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铁便与赵炜彤一道去了胡若丹家。
因为事先没有通知,以至于他们两人到了胡府,把胡若丹激动得潸然落泪。
人在最困难的时候,就是容易激动。
关心她的人少,上门看望她的人估计没有。
胡若丹就差给李铁和赵炜彤俩跪下了。
见两人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没想到你们会来看我,来就来呗,我不知有多高兴,还带水果、礼品作甚?快快快,快进屋里坐。”
李铁和赵炜彤都不禁唏嘘感慨,想着不久前,胡府在忻县也算是一显赫家庭。
主簿在县里可是响当当、香饽饽的角儿。
没想到衰落竟是如此的快!
两人随胡若丹进了屋。
整个胡府,现在只剩一位眼花耳鸣的仆人,其他人都走光了。
这名仆人若非胡主簿从前待他如亲人,估计也走了。
胡若丹亲自给李铁和赵炜彤斟了一壶茶。
她关切地问道:“小铁,你昨天不是参加武举选拔赛吗?结果怎样?我猜想你一定考得好,本想今天去赵府问候一声的。”
李铁三言两语将免试直接晋级并内定第一名的事儿说了。
胡若丹竟然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提前祝贺你一举夺魁。”
“谢谢!你爹呢?”
“还是不要见他吧?你们肯定也听说了,他待人很糊涂,见了人只顾傻笑不说,还请人吃,吃……哎!”胡若丹深深叹气。
赵炜彤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看你吗?”
胡若丹的表情给人一种很是凄凉的感觉,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更是如此:“我想应该是出于同情吧。不过同情也好,我们现在连同情的人都找不到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为什么要与赵川芎选择分手呢?”
胡若丹稍稍一滞:“才前天的事,你们怎么知道?”
李铁回道:“是赵川芎亲口告诉我的。”
胡若丹神情凄苦,眼神带着几分茫然,幽幽言道:“早分早解脱。他没有娶我的决心,我也没有嫁给他的勇气。与其拖着,还不如趁早散了,对谁都好。”
赵炜彤叹息:“哎!你俩原来是如此的恩爱,没想到转眼间……”
“其实,自我爹出事后,我与他的关系就变得扑朔迷离,两天前,还没有正式摊牌,谁也没说分开再见的事,只是彼此很默契地没有打扰对方。我想,这样的关系不要也罢。他对我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定、执着。”
赵炜彤拉着胡若丹的手:“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相必是深思熟虑的结果,那我们就不再劝说什么了。放心,我们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我相信,你也一定能找到你的白马王子。”
胡若丹丧气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爹好了,我还有几分信心。如今我爹成那个样子,我可不敢指望。这都是命啊!”
李铁鼓励道:“也别灰心嘛,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咬牙挺过来。等你从落魄的困境中翻身以后,你就会发现坏事里有个好事:认清了别人,磨砺了自己。”
胡若丹点头道是:“嗯,你这句话我喜欢,我会记住的。谢谢!哦,对了,县试晋级,你是不是就要马上离开忻县?”
“是的,三天后我就要去祈河省准备参加武举省试。”
“到时候我送送你吧!”
“好!”李铁答应了,毕竟人家盛意拳拳,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三个人沉默了少许。
李铁忽然问道:“如果赵川芎回心转意,你会原谅他吗?”
胡若丹道:“他又没做错什么,何来原谅一说?我只是觉得,我与他不合适,还没有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我想,与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哎!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这个问题上,快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看得出来,胡若丹不愿意继续纠结此事。
李铁只能作罢。
本来,他觉得一段感情不易,分分合合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若还没有到达那种支离破碎的地步,能挽留一下就挽留一下。
虽然两人刚分,不可能到支离破碎的地步,但能感觉到胡若丹对赵川芎的心已死,不抱任何希望了!
一个女孩子若对一个男人死心,想挽留,难于登天,即便成功挽留,女孩子的心里也因为已经长出一根刺,日后会时不时地感到疼痛。
这样的感情,还不如放弃,各自重新寻找。
胡若丹强颜欢笑:“说说你们吧!你俩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赵炜彤回道:“还没定。”
胡若丹感慨地道:“小铁重情重义,肯定不会负你。”
赵炜彤摇头,浅浅一笑:“我爹说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可不好说。而且,感情的事不能用重情重义来形容。再重情重义的人,一旦感情没了,若只是因为重情重义强扭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胡若丹联想到自己,思绪万千:“才女就是才女,见解都如此的深。你说得对,一段感情,必须心意相通,相互仰望,方能长久。若一方仰望,而另一方却是俯视的姿态,那必定完蛋。”
咣!
正聊着,门被一脚踢开了。
原来是胡主簿。他站在门口,傻呵呵地笑着。
“爹,快回去!”胡若丹生怕她爹开口。
她可不想听到她爹请两位大恩人吃那不可描述的东西。
“嘿嘿!嘿嘿!”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