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焱飞煌方柔声道:“秀宁的意思我明白,你是心知与我没有可能,又想表达心意,对吗?”
李秀宁眼内烟过哀然之色,迅速垂下螓首,一声不作,茫然地看着焱飞煌面前那杯酒。
黄金铸成的酒杯在明亮的灯火下,反射着耀眼的金芒,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感。
焱飞煌细审她滚花边圆领后露出的一段洁白玉颈半晌,举杯喝掉一半,再送至李秀宁面前。
他本想告诉李秀宁,祝玉妍早在她身上施下了种魔**的无上精神密法“囚神术”她没必要为未来担心,只要不把脑袋砍下来,她就死不了。话到嘴边却打住了,这种事说来不但离奇诡异,且没见过事实,李秀宁怎也不会相信。
李秀宁接杯即饮,面上飞起两朵红晕,立刻呛得咳了出来。
焱飞煌立刻过去为她抚背顺气。
李秀宁却一头扎到他怀里,低声饮泣。
搂着她动人的身体,焱飞煌按上她有若刀削,不断颤抖的香肩,轻声安慰道:“秀宁该记得我那天说的话,我绝不会反悔,你其实不必这样。”
李秀宁娇躯一颤,坐直身体,泪眼盈盈地瞧向他,神情依旧木然。
焱飞煌以衣袖为她拭去如珍珠串般一颗接一颗滚下玉颊的泪水,微笑了笑道:“吃点东西吧,看你瘦了这么多,吃完我带你出去走走,吹吹风,心情会好很多。”
李秀宁立刻点头。
不知是否被焱飞煌打开心扉,还是刚刚表露过心意的缘故,李秀宁胃口大开,加上焱飞煌刻意说些笑话,二人终于把一桌酒肉消灭干净。
出得营帐时,天色已晚,除了守夜的士兵外,绝大部分人都已入睡。士兵地位低下,哪敢多问,只有目送焱飞煌与李秀宁向营外走去。
李秀宁因贪杯,已显醉态,即使被夜风吹过,也没清醒多少。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到鹿谷入口。
走入谷内,冷风渐缓。
李秀宁依旧半靠在焱飞煌怀中,他搭在自己柳腰上的大手温暖有力,这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她心中没有半分恐惧,反是异常甜蜜。于是下意识地望向焱飞煌,秀眸射出深刻的感情。
焱飞煌正巧也瞧过来,他的双眼烁光闪闪,亮过北辰。
李秀宁可以清楚地含的爱怜。
迷迷糊糊间,焱飞煌已将她横着抱起,脚下不停,凑上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李秀宁娇躯发软,心中升起一股强烈得可以任何人的身心融化掉的**蚀骨感觉。特别是二人在移动中进行,给了从小生在礼数甚严大家族的李秀宁一种难以名状的刺激感。
分开时,这一国公主面红耳赤,星眸半闭,柔软无力地伏在焱飞煌胸口,紧张得小嘴不住急促喘气,娇躯亦在轻颤着,天气明明是寒冷的,她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滚烫。
修为到了焱飞煌这级别,视觉已不受明暗态,焱飞煌又欲品尝她的香甜芳唇。
“轰隆!”
一阵震荡山谷的巨响响起。
刹那间,地动山摇。
李秀宁花容失色,藕臂紧缠上焱飞煌的脖子,不知所措地瞧向他。
焱飞煌定似渊亭,稳若山岳。
直到这刻,他才发觉二人已经进入山谷最深处,爆炸声就在二人周围响起。
浓重刺鼻的硝烟味道告诉焱飞煌,声音确实是火器爆炸发出来的。
李秀宁剧烈地咳了起来,焱飞煌垂头为她渡气,同时返身后撤。
瞬间放出真气保护李秀宁不被炸伤,再一边渡气,一边寻找出路,焱飞煌不感半分吃力,反倒更觉刺激。
李秀宁则早就吓傻了,哪还来得及享受。
她的表现却让焱飞煌很开心:就算这场暗算是李唐人安排的,李秀宁也绝对不是知情者,否则想到被她骗了,焱飞煌心里会更难受。
周围爆炸声不断响起,李秀宁却感觉无比安全,仿佛那些可教人身体支离破碎的巨响是从另外一个空间响起的,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事实也确实如此。
自然,其中有爱情心理因素做怪。
蓦地,焱飞煌身躯一震,停下脚步,嘴唇亦离开李秀宁。
李秀宁向上望去,只见他本是柔情无限的双眼寒芒暴闪,灼灼地盯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李秀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爆炸声响已歇,刺鼻烟气亦感觉不到。前方十丈不到处便是谷口,一排站着数十名黑衣人,为首几人都手提灯笼,惊讶地盯着焱飞煌。
为首的半老徐娘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明尊教“善母”莎芳,她身着紧身夜行衣,手中的灯笼发出昏暗的光线,由下向上映着她的脸庞,额暗颌亮,活脱脱一个地狱冒出来的女鬼,予人阴森恐怖的感觉。
她左侧那中年男子手执一根重铁杖,瘦高长面,长相颇有点吊死鬼的味道,两眼不时翻露眼白,这等相貌不用扮就已够吓人,何况在这种情形下。
难怪李秀宁被吓成那样。
焱飞煌压下杀气,淡然道:“李建成和李元吉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要你们替他卖命?”
李秀宁娇躯剧颤,愕然瞧向焱飞煌。
莎芳轻笑一声,不露痕迹地道:“什么李建成,李元吉,奴家等可不认识,公子怀中的女人中了我圣教毒烟,没有奴家的解药,必死无疑!”
因李秀宁不懂武功,刚刚被浓烟呛了几口,未免她难受,焱飞煌的手一直按在她背后,靠渡真气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