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来到身前,师妃暄方点了点头,淡然自若地道:“妃暄想与前辈说几句话。”
祝玉妍漫不经意地道:“是否关于大明尊教或是石之轩的事?”
师妃暄道:“确如前辈所讲,妃暄今日才得到消息,连贵妃肚中的孩子竟是杨虚彦的骨肉。”
祝玉妍秀眉一聚拢后又舒展,沉吟道:“那又如何?”
师妃暄轻轻浅叹道:“这消息千真万确,事实上以前辈修为,该可察觉到潜伏在长安各处,心怀叵测的人之所在。我们的人只在长安见过一次他与令徒荣姣姣在一起,后来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晚辈要讲之话已完,就此告退。”
祝玉妍微微一笑,望着飘出两丈的师妃暄美好背影,道:“我家里的冤家有没有缠着妃暄?”
前行中的师妃暄娇躯轻轻一顿,微摇螓首,头也不回地道:“前辈说笑了,妃暄春节后将返回静斋潜修天道,永不踏足凡尘。”
接着就那么离去。
行进中,她暗忖摇头否认就可以了嘛,我为什么要画蛇添足般说出后面的那句话呢?想到这里,她一对美目升起朦胧似温柔月色、如水如雾的霞彩,娇躯上被焱飞煌留下印记的几处敏-感地带竟又有些麻痒的感觉。
糟糕!
发觉这是心魔在作祟,她暗叫一声,立即冷静下来,速度提得更快。
祝玉妍目送师妃暄离开,美眸中闪过狡黠之色。
师妃暄所讲的话可能是真的,或许她这消息便是从李世民那里听来的,对祝玉妍说出来,也非什么好心,不过是借刀杀人的计谋罢了。祝玉妍已从候希白处得知他将杨虚彦的秘密都告诉给了师妃暄,师妃暄简单几句话,提到魔门和大明尊教两方面的人,不怕祝玉妍不感兴趣,甚至与杨虚彦及其背后的大明尊教斗个两败俱伤也有可能。
大明尊教的人偷偷将舍利消息告诉给白道,却不知白道也将他们当成最强劲的敌人,这几方代表不同利益的人之间关系错综复杂,连作为局中人的祝玉妍深想起来,都觉得头痛。
祝玉妍最后那句话,只是要试试师妃暄的心境而已,从情形看,她似乎对焱飞煌也产生了些微妙难明的情愫。
对自己刚刚生出年轻时小女儿的调皮心态摇头失笑后,祝玉妍陷入沉思,半晌后,往‘玉兴隆’方向奔去。
永安渠东岸。
此时临近春节,河渠泊满大小船只过千艘,全都是张灯结彩,映得河水闪闪生辉。
河心处的一艘大型风帆上,船舱下层,一间不止华丽的舱室内,杨虚彦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子旁喝酒。他神色有点不耐烦,手指头不住地在桌面上轻敲,发出声响。
杨虚彦动作骤停,跃坐到床头,面带邪笑,道:“我的小宝贝为何到现今才来?”
推门声响,浑身散发着花香、换上轻纱薄裳、风-情万种的荣姣姣,笑意盈盈,翩然而至。接着,挤坐在杨虚彦怀中,媚笑了笑道:“人家为了你,专程去沐浴更衣,时间多着呢,你着急什么?”
杨虚彦性好渔色,怎会浪费光阴,二话不说就开始与她调笑。
荣姣姣道:“你该怎么多谢奴家。若非我传连嫦秘法,怎瞒得过李渊。”
杨虚彦气道:“他奶奶的,李建成当初要拿小嫦去害李世民,差点坏了我的好事。亏李渊一向自以为是花丛老手,竟看不小嫦已非完璧。”
随后又邪笑了笑道:“谢你这小dàng_fù只有一个方法。”
荣姣姣笑了笑道:“你忘了你的淑妮了吗?石之轩又在哪里,你如何应付?”
杨虚彦恨声道:“淑妮早不知道去了哪里。石之轩却是小觑我杨虚彦了!他还以为我不晓得他只视我为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不过他千算万算,仍算漏杨广那老贼败亡得这么迅速,加上他因碧秀心精神出岔子,致坐失良机,没法将我捧起作他的傀儡皇帝。我操他的十八代祖宗,如非他从中作鬼,我大隋的天下怎会陷于现今四分五裂之局。我现今与他只是虚与委蛇,敷衍了事,骗他相信我仍是他的好徒弟。只说焱飞煌、祝玉妍、岳山三人,就足够他忙的了,更何况还有我圣教及白道的高手们。”
顿了一顿,又道:“哼!该死的岳山,将我的事情全告诉给李渊,还好李渊仍肯对我信任有加,正因我真的视石之轩为仇人,而李渊亦明白石之轩收我作徒弟,只是利用我。”
荣姣姣点头道:“刚刚香玉山来消息说火器已经准备好,着我们准备动手。”
杨虚彦点头道:“不要废话了,带着那该死面具走在外面,真是闷人,我要好好快活一番!”
随后反手打出一道掌风,把蜡烛打熄,舱室变成黑暗一片,再无半分声响。
二人更为深入,此时。
“说出你们的所有秘密,我或可饶过你们。”
一把低沉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沉浸在‘玄牝姹女法’中的杨虚彦二人。
荣姣姣更是失声道:“师尊!”
说话者正是从‘玉兴隆’处得到可疑船只消息而赶来、潜伏在外面将二人对话听个一清二楚的祝玉妍。
二人迅速套上外套遮体,只着短裤的杨虚彦跳下床,闷哼道:“想不到祝后竟有这种兴趣,是否重焕青春后,对年轻人越来越感兴趣了?虚彦不介意与你也‘来一回’。”
祝玉妍看都不看他,只是点起灯火,淡淡地望着荣姣姣。
荣姣姣顿觉不妙: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