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本是麻木的表情见焱飞煌手中提着包裹而来,神色突然凄然起来,这英姿飒爽的蛇蝎美人儿终于露出了软弱的一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发红秀眸紧盯焱飞煌,似是想说话又说不出口。
“李密何在!”
焱飞煌猜她该是被点了穴道,当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大喝一声,山中阵阵回音不断。
“嘿嘿!”
一阵奸笑回响,笑声未止,对面突兀林立的岩石后晃出了许多的魁梧身影。
李密与独孤峰站立中央,身后几十个身材粗壮的汉子闪电般分散站开,保护在二人身侧。
焱飞煌不屑地瞟了李密一眼:“你倒是好兴致,约焱某来这里是想喝茶吗?在这种情景下?”
一丝阴冷的杀机在李密本来就铁青色的面庞上一闪而过,弥漫着阵阵杀气的漆黑瞳孔似乎在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冷哼道:“姓焱的,你使的好手段,与沈落雁这贱-人勾结,谋害于我,妄我李密将大权交给她,她却被你着小白脸儿勾引!”
沈落雁俏目中闪过一丝疾厉。
她现今心头悔恨万分,昨天还认为自己对李密一向最为忠心,李密错怪自己也就由他了,哪知如今却连累了焱飞煌,李密此时丧心病狂,把失败的责任全部推到自己与焱飞煌身上,更是侮辱自己与焱飞煌勾结。沈落雁第一次生出了自己是愚忠的想法,但如今已经回不了头,她与云芝之前的想法很相似,一边期盼着焱飞煌不要来冒险,因为李密在这里几乎步下了神鬼都难逃的阵势,另一方面又隐约企盼这焱飞煌能来解救自己脱离苦海。
但她目下口不能言,惟有不停地使用眼色,争取让焱飞煌离开,哪知焱飞煌根本就不理会自己。
焱飞煌亦冷声道:“李密,你要记好刚刚你侮辱我与落雁的话语,千万不要忘记了。”
李密早如丧家之犬一样,性格中最深处的险恶全部显露出来,狂笑了笑道:“做了就别不敢承认!你们两人毁我基业,我今日也要索取些利息!”
独孤峰亦附和道:“夺女之仇,岂能不报,否则我独孤家的后人又如何抬起头做人?”
焱飞煌嗤之以鼻:“李密,我与落雁根本没有什么勾结,是你自大,又接受不了失败的打击,将对你一向忠心耿耿,立下大功无数的女中豪杰逼上绝路的!焱某的确对落雁有情意,本打算如她不嫌弃焱某已有家室,那就等她理想实现后追求于她。你如果恨我,就放了她,我替她接受你的所有惩罚!”
沈落雁泪水终于忍不住了,焱飞煌的话已经足够露骨了,她此刻觉得死在这里亦知足了。但内心那种连累了焱飞煌的罪恶感却再度涌起,使她饱受煎熬。
李密大笑了笑道:“黄口小儿,说话也不知羞耻,这里岂是你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大诉衷肠的地方?”
焱飞煌摆摆手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
李密奸笑了笑道:“便是因为你们,我才失去一切,如今我只要几样东西,和氏璧,杨公卿,单雄信,翟娇的人头!信中该已写清楚了,你可千万别说没拿来,否则沈落雁可就真要变成一堆白骨了!”
李密话音刚落,围在沈落雁周围的人将刀全部架在沈落雁玉颈上,刀刃上闪着怪异的蓝芒,似是喂了剧毒。
沈落雁仿佛被挟持的人不是她似的,看向焱飞煌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似在求他快点儿离开这里。
焱飞煌柔声道:“落雁莫要怪我如此唤你,今日要走就一起走,要死便一起死。”
说完,将手中包裹扔向李密身前。
李密老奸巨猾,命手下人打开包裹与其中的木匣。
沈落雁面色复杂,有幸福,有凄凉,有不可置信。
李密与独孤峰盯向包裹中的物品,目光稍一停顿,李密转向焱飞煌,怒喝道:“小子,你当我是傻的?”
李密眼神停住的那一片刻,焱飞煌早就飞身而起,如闪电般直逼沈落雁与周围几个挟持她的壮汉。
“杀!”
李密回过眼神那一刹那,焱飞煌的身影已经飞起,话语刚喊出口时,焱飞煌长剑已刺出,以无法想像的角度连刺如羚羊挂角的五剑,剑光闪动时,那五人顿觉刚刚就压得他们心跳难受的气势猛涨数倍,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下能做的便是看着把柄透明的剑越变越大。
“噗!”
只发出一声,五人脖子处同时鲜血喷发,死状骇人。
而焱飞煌飞身而起的那一瞬间,李密身后隐藏着的敌人亦发出如暴雨般的飞箭,直取焱飞煌与被绑在地上的沈落雁。
焱飞煌倒不担心自己,但沈落雁毕竟无法硬接这些箭,当下大喝一声,剑势再起。
密不透风的剑势挡住射来的第一波乱箭。
第二波箭射来前,焱飞煌电目疾扫,发觉李密与独孤峰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远处第二波箭已经要发射了。
焱飞煌迅速解开沈落雁的穴道,刚要拉她飞速逃离战场,却发觉他的脚是被埋锁在地下,正待将功力灌注她体内时,突起异变。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沈落雁惊骇不已,语带哭腔悲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