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傅君婥扁了扁小嘴,颓然靠在椅子上。
厅内沉默了良久,精明的云玉真率先开口道:“从偷袭君婥姐的人,到尹祖文,再到今天的事情推测,会否尹祖文也参与了此事?”
焱飞煌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我已从气息上记起当日偷袭君婥的人便是大明尊教之人,嘿,这场游戏越来越复杂,剧情也产生了太多的分支,太有意思了。”
萧琲提醒道:“宴会时,夫君定要主语言辞,虚虚实实,最好让他们越听越想听,越听越糊涂。”
焱飞煌点了点头。
“呀!”
受惊后睡过去的小鹤儿突然惊呼一声,面红耳赤地挣扎出来。
看着周围几女那嗔怪的眼神,焱飞煌挠了挠头,对窘得小脑袋都要埋没的小鹤儿道:“哈哈!习惯了……”
华灯初上时,焱飞煌来到东宫‘左春坊’内最大的豪华宴客厅,这客厅装饰考究,宽敞的堂内灯火通明,宛若白昼,酒宴采用单席制,宾客看样子已经坐上了九成,寇仲和徐子陵亦在与周围的达官显贵们闲聊着。焱飞煌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李建成作为主办人物,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后,迎了上来,道:“焱兄赏脸,本宫荣幸万分,来来来,先罚你迟来几杯!”
焱飞煌有种怪异的感觉,李建成因何心花怒放,竟像多年好友似的与他如此亲近?
刚走两步,就见右侧寇仲席位旁站起一人,此人身材颀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滚白花边的武士服,外披白sè_láng皮披风,背挂长刀。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洁白如少女般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乌黑闪亮的头发以白布扎着发髻,长得英伟不凡,气魄慑人。他一对修长的眼睛具有某种令人害怕的深逮而严肃的光芒,锐利得像能洞穿任何对手的虚实。他虽作汉人打扮,但焱飞煌从他身上察觉出与突利异常相似的气息,那是塞外人才有的气息。只听他拱手道:“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焱兄真乃天下奇人也!”
对寇仲二人点头示意后,未等他开口,李建成已经抢着介绍道:“这位是以一手‘狂沙刀法’名震大漠的突厥高手可达志可兄。”
焱飞煌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有数,微微一笑了笑道:“久仰可兄,可兄客气了。”
可达志一愕,显是想不到焱飞煌会如此温文有礼,接着道:“可某刚刚与少帅相谈甚欢,已约定宴会后比试一场,而可某亦听说跋锋寒当日在焱兄手下走不过两招,是以也想试试自己能在焱兄手下走几招,不知焱兄会否赐教?”
焱飞煌依旧那一副悠然的样子道:“没问题,但可兄该知焱某人不动手则已,动手则必要杀人,若你能够舍弃生死,我无任欢迎。”
厅内一片死寂。
可达志虽是与跋锋寒齐名域外的年青高手,但对手可是焱飞煌!当今天下,高手排名分明,修为最高的自然是三大宗师:道家代表‘散真人’宁道奇;魔门至尊‘阴后’祝玉妍;大漠苍狼‘武尊’毕玄。再往下便是宋师道、寇仲、徐子陵、跋锋寒、杨虚彦、侯希白这一批。惟独焱飞煌的位置不定,根据他过往的战绩,有人说他既然败在‘阴后’手上,那自然只能排在三大宗师之下,年轻一代之上。又有人说他当初只是为了追求祝玉妍,故意输的,否则怎能在巴蜀大杀四方?各种说法莫衷一是,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焱飞煌最差也要比年轻一辈高手们高出不止一线。如今可达志既敢挑战,在焱飞煌不留情面的话面前,他若拒绝,将再也无法抬头做人。
可达志面色一沉,李建成却道:“焱兄与可兄修为都非同一般,不过焱兄似是对武道没太大兴趣,而只爱美人,哈哈!可兄只与少帅较量就好了。”
他这话说得委婉,更具有男人间特有的幽默感,让人无法生气。虽不是为了讽刺焱飞煌而说,却起到了转移注意力的作用,须知追求武道的人,只有遇到同样追求的人,才会视为知己,他这样一说,是在暗示可达志完全没必要与焱飞煌比武,因为二人追求是完全不同的。他更怕性情古怪的焱飞煌一旦动手,若可达志有个三长两短,最终吃亏的还是他李建成,于是以简单一句话化解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焱飞煌淡然一笑后落座,对李建成道:“怎么不见世民兄与元吉兄?”
李建成面色微变,叹了口气后歉然道:“父皇从二弟行宫中搜出一批火器,与今’炸毁那批火器残骸一模一样……”
焱飞煌心中一震,脸色古怪地望向李建成。
走向西苑的路上,焱飞煌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觥筹交错间,太子党一派纷纷以另一种方式向焱飞煌发起进攻,明显因尚秀芳曾在焱飞煌家中小住而嫉妒的可达志、李建成;因故主之事而不满的魏征;因晁公错被杀之事而怀恨在心的梅洵,让焱飞煌根本无法再呆下去,直接起身告辞,不给李建成丝毫面子,只因他实是无法与密谋害自己的人一同坐下去。
焱飞煌已隐约猜测到这定是李建成与李元吉的阴谋。
他们兄弟间的不合,谁都清楚,难怪今天的李建成这么兴奋,李元吉此刻没来,恐怕是在忙着添油加醋,好使李渊可以加重惩罚李世民。
但焱飞煌却无丝毫想去救李世民的心思,他是人,不是政客,只想起当日在洛阳,为了目的,连亲妹妹都要利用一事,焱飞煌甚至都觉得李世民若能明日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