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带起点点寒光,飞身直向焱飞煌后心处刺去。
已经转身走向门口的焱飞煌暗笑,就连他这不懂赌博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十赌九骗’,每个人都在使诈,关键就看谁的骗术更高罢了。这纨绔子弟灭口的借口都找得这么瞥脚。
看都不看,焱飞煌回身挑出一脚。
这一脚速度奇慢无比,在场几人都生出难以形容的感觉。因为留在现场的皆是修为不弱之人,却依旧觉得焱飞煌动作似缓似快,令人难以捉摸。更骇人的是明明可在弹指间完成的迅快动作,却像漫无止境的漫长。而最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几人皆认为焱飞煌虽然后出招,出招速度也慢,但一定会在软剑刺到他身上前踢中那纨绔子弟。
那年轻男子做为局中人,又怎会体会不到这一脚的可怕,为了保住子孙根,惟有收招后退,他可不会做与人同归于尽这种傻事。就在他自认可避过这招似是缓慢笨拙的一脚,准备再组织下一招攻势时,他才发觉一阵剧痛,惨叫一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往后抛跌,直挺挺的躺到数丈外的地上,裆部染红。
莲柔收完钱,本打算要走的,哪知见赌场人要行凶,就留下来看热闹了,正好看到焱飞煌精妙无比的一脚,于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焱飞煌。
霍青桥看出焱飞煌这一脚的高明,也不敢大意,但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哪能忍耐下去?抓起金算盘,一声高喝后,于另外那名侍卫跃到焱飞煌身后。
大厅另一个入口处突然出现十几个手持刀剑、凶神恶煞的壮汉,不说一句话就向焱飞煌扑了过来。
霍青桥站在原地,冷冷地打量着焱飞煌。
焱飞煌不屑地笑了笑,双掌翻飞,连续做出万千变化,迎上周围攻上来的众人。
大厅内响过一声凄厉的号叫,十几人全部飞退,僵硬地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十几人都发出号叫,却只有一声,这说明焱飞煌简单一手是在同一时间击中所有人,这份功力绝非一般。
霍青桥却没有时间去考虑能否敌得过焱飞煌,只在对手回气的当儿,他就飞身抢上,金算盘幻化成一张金色圆盘,袭向焱飞煌周身各大要穴。
这一招‘金玉圆盘’的确有些看头。
焱飞煌依旧一副洒然的模样,左手负后,右手捏指成剑,点上圆盘最中心的一点。
以力打力。
最强的气点被破,霍青桥心中骇然无以复加,他近年来已经很少动手,加上沉迷酒色,功力早不如从前,在成都能混得这么开,无非便是与各大势力都有利益联系而已。
焱飞煌动作不停,正欲抢身再上时,侯文卿低声喝止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侯文卿会放过霍青桥,焱飞煌也知她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于是停下动作,对几丈外勉强战立,口角带血的霍青桥道:“岳某还要在成都呆一段日子,霍老板如果想报仇,欢迎到城东来找我。”
说完,与脸带感激之色的侯文卿在莲柔与瘦高男子惊讶的目光中走向门口。
走到一半,焱飞煌才想起来,他本来是要监视尤鸟倦与丁九重的,刚刚心神全放在赌桌上,忘记了监视一事。
想到这里,回头环顾。
其他两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个一干二净。大厅内哪里还有尤,丁二人的影子。
走出川南赌坊,焱飞煌于侯文卿才发觉太阳早已西下,一轮圆月正挂中天。
二人几乎都没有说话,只是边走边欣赏成都的风土人情。
时近中秋,城南商业区的大街上,入目皆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溢满店铺林立的城门大道。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处处青烟弥漫,充满节日的气氛。许多羌族少女手牵手,娇笑着在二人身旁走过,见到焱飞煌粗犷的仪容和轩伟的身材,均秀目发亮,秋波频送。
焱飞煌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随后抬头望往被烟火夺去少许光采的明月,心中涌起对家中娇妻们的强烈思念。
侯文卿亦心有感触,如不是遇到宋师道,她的人生很可能不会有如此大的转变,鼎沸炽热的佳节气氛中,她心中涌起亲切的感觉。整个人仿佛给卷进这洋溢对生命热恋灯影烛光的城市去,随肩摩踵接的人潮缓缓移动。层楼复阁,立于两旁,无不张灯结彩,大开中门,任人赏乐。更有大户人家请来乐师优伶,表演助兴,欢欣靡曼,有种穷朝极夕,颠迷昏醉的不真实感觉。
二人一路走向城西。
成都的街道左曲右折,令人眼花缭乱,出了名的混乱,除了从皇城各门通罗城十门的主要街道是东西向、南北向外,其他地区的街道多斜行曲折,错综复杂,因势而成。焱飞煌树年前来游历成都时却被那色胚所打扰,最终一家人只在成都呆了一晚,实际上他对成都还是很陌生的。好在侯文卿似是对道路极为熟悉,在她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一处荒废了的民房瓦顶,于屋脊处坐下。
城西乃是少城,与城南连成一片,是为商业区,开店列铺,商业繁盛,设有盐铁官收盐铁税,市官管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