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三楼的最大包间里,钱百万暴怒无比,手中的琉璃杯被砸的粉碎。
“这厮竟敢跟我叫板!给我仔仔细细地查!看看这厮到底有什么后台!”钱百万做惯了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勾当,但是却也知道这天下之大,高人也不少,故而也是谨慎地很。钱百万的眼里露出凶厉之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钱百万又要行恶毒之事了。
只见一会儿功夫,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仆进了门,低语道:“爷,查不出来,没人认得这个洪流,好似凭空出现一般,只怕是外地来的暴发户。”
“商会里面可打听过了?”
“爷,都问过了,在京城里没有买卖和产业,都说没听说过这个人。”
“几路贵人可都打了招呼?”
“爷,都说过了,没人认识这人,放心吧,此人身边只有一老一小,没有护卫。”
钱百万冷笑道:“这厮真是胆大包天,以为这天子脚下,皇城根边上没有人了吗,竟然敢如此猖狂!”
钱百万经过一番打探后,确信这洪流没有什么惹不起的后台,于是面露狠意。
“钱三,你带着弟兄下楼去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今夜我要他一只手!”钱百万恶狠狠的说道,同桌几人都噤若寒蝉,低头不语,钱百万的手段他们是见过的,虽说是好友,却要不就是同样的纨绔膏粱,要不就是逢迎巴结之辈,此时更不会有人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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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流喊价后,赢得一片好事者的欢呼,这二十万两白银绝非小数目,此言一出若是钱百万不做回应,基本可以断定花语将是新一任的花魁。
而钱百万一直也未报价,袁绍反倒提醒起洪流说道:“洪兄,你是外来人有所不知,这钱百万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恶霸,手下恶徒地痞无数,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事情做过不计其数,你可千万小心!”
洪流淡然笑问道:“哦?却也无人去管?”
“钱家拥有皇城半数以上的店铺,富可敌国,其父更是上国柱的义弟,谁人敢惹?即便出了岔子,也都可以摆平。况且这钱百万在京城里人脉不浅,也绝不会去得罪那些真正的贵人,故而一直狂妄的很。”
此时一个美妇人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赔笑着说道:“洪流公子您有所不知,楼上钱爷是洛阳商会会长的独子,专程为捧如梦仙子而来,奴家在此感谢公子对花语的抬爱,虽然奴家也很想想咱家花语夺魁,只是如今如梦有钱爷撑腰,我看还是算了吧。这钱爷可是公子得罪不起的,还请公子收回刚才的出价,醉仙楼也会感激公子这份恩情的。”
洪流见这美妇人这般惊惧钱百万,不由皱了皱眉头,举杯独饮却不言语。心里想到,这醉仙楼对钱百万都如此忌惮,洪流知道醉仙楼的底细,更加眉头紧锁。
那美妇人见状,心中更加着急,此前不知这钱百万会这般横加插手,以为这花魁已是花语囊中之物,谁曾想竟冒出一个这样的煞星。
王协三人很有默契的不说话,静静等着这个不知深浅的洪流做出决定,毕竟只是初识,没必要去横插一手来揽事,袁绍与曹操都是聪明人,王协也是没那个能力。
突然门外传出一阵叫嚷声,厢房的大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个贼眉鼠眼模样的男人迈步进来,他身材矮小,身后跟着二十几个魁梧大汉,一副凶神恶煞地样子。那贼眉鼠眼的男子一脸奸邪的样子,操着尖声地嗓音说道:“你就是洪流?”
袁绍自然是认得这个贼眉鼠眼的仆从便是钱百万身边有名的狗头军师兼恶奴头头钱三,如今此事并不与自己有干,只是静坐观瞧。
洪流冷眼以对,并不搭话,而其身后那红衣老仆却暴怒斥道:“哪里来的野狗,也敢在此嚣张!”
红衣老奴雪白的横眉倒竖,拿手指着钱三,飞羽闪到老奴身后,双手握拳以待。
美妇人连忙来到钱三面前哀求道:“钱三爷,高抬贵手,今日可是选花魁的大喜日子,可不能惹出什么事端来呀。”
钱三见面前这风韵犹存三十出头的美妇人,露出一丝笑意,抬出一只手拨起美妇人的下巴,眼里露出邪光,轻语道:“娇娘,今日之事容不得你插手,改日三爷我定来捧你的场,让你欲仙欲死。”
“给我围起来!”钱三一声暴喝,身后二十几个魁梧汉子将几人团团围住。
“钱三,你倒是有几分狗胆。”袁绍轻描淡写地发声,此时钱三才注意到,那个背对自己落座的男子竟然是袁家大少爷,此前袁绍一直背对着钱三,钱三也未曾想到这外来客商洪流竟然会与袁绍坐在一起。
钱三马上脸上换了颜色,又是一脸奴才模样说道:“小的不知袁大少爷在此,失敬失敬。”
袁绍却不待见,沉声道:“今日选花魁的大喜日子,你家主子比不过别人便要当众行凶不成?”
钱三脸上阴晴不定,竟没料到这袁家大少爷与这洪流坐在一起,如此一来,投鼠忌器,钱三也不敢肆意造次了。钱三贼头贼脑,脑筋极快,连忙赔笑着说道:“袁大少爷说笑,我家主子今日见有如此豪客,京城之内从未听闻,故而在三楼设下宴席,让小的下来请洪流公子上楼结识一番。”
王协听闻心中暗道,此人倒是有几分花花肠子,够精明,青楼之内争风吃醋的事情屡见不鲜,而能有如此阵仗的恐怕也就钱百万这样骄横的纨绔子弟了,即便连唐辉也是不敢在醉仙楼公然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