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么一个憨货媳妇,汤名秀也是醉了,偏偏人家是大金国的公主。不管明金两国关系如何,人家公主的排场在呢,在京城也有两位的公主府啊,只是两个公主从来不肯回公主府去住,她们喜欢热闹。
其实徐文秀也是提心吊胆看着呢,真害怕儿子会被摔了:“好好好听你的!等三元他们满周岁就跟你学骑马,现在让他们回来吧,孩子们都饿了呢。对了夫君在后面泡制美食呢,你们姐妹还不过去帮忙?”
“呀!我去啦!孩子给你我去帮忙!”
帮忙吃才是,两个吃货一溜烟跑掉了,也只有孙公子泡制的美食,才能俘获两个吃货的心。总算是把儿子骗回来了,三元却挣扎着要妈,始终盯着两位公主跑掉的方向,伸着手抓啊抓的。
汤名秀叹口气:“孩子们都被她们两个教坏了,三元奶奶带你找玩儿的哈!”
孙大饶伦之乐不要太开心,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1634年二月初九,孙铭终于踏入会试考场——贡院。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与乡试同。
洪武十八年定会试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八人,后来规定主考官及三位同考官必须由翰林官担任,其余五位同考官可从教官中聘用。从弘治开始,一般是大学士一人,翰林院掌院学士一人为主考,至启二年,二主考官均用大学士。
历史上甲戌年会试主考官是温体仁,现在温体仁被孙铭掀翻在地,早就回家颐养年去了。主考官换上了加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郑以伟大学士林钎,后者是顶替周延儒的空缺上来的。
起来还多亏孙大饶折腾,林钎才得以提前几年上位的,这种考试孙大人已经不再陌生。其实跟乡试的时候差不多,不一样的是监管更严苛,搜身的时候很有点羞辱饶味道。
不过这些对铭公子而言都不算什么,当年他上个火车坐个飞机都要安检呢,这种程度的搜身检查不算个事儿。至于考题,跟历史上的一模一样,孙大人不知道做过多少遍,这是前世备战高考养成的习惯,后来带着学生搞题海战术么!
考试几一晃即过,在经糊名、誊录、校对后,由同考官分房阅卷并进行预选,预选出来的考卷送主考官审阅并拟定名次,写成草榜。草榜拟成后,再由主考官和礼部知贡举官主持,将拟定录取的朱卷与考生的墨卷进行对号,编号不对者弃而不取。
复核以后再行填榜,即正式确定录取名单,这其中有一份试卷,始终游离于诸多卷宗之外居然没有进入总册。此时翰林院掌院陈演拿着这份卷子,像是手里拿着一个炭火:“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翰林院编修王铎笑道:“什么样的卷子能让大人如此纠结?下官瞧瞧?”
王铎人品不行学问渊博才思敏捷,其古文、诗、词、赋俱佳,他重视诗文的内容,反对一味泥古。他主张“文要有骨,要沉着”,“藻太丰,风骨不起”。他还认为,写文章和做衣服一样,要懂得按尺度裁剪,舍不得分割裁剪,锦缎即使无限华美,也不可能成为有用的服装。
不得不这些见解,至今仍不失借鉴意义,故而人家虽为下官却也有傲娇的资本。此次会试的试题为四书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救民于水火之中,取其残而已矣。国有道,其言足以兴。
你要看看?陈演把卷子心翼翼放在桌上,向各位同考官示意:“各位都来看看,这张卷有忤逆犯上之嫌,或者丢掉?”
忤逆犯上的卷子还不丢掉?大家齐齐凑过来观瞧:“……国有道当言有据行有规,行政当有道当敬畏国法人言,若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不守法则下必甚焉!法乃全民之法非民之法!刑不上士大夫则法纪混乱,刑不约束当政者,则无以约束草民!唯依法约束普之下率土之滨,当可令法治贵为道!万众仰视万众臣服!”
嘶哈!王铎嗖的收回手,像是被那张卷子烫到了一样,这特么岂止是忤逆犯上,简直是要跟下人作对的节奏么!王编修已经知道是谁的卷子了,除了那个人谁敢这么?
老王挤出一个笑脸:“咳咳!此卷法,似乎与题意不合,或者丢了吧?”
丢了吧?几位同考官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要是能丢掉早就被人丢掉了,还用得着你在这儿发号施令?陈演伸手示意道:“王大人请!尽管丢掉就是,誊抄的卷子丢掉就是,那个原卷给我留下就好,留作官家存档!”
丢掉?你敢丢就丢掉吧,其他几位同考官默契的转过身子,仿佛从来没有看过这张卷子一样。王铎后悔自己强出头,他自然清楚这是谁的卷子,也只有那个人敢如此嚣张,敢“当政者都当守法!”
最少他不敢这么,丢掉卷子!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是梦魇纠缠一般,王铎很想丢掉这张卷子,因为卷子得罪满朝文武了呀。相信满朝文武没有人会为这张卷子话,但是当他的手即将触及到那张卷子,陈演那句“留作官家存档”在耳边回响。
为什么要留作官家存档?王铎变了脸色,当日他是在朝堂之上的,触及亲耳听到皇上“期待你长大!”这句话可是肺腑之言啊,皇帝陛下金口玉言,等着那个人长大,其中就包括这张卷子吧?
咕咚!王铎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