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个轻咳声响起,在热闹的大街上依旧清晰,可见对方是个练家子。
焱飞煌扭头望去,只见数个彪形大汉揽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眉头一皱,焱飞煌立即肯定对方是池生春,他虽比香玉山高点,那种自习清瘦的形神,与侯希白所画的香玉山有五成相肖。举止文雅而没有江湖的俗气,嘴角挂着自信老练的微笑,显示他善于交际。他不算英俊,但长得随和顺眼。
池生春见焱飞煌转过身来朝他打量,拱手笑了笑道:“小弟池生春,见过焱兄。”
接着对胡小仙道:“想不到小仙也在这里。”
胡小仙现出一个楚楚可怜最能打动男性的娇柔表情,又凑近焱飞煌一些,若无其事地巧笑了笑道:“奴家只是路过这里,劳池老板挂念了。”
她无论表情动作,均是娇俏可入,媚态横生,惹人迢想。
池生春眼中不悦之色一闪即逝,尽量保持风度,道:“听说焱兄赢过‘北雷’雷九指与巴陵的侯小姐,不知可否有兴趣到小弟的‘六福赌场’玩几手?”
接着对胡小仙道:“大仙对那幅《列女传仁智图》还满意吗?”
胡小仙脸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焱飞煌刚刚就一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细想下又一时找不到头绪,但池生春那模样的确让他不爽,于是淡然道:“在下还要去找小妹,恕不奉陪,若池兄有兴趣,改日你我就以命相赌,如何?”
说到这里,他才突然想到上次与纪倩的赌局,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这件事早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胡小仙想起上次焱飞煌那疯狂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池生春本还是面带不屑,闻言立即一愕,只有硬着头皮道:“听说焱兄曾与上林苑的纪小姐有过赌命的一局,结果却不为外人所知,莫非是平局?”
焱飞煌摇了摇头,对胡小仙道:“姑娘知道那场赌局的结果吗?”
池生春一伙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焱飞煌与人赌命,竟还不知赌局的结果,这太搞笑了。
胡小仙毫不忌讳地将玉手搭在焱飞煌胳膊上,娇笑了笑道:“请公子进去,奴家细细为你说明。”
说完,不理眼睛快要喷出怒火来的池生春,与一脸莫名其妙的焱飞煌绕路进入明堂窝后院。
进入大仙堂没有其他人打扰的幽静贵宾休息室里,胡小仙才放开焱飞煌的胳膊,大方地坐在桌子对面,那柔媚的样,足可让人为之失神,只不过表情木然的焱飞煌除外,因为胡小仙不停地在用旁门左道,他刚刚若不是一直在思考问题,早已拂袖而去。
坐下之后,焱飞煌一边点着桌上的骰盅,一边道:“姑娘不要和我耍花样了,有什么话尽快说,我还有急事。”
胡小仙用尽浑身解数,焱飞煌便是不看她一眼,于是颓然道:“是否奴家没一点吸引力呢,公子看都不看奴家一眼。”
焱飞煌摇头道:“你本来魅力十足,又有青春活力,可惜非要用一些邪门的旁门左道,好象你对自己本身的魅力没有自信似的。”
胡小仙甜甜一笑,道:“奴家以为只有秀芳大家那样的女子才会令公子动心呢。”
焱飞煌失笑了笑道:“姑娘可否告诉我那日的赌局结果?”
胡小仙蹙起黛眉,嗔道:“公子为何如此急着要走,你那小妹子在上林苑又不会有危险!”
焱的事,于是道:“姑娘在大街上说‘近一步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若不说,我可真走了。”
胡小仙难得得露出个羞涩的表情,轻声道:“公子黄昏时可有时间?奴家已在西市的福聚楼定了一桌酒席。”
焱飞煌眉头紧皱,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明悟:胡小仙恐怕是要利用焱飞煌对付池生春。
池生春对胡小仙一直有野心,本来若没有焱飞煌出现今这空间,那么池生春会用高价买自独孤家的‘寒林清远图’作聘礼迎娶胡小仙,想起刚刚胡小仙当街的表现,该便是故意做样子给池生春看,引发他对焱飞煌的嫉妒和恐惧。而池生春所讲的那个什么图该便是‘寒林清远图’的替代品,看样子那图该已到了胡佛的手上,胡小仙的命运该就要决定了。由于胡小仙只是胡佛的养女,对于整天想着如何发展大仙门的胡佛来说,牺牲个把女儿幸福实不算什么。因此她惟有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焱飞煌求助。
想清楚这些,焱飞煌淡然道:“姑娘要利用我,对吗?”
胡小仙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却没有开口回答。
胡小仙诧异道:“公子怎会如此想奴家?奴家只不过是仰慕公子罢了!”
焱飞煌这种死心眼认定了她心口不一,冷笑了笑道:“我哪里值得人仰慕?”
胡小仙掩口轻笑,道:“单说公子这样谦逊的态度,便是一个大优点。那日奴家见到你将上林苑送来的纸条当众递给尊夫人,虽只是件小事,却可知公子对自己的妻子是何等坦诚与尊重。”
焱飞煌起身向外走去,道:“天下若有哪个女人不想揽有一个完整的丈夫,那才是最大的笑话,焱某人妻子已经够多的了,受不起你的厚爱,莫要再与我说笑了,告辞。”
虽然他只认为胡小仙所讲的话只不过是他日常生活习惯而已,却无法否认,那的确是与爱人间坦诚信任的最好证明,也恰是他与这时代男人最大不同的一个体现。胡小仙回答得的确高明,奈何她碰上了万年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