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棚穿破一洞的厅堂下全无动静,但宋师道心知肚明目己正陷身重围之内,撇开其他人,只是席风,已不容易应付。他又想起焱飞煌曾说过的另一个使斧的神将也是实力惊人,若是那人隐伏在旁边,今日宋师道还哪有活路?
但他却是一无所惧,凝起岳山的心法,双目自然射出岳山生前独有的神光,木无表情的道:“好好好,老夫此行目的自然是要到关中找你算账,想不到能在此地遇到,当日废功之仇,老夫必要讨回!”
席岳山全身经脉被废一事是他亲眼看到的,但此刻怎可能完好地站在他眼前?不但如此,对方修为更好似是强了几分。
换日**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席风心道。
但他依旧冷笑了笑道:“换日**的确超出席某人的预料,但你今日必须死在这里!”
说完,双目杀机大盛,长发无风自动,四周的空气立时以他为中心点旋动起来,由缓转快,劲刮狂涌,阴寒刺骨,威势骇人。
知道对方出手在即,目下只是提聚功力的前奏,宋师道微微一笑了笑道:“是了,你那辟师叔祖怎么没与你一同来?”
边说边暗捏宝瓶印,心神进入日月丽天**的无有相生,静中寓动的境界,灵台一片清明,灵觉立时扩展往四周广阔的空间去,把握到杨文干和杨虚彦两人均伏在后方两侧暗处,此外再无其他敌人。
他是知道祝玉妍力克辟守玄、赵德言、席风一事的,当日席风以阴谋借暗劲利用赵德言才能逃脱出来,此刻心中伤疤被揭,聚集起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一分。
但席风岂是易予之辈?只听他长笑了笑道:“岳山你以为小妍真的爱上你吗?师叔祖曾说她只是因你够讨厌,才选择你作她的传种男人。她早已委身你的孙女婿焱飞煌了!”
暴喝声中,当胸一枪刺至。
若这番话是对真岳山说的话,也许会起到作用,可惜对面这岳山确实个名副其实的‘西贝货’。
席风的枪刁钻无比,变化万千,而这朴实的一枪更是凝聚枪中精华所生,像给正对抗波涛侵撞的岸堤轰开一个缺口,所有本绕着他旋转的劲气一窝蜂的附在枪尖上,形成一柱高度集中的劲气,由缓而快的朝宋师道击至。以他为中心的方圆数丈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滴劲不存,被他这惊天动地的一枪全扯空了,可怕至极点。
宋师道冷笑一声,展开卸劲的功夫,先往左右摇晃一下,借护体真气散掉对方首两波劲气,方才一指点出,以宝瓶印法刺出比对方枪尖最集中的真气,逆流而上的往前破空击去。指劲一发即收,接着双手盘抱,送出另一股劲气,迎上对方第三波最强的真气。
“砰”劲气交击,带起一声沉闷而有刺耳的声音,宋师道气血上涌,暗道席风的内家修为已近百年,的确可怕。于是凭本身独异的劲气,把对方充满杀伤力的真气引得从经脉经由两脚涌泉穴泄出,屋内突然尘土飞扬。
席风轻哼一声,反要往外错开,皆因指劲袭来,气势难御,使他难以连续刺出另一枪。
宋师道运动长生真气,闪电般跃空而起,长笑一声道:“小辈儿,你的枪技越来越不精啦,长安再见!”
席风的身影从尘土中闪出,接着是杨虚彦和杨文干。
席风冷喝道:“想不到他会如此窝囊地逃走,快追!”
杨虚彦伸手制止道:“尊者勿要追了,以他的本事,恐怕追也追不上的。”
杨文干丧气地道:“他本欲找尊者复仇,哪知就这样逃了,定是被他看到我们在一起这样的大秘密,若是将来转告齐王,我们该怎么办?”
杨虚彦目泛阴光,冷笑了笑道:“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做,他最多只会告诉李渊,而李渊其实并不清楚我们最大的‘优势’所在,因此知道了也无大碍。”
三人对视一眼,齐声嘿嘿笑了起来。
梁都,少帅府。
清丽无双的师妃暄端坐在徐子陵对面,优雅地道:“若不是亲眼见到,妃暄实无法想得到徐兄竟会学得真言大师的‘九字真言手印’,不可谓与佛家无缘。”
她仍是男装打扮,上束软头,粗衣麻布,外披棉袄,素白衬素黄,足踏软革靴,背佩色空剑,挺拔的坐姿完美清冷地如天外玉石所琢成的雕像般。
徐子陵脸带尴尬,这手印是宋师道一个多月前偷传给他的,当时还要他立誓绝不可告诉其他人,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叫‘真言大师’的人所创的法门。
师妃暄又道:“徐兄知否‘真言大师’的真实身份?”
徐子陵茫然摇头。
师妃暄微微一笑了笑道:“敝师门多年前就开始有‘山门护法’一职,此人不必是精通武功的人,真言大师佛法精湛,禅境超深,他便是我们上一任的‘山门护法’。而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下一代的山门护法是由现任的护法觅选。妃喧当日有急事要离开成都,没能亲眼见到真言大师入寂之事,但真言大师传你真言印诀,其中大有深意,我等后辈实无法揣测其中玄妙的因果缘份。妃暄以为他该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