之内,扩编到三千人。”
得,真把自己当孔圣人了。
白巧巧虽然不懂这些,但她见过三千人有多少。从定襄来长安的时候,跟随李绩大军一起,每日早间点卯的时候她瞧见过。人数过了一千人,看起来就乌泱泱一片了,三千人就无边无沿了。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呢?
“夫君,你可要慎重啊。”
“反正也不是我来教,我慎重什么。”说起来这个事儿,李牧就多解释了两句,道:“我要创办的这个学院,不是教读书人的。而是教工匠的,木匠教木匠,铁匠教铁匠,石匠教石匠,熟手带生手,重点是技术,因此称为‘大唐职业技术学院’,而魏璎珞呢,就是负责教工匠们认字和简单的算数,有什么不够资格?她不识字还是不会算数呀?”
李知恩不甘示弱,道:“识字和算数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呢。”说完,想起了白巧巧,赶紧补上一句,道:“夫人也、也会呢。”
白巧巧笑道:“我就别提了,刚会一点而已。不过,知恩倒是很精通的。她自己看报纸,就学会了四则运算法。”
“是吗?”李牧看了李知恩一眼,道:“自学的?”
“那可不,看看就会了呢。主人,我厉不厉害?”
“厉害,那个李淳风,都是我教了半天才学会的,你比李淳风都厉害。”李牧笑着点头,又道:“不过我可舍不得你去工匠坊授课呀,你要是去教那群工匠了,我早上睡懒觉的时候,可就没人搂着了——”顿了一下,李牧又道:“你要是非得想去也行,空出来的位置,可以让小竹补上嘛。”
“她想得美!”李知恩保住李牧的胳膊,撒娇道:“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主人的床,不可能让给别人的,谁也别想,小竹就更不行了。”
“小竹又把你怎么了?”
“我……”李知恩摇了摇头,道:“就是不行。”
“说呀,小竹又怎么了?”
见李牧一直问,白巧巧只好帮李知恩解释,道:“你呀,这都不明白?她原来和小竹一样,都是丫鬟。后来她不是成了侍妾了嘛,要是小竹也成了侍妾,她倒离你远了,以后回到这府里,岂不是要看小竹的脸色了么?”
“嗯嗯嗯!主人,千万不要啊。”
“那可不一定,你要是不听话么……”
“听话听话,一定听话,知恩最听话了。”
“好了,睡吧。”李牧在李知恩的屁股上拍了拍,李知恩登时撅起了嘴巴。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夫妻俩要——她这个多余的人,要转过身去了。
“主人,我也……”
“不听话?”
“哦——”
李知恩嘟着嘴,翻了个身,不一会儿,白巧巧压抑着的‘嗯嗯’声响了起来,李知恩绞着腿,像是一只在锅里蒸的活虾,不安分地扭动着。
……
李世民的牙疼还没好,前日又因为任命王境泽做御史中丞的事情跟魏征干了一仗,虽然胜了,但是这火也来了,腮帮子又肿了,因此一连两日,都暂罢了朝议。
朝议虽然暂停了,但是奏折可不会暂停。李世民心烦意乱,实在是自己看不下去,就把长孙无忌叫了过来,让他和高公公一起帮忙看,一些小事,长孙无忌先处理,给出意见,再由他来最后定夺,大事,长孙无忌则念出来,俩人再商量。
长孙无忌看到李世民的腮帮子,担忧道:“陛下,您这牙疼,孙神医也无计可施么?”
“唉,流年不利也!”李世民叹气道:“孙神医给看过了,他说朕又长了一颗牙,这牙顶着牙床,若是不出来,就会一直疼。没有办法,就算是想把这牙拔了,也得等牙出来……哎呦,疼死朕了。朕已经三十二岁,怎么还长新牙了呢?”
长孙无忌忙道:“陛下,此乃喜事也。臣曾在史记中看过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