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的推移,天气渐渐转凉,而这事情的热度却丝毫没有降温,袁绍很少去找王协,只要曹操时常过来与王协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说地,不过也多是曹操在说,王协在听。
赌约一事持续升温,在京中百姓间广为流传,甚至各大赌坊纷纷开出盘口。京城里那些膏粱子弟们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都纷纷对赌,使得此事更加热火朝天。
平日里,王协跟随着新兵们进行着训练,教官们都知道王协的身份,见王协学的认真,也未加阻止。特别是兵法课上王协更是听的聚精会神,这里是京城培养年轻军官的地方,兵法和山川地理课才是重中之重。
王协拿着大汉的山川江河图仔细的研究着,身边一个汉子见王协这般认真不由取笑道:“难道要打仗了?这般认真?大将军?”
王协充耳不闻,那男子见王协没有回应,自觉无趣便走了。这群新兵,将来的军官们,对于王协这个布衣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们要不就是官家子侄,要不就是重金买入,可以说是非富即贵,哪里瞧得起王协这样无权无势的布衣,平日里与袁绍、曹操走的近也避免了不少人的招惹,但是若向与这群纨绔子弟打成一片,只怕是痴人说梦。
王协在男子走后,仍旧专心看着地图,他拿手指敲打了一下广宗,用只有自己方才听见的声音,喃喃的说道:“还有四年。只有四年。”
王协目光如炬,若是有人在场定能感受到王协的异样。
中午时分,王协坐在伙房的门前,看着里面老裴手里的大勺翻江倒海般在锅里翻动,不由看的出神。
那老裴手法纯熟,手腕一抖,大勺在其手中翻转而出,落在盐罐子里,舀出些许盐巴,每次都不多不少,再叩入锅里,王协看来竟有些优美。老裴约五十多岁,两鬓有些花白了,左腿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到了阴雨天更是疼痛难忍。
不一会,一锅大菜便已经做好,老裴吩咐手下过来端菜,见王协看着自己出神,不由一笑,“小子,看什么呢?想学做菜?”
王协倒是没太在意,嘀咕了一句。“做菜有什么好学的,要学就学剑法!”
老裴心中咯噔一下,神色突然黯然了下去,不过仅仅三秒的时间,他又恢复如初,不过王协看在眼里,不由感知到了些什么。
“快去吃饭吧!”老裴笑呵呵地对王协说着。
王协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向食堂走去,路上他一直在思索着老裴,看老裴的炒菜的架势,确实有些不凡。
再看看老裴的腿,想必他以前也有些什么壮烈之事。
去到食堂吃了午饭,王协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开始专心研习今日所学的兵法,王协深知将来生逢乱世若是从军,学习好一身兵法是何等的重要,王协眼中散发出光芒,在这乱世他绝不再做一条咸鱼!以前他没有机会,如今机会出现了,他绝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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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知秋近。
转眼已是初秋时分,微露落在草叶间,形成点点水珠。
刘宏已然坐在乾坤殿内,大汉例:君王五日一朝议,文武百官觐见,文官为首者乃是司空袁逢,武将自然是董庞为先。
大将军董庞身着汉服,头顶高娥汉冠,腰悬一口宝剑,仪表不凡。
董庞迈步出列,拱手言道:“陛下,张奂之子张猛驻守凉州,请封凉州刺史,望陛下准允。”
刘宏眯着笑道:“上国柱推选之人,朕自然放心,准了!”
董庞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西凉初定,百姓流离,田地荒芜,请陛下拨款五百万两白银以资西凉百姓安居,以免再次发生暴动,臣亦为西征凉州将士讨赏百万两以慰藉亡者之灵。”
“准了,准了,上国柱所言有理,都准了!”刘宏挥了挥手,迅速答应了。
此时司空袁逢却出列拜道:“陛下,冀并青幽遇大旱,许多农田颗粒无收,扬州水灾,荆州蝗灾,如今国库存银需备赈灾之用,不可大肆挥霍呀。”
刘宏蹙眉起身踱步道:“此事倒是麻烦,不知众卿可有良策?”
董庞瞥了一眼袁逢,司空袁逢,太傅袁隗,二人皆是袁家话事之人,皆是当代士族典范。只是袁逢一心为国,衷心社稷,以国为先,反倒袁隗处处为袁家考虑,权衡利弊,使得袁家名声日上。
董庞冷哼一声说道:“陛下,西凉本就是边陲之地,羌人居多不服教化,若是再不安抚士卒,稳固生计,恐怕西北迟早又起变乱。”
“是是是,不可不管,不可不管。”刘宏蹙眉小声嘟囔道,转而他看向底下群臣问道:“众卿快快想一良策!”
此时太尉段颎出列拱手道:“陛下,西北之患乃是当务之急,州郡之事当责令州郡自行解决,若是靠着朝廷年年赈灾救济那还要这么多州郡官员做什么!”
段颎此言得到不少武官的认同,此时文臣中卢植缓缓出列言道:”段太尉此言差矣,天灾岂是人力所能幸免,方才袁司空所言州郡之太守、州牧、刺史哪个不亲赴灾区,扬州刺史吕前棠更是在庐江大堤险些丧命,几州之灾已非本州郡之力可以解决,陛下万万不可将几州百姓置于水火之中呐。“
段颎冷冷一笑接着说道:“昔日先秦蜀郡太守李冰治都江堰,如何能成?”
卢植正要出言反驳,刘宏摆了摆手十分厌烦地阻止了,他转头问身边的张让道:“阿父可有计策?”
张让拱手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