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儿娇笑一声,插口道:“我们昨晚才到,消息不可能传得那么快吧。”
焱飞煌干咳一声,煞有介事地仔细盯着秀眸略微红肿的白清儿道:“清儿姑娘可要注意休息,哎呀!”
祝玉妍知道他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一听下果然如此,就在桌底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想起昨夜的事情,无论是当事人祝玉妍还是在外面听得入神的局外人白清儿都面露窘色。
祝玉妍却突然道:“若夫君能除掉尹祖文及其背后的邪教,不但对圣门将来帮助甚大,也算是对清儿尽了份心,唉,想想过去,我真的对不起清儿。”
白清儿愕然地望向祝玉妍,她做梦都想不到祝玉妍会向她道歉。自从成为人人羡慕的祝玉妍二弟子以来,白清儿远没有表面那么风光,以她的心机和手段,她自认为远比容易情绪化的大师姐更能胜任统领阴癸派,可偏偏祝玉妍便是偏心,因此白清儿心中对祝玉妍也是有一些恨的。今日突然听到这句道歉的话语,她只觉所有的恨都没有了,祝玉妍短段时日内,身心经历过两次重生,变化之大,是被细心的白清儿看在眼中的,她却从没期望过祝玉妍会高看她一眼,那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根深蒂固观念。
拉过娇躯轻颤的白清儿素手,祝玉妍道:“若清儿也喜欢他,就自己争取吧,不要多想什么。”
白清儿粉面一下子变得通红,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只看她的动作,可知她对焱飞煌似乎也是动了心。想想也是,若非看出此点,人生经验无比丰富的祝玉妍又怎会说出刚刚那句话。她这句话倒是让焱飞煌既惊讶又尴尬。惊讶的是这数月来,祝玉妍的内心一直都在变,变得更为忠实自己,正视内心,她已经由保守向开放转变,昨晚‘道魔合流’大成后,她的实力已经突破了天人之境,或许战斗力十足的焱飞煌都不敢夸口说一定能胜得过她。‘道魔合流’同时也将祝玉妍的心境再度大幅度转变,今日所说的话,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祝玉妍又对白清儿道:“我本想将你许配给夫君的,但想想这些年来读那些千年后的书籍,上面说每个人都该自己去争取所爱,因此将权利交给你,你认为怎么样?”
向来心狠手辣的白清儿竟流下两行清泪,面带欢喜地点了点头,随后一头扎进祝玉妍怀中。
“师妹也被这冤家给缠上了吗?”
一把熟悉的动人声音响起,带过一阵清幽的香气,动人的婠婠从窗口飘了进来。
寒冬腊月里,她依旧是那身熟悉的装扮,洁白单薄的宫纱罩不住那曼妙身段,晶莹如玉的赤足更让人怀疑她究竟怕不怕寒冷。
对祝玉妍行了一礼后,婠婠坐在她身边,挑衅的眼神昂然迎上焱飞煌正上下漂移,饱餐秀色的目光。
白清儿多年与婠婠明争暗斗,早习惯了,坐起身来还击道:“师姐事务繁忙,竟还要潜入皇宫来,莫非早对公子不能自拔了?”
婠婠似笑非笑地盯着焱飞煌,答非所问地道:“师妹其实早对这冤家动心了,我感觉连亭师叔似乎都爱上他了呢!”
祝玉妍长叹一声,无奈道:“我们师徒真是可怜,竟都要被他糟蹋。师妹那种心性,竟然也会收敛,上次我还在纳闷为何她的‘姹-女心法’会倒退,原来是修心养性导致未成的**反噬己身造成的。”
望着眼前妖艳绝世的三师徒,焱飞煌不满道:“我除了家中妻子多一点外,还有哪一点不好?再说我对她们哪个不是真心的?至于用‘糟蹋’这种词吗?”
婠婠娇哼道:“你又笨又懒,反应迟钝,这是优点吗?”
焱飞煌恼怒之下,如电出手,即便在单美仙帮助下修成天魔**第十八层的婠婠亦是抵挡不住,被焱飞煌揽在怀中。
祝玉妍与白清儿即使有些适应了他的荒唐作风,却依旧低头暗啐一口。
在师尊和师妹面前被轻薄,就算是大胆的婠婠也受不了,忙急促地哀求道:“婠儿知错了,你若不松手,人家可不告诉你消息啦!”
挣出身来后,婠婠平复下来道:“人家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宋二公子,她要人家转告你,他在来关中的路上,受到席风,杨虚彦,杨文干的偷袭,受了些伤,再过几日方能恢复。他要你小心这几人。”
焱飞煌眉头紧皱。祝玉妍问道:“婠儿来关中可是要告诉我们其他消息吗?”
婠婠点头道:“师尊当日放过言帅,他已经回到突厥,我们探子说颉利对师尊的做法很是恼火,欲派出毕玄前来长安,相信暗中肯定还有其他阴谋,因此婠儿前来提醒师尊多加小心。”
白清儿接口道:“其实并不需要师姐来通知的,但李唐安排我们住在皇宫中却是个妙招,这样完全阻隔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毕竟像师姐这样可以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来去自如的人,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来。”
说到这里,白清儿幽怨地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焱飞煌。人的名,树的影,第一次在洛阳见面时,白清儿就被焱飞煌那种傲然面对各路高手的风采和绝对的实力所吸引,再到后来听其说出要为自己报仇之事,感激中更是带着她自己都可察觉的爱意。这几日从祝玉妍口中听到焱飞煌的所有秘密,心中惊讶,爱意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她这一眼明显是在怪焱飞煌只帮助婠婠提升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