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两位师父痛恨赵国皇帝,这一点溢于言表。
他们也都没有刻意掩饰。
但对幽禁起来的瑞康公主似乎极其的尊敬。
凭军师脱口而出的“不可能”三个字便足以说明。
瑞康公主是成国人,对她尊敬很大程度上可能因为她是赵国先皇的皇妃身份,这也不难理解。
可对于赵国先皇与赵国皇帝之间的矛盾,以至于十几年前酿成的政治事变,两位师父似乎都不大乐意提及,尤其是对他们为什么“死而复生”一节。
也不知是否担心李铁现在的根基不稳,还是因为考虑到花鑫也在所以不愿意多说。
但李铁感觉到,花鑫的推测应该是有道理的:他或许真是当年瑞康公主腹中的那个孩子。
至于生父是谁,看来只能问瑞康公主本人。
这也是李铁为什么要问他两位师父有没有机会见到瑞康公主,还有呆在赵国皇帝身边会不会遭逢危险。
对于见瑞康公主,军师几近斩钉截铁地说一定有机会,只是存在巨大风险。
但风险是不是一定来自赵国皇帝,军师倒没说。
而对于呆在赵国皇帝身边会不会遭逢危险,军师虽然没有明言,但透露出的意思肯定是有的,军师说危险从来都是相对的嘛,可以转化与应用。
无论怎么说,军师与樊兆对这件事相当谨慎。
或许觉得时机未到吧!
加上花鑫也在,她毕竟是向无敌的人,代表着成国的利益。
两位师父憎恨赵国皇帝不假,并不代表他们愿意与花鑫合作。
很明显,他们与赵国皇帝的矛盾冲突属于国内矛盾,如果选择与花鑫合作的话,说得难听点,那就成卖国的了。
这中间的差别还是很大。
但两位师父也不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透露。
既然师父觉得为时尚早,那李铁只好将目光投到现在。
“师父,十几年前的事暂且不去追究,说说眼下克列特部与粟末部这场战事吧。”
跳转一个话题,军师明显感觉轻松一些。
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博尔本察挑起战端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统一大草原。”李铁觉得可以告诉两位师父。
毕竟他们只是暂居草原,这里并非他们的故土。
“果然如此!”军师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而且听他语气,好像之前已经猜到了。
军师稍稍感慨一声后,接着说道:“我已料到博尔本察的野心,公布五大恨事,讨伐粟末部只是一个幌子,统一大草原才是他真正的用心所在。”
李铁问:“那师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难道克列特部还能灭了粟末部不成?”
“灭是灭不了,但粟末部这次定会遭遇惨痛的打击。”
对李铁这样的判断,军师和樊兆没有异议,毕竟粟末部与克列特部的斗志此消彼长,加上炒花弑父夺位,尽管粟末部暂时不追究,但只是基于外敌当前,试问一个弑父夺位的人当了大汗,他们心理岂能没有阴影?
“来吧!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军师的话很轻,但让李铁一下想到李睿死前对他说的话:唐家村只是暂居之地,赵国京城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军师与李睿的目标极有可能都是指向赵国皇帝。
李铁接着又问:“师父想以何种方式结束这场战争?”
“你兴师动众而来,博尔本察野心又如此之大,以何种方式结束战争,你们说了算。”
听军师的口气,好像能够做粟末部的主。这就好办了。
李铁道:“博尔本察大汗想借助这次,打击粟末部来树立克列特部的威信。”
“那让粟末部大汗无条件投降不就完了吗?这样,你回赵国也有个交代。”军师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当然很好啊!
李铁道:“关键炒花会答应吗?”
军师信心十足地道:“他是我徒弟,况且,以目前的形势,我说投降,他也只能照做。”
“那好。只是两位师父仍要为粟末部效力吗?”
“我在哪儿,都是暂时的,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后如何面对赵国皇帝吧?”
李铁道:“之前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不会因为我来一趟草原就都变了。”
“世事并非你想象中的简单。”军师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问道,“今天还用比试吗?”
“徒弟不敢挑战两位师父。”
“既是如此,那我们回去。”军师一摆手,绝不拖泥带水,与樊兆拍马扬长而去。
望着军师与樊兆的背影,花鑫道:“你今天不该带我来。”
“姐何出此言?”
“如果姐不来,你两位师父也许会告诉你许多秘密。看得出来,他们对我有警惕之心。”
李铁笑了笑,他压根儿就不关心所谓的什么秘密,只希望自己能好好地活着。
“姐不用多想,姐不来,我哪敢约战两位师父?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毕竟连赵凡师父一个人都打不过。至于我身世,即便两位师父不说,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走,我们回去吧,与博尔本察大汗商量商量,这场仗也该结束了。”
花鑫点了点头,虽然她对草原的人与事知之甚少,但既然军师刚才说过,那就一定能兑现。
军师之于粟末部,应该如同向无敌之于成国,都是说一不二能够左右皇帝或大汗的存在吧。
花鑫望着李铁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