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飞煌右拳猛攻尤鸟倦,左手捏指成剑,沿某一玄奥角度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大小正好覆盖住血箭与巨铁锏的所有来路。
一声闷响后,焱飞煌飞退站定,淡然望向一脸惊惧的尤鸟倦二人。
宋师道倒抽一口冷气,从容的走了出来,来到席风身后五丈处站定。
席风依旧不发一言,甚至动不都动,仍以后背对着宋师道。
在宋师道的眼中,席风转眼间变得犹如高山峻岭一般,整个人的气势猛增,给予宋师道极大的压力。
月为有,天为无,有照无,明还月,暗还空。
宋师道微闭双目,迅速进入似有还无、无为而为、万念俱寂的无上心境。
席风显然有些意外,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模样与焱飞煌通过在大石寺通过‘心眼’所见的完全一样。只不过亲眼见到他那带一圈诡异可怕紫芒,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的眸珠,还是使宋师道心中一凛。
尚未开战,宋师道已落在下风。
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
宋师道声音沙哑地一声狂笑后,冷声道:“你与席应是什么关系?”
这一句正是他反击的开始,他更可以试探席风是在何时发觉到被跟踪的。
席风一愕,仔细看了宋师道几眼后沉声道:“席应正是家师,老人家好深厚的佛家修为,请问如何称呼?为何暗中跟踪我?”
宋师道已明白席风一定是中途才发觉被跟踪的,正欲接口时,身后蓦地响起一把柔和悦耳的声音:“这人便是你师傅的大仇家,四十年前威震陕北的‘霸刀’岳山岳小儿。”
宋师道心中一惊,从声音中,他已分辨出,背后出现的人,正是昨晚自称‘本座’,并且要擒拿川帮帮主范卓女儿的人。却不表现出丝毫,更没有动一下,只是淡然道:“原来是你,想不到你还活着!”
岳山的晚年虽在幽林小谷渡过,但他数十年来从未-离谷半步,加上他成名后从未到过成都,可以说是无人认识。但宋师道这一句可谓高明至极,从对方的话语中,宋师道已经隐约听出对方认识岳山,于是干脆说出一句摸棱两可的话,接下来,只看对方如何回答了。
身后那声音不屑道:“岳小儿紧要记得尊重长辈,你死一百次,我辟守玄也还是活得好好的!是了,你龟缩了几十年,凭什么敢出来?还大张旗鼓的叫人替你宣传?”
宋师道一震,辟守玄怎么会与席风勾搭到一起,照焱飞煌所说,阴癸派在过去的五年里已经慢慢开始走上正途,辟守玄如此大胆,难道不怕祝玉妍的责罚?
但时间并不允许他多想,再次大笑一声,宋师道道:“岳某人自是练成了‘换日**’,祝玉妍又在哪里?老夫对你们这种杂鱼毫无兴趣。”
席风与辟守玄同时拍腿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笑声消去后,辟守玄道:“玉妍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而你,今晚也要死在我们手里,也好教你知道‘换日**’不过只是天竺旁门左道的小玩意罢了。”
宋师道转过身形,不解地望着手持铜箫的辟守玄。
辟守玄似是心情大好,略带惆怅又有些兴奋地道:“我这个做师叔的要亲手灭了自己的师侄,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但玉妍自从神功大成后,整个人都变了,我圣门迟早要毁在她手里,因此为了圣门的将来,我必须要杀掉她。”
宋师道心惊的同时,却冷冷地道:“岳某人闻听她已经修得天魔**的无上境界,凭你又如何能杀得了她?”
席风接口道:“不得不说,祝玉妍的才华乃我圣门千年罕见,以非纯阴体质,竟可修成天魔**的大圆满境地。不过,老人家你也莫以为祝玉妍便是无敌的,合席某人与辟师叔祖的功力,对付一个状态并不万全的祝玉妍,又有何难?”
宋师道突然放声长笑,声音犹如可撼天动地,其中蕴涵着说不出的凄惨与苍凉。笑声更是以长生真气推动佛家力能降魔伏妖的真言咒,传入席风与辟守玄耳中。他的真气对于席风二来的魔功来说,正是克星。但两人没有一丝不自在,足可见他们魔功修为的高超。
辟守玄摇头叹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岳小儿你依旧对玉妍爱恨难分,你该清楚她是不爱你的。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今日你就到地下去见她吧!”
辟守玄误以为宋师道是在缅怀祝玉妍,他哪里知道宋师道是在替焱飞煌伤心,因为宋师道十分清楚焱飞煌对祝玉妍的感情有多浓烈,不知道焱飞煌听到这一消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辟守玄既然一口咬定自己便是岳山了,那么宋师道亦没顾及了,准备放手大干一场。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如有实质、亮如电闪、神光充足、凌厉无匹,冷冷道:“你二人一起上,还是怎么着?”
辟守玄摇头道:“唉,我四十年前最后一次见你时,你比现今至少高上两寸,强壮上许多。但观你现今瘦骨嶙峋的单薄模样,我如果再出手,岂不损害了自己名声?你就与小风将你与席应之间的恩怨彻底了结了吧!”
说完,轻轻跃后数丈,原地坐下。
宋师道自然不会相信辟守玄的话,他才不相信对方会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