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贞贞亦道:“贞贞闻听杨公说过宇文伤也在李密阵中,那为何只有他一人呢?”
言下之意,宇文伤手下也有人马的,按理说也该配合李密谋取洛阳才对。
宋师道沉静片刻,沉声道:“如果我所猜测不错的话,李密定会命令宇文伤从梁都调来兵马,只是过于隐秘,而没被我们察觉罢了,如此一来,李密在东方的主战场上将威风八面,胜算亦大了许多。”
杨公卿叹道:“如今已经要出发了,多想亦无用。只是洛阳南的攻势,恐怕威胁都不小。”
卫贞贞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我们本以为王世充太过狡猾,是以从来不轻易去探听他的府邸,但昨夜得知王世充伤势为真后,玉真姐偷偷去打探了一下,偷听到王玄应不满的发泄,似是说郎奉此人阴差阳违,不似真心对待王世充。而王玄应更是与他不合。”
杨公卿惊讶道:“真是如此?那老夫的怀疑便有些头绪了。”
见三人疑惑地望着自己,杨公卿继续道:“郎奉此人阴笑狡诈,善于阿谀拍马,与老夫一直不合,老夫从前听过此人是外族人,颇有些意见,但他逢人一套,背后又一套,老夫那时便怀疑此人不简单。”
“不管他是哪个势力派来的奸细,对于眼下的洛阳来说,都不是好事。王世充不知为何如此信任他?”
宋师道问道。
杨公卿答道:“其实王世充应该也有过怀疑,但他眼下只能如此安排。洛阳内的部署并不是最重要一步,他的最大部署在于宋蒙秋那一块。想不到他与李密斗智斗力,最终想法都碰到一起去了,决战场表面在城南,实际上转移到城东去了。”
宋师道开口道:“如此我们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引李密去斗宋蒙秋,我们渔翁得利。”
杨公卿半晌后点头道:“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随即又长笑一声:“老夫一生从未违背过军令,想不到这一次还真的违背了,但这一次却是值得!”
宋师道点头道:“偃师是洛阳东面的最大门户,同时也是洛阳的最后一道防线,因此若是偃师失守,洛阳将立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王世充在未知李密移动兵力前的如意算盘一是使奇兵,二是是守稳偃师,伺机攻占更东的洛口与虎牢,如此一来便能威胁瓦岗军大本营的荥阳。而李密大军压境只是表像,陈智略把守金墉城,单雄信率军向偃师进攻,洛口让邴元真率另一支军队驻守,三方的兵力都足以对偃师造成威胁。更何况还有暗中潜伏的宇文伤部下!而王世充再笨也不会察觉不到这些。是以才有今日的部署。”
杨公卿点头赞赏道:“师道不方便露面,不知有没有兴趣暗中陪老夫去当一次土匪,将偃师抢到手?”
宋师道点头大笑。
宋师道为何在这里?焱飞煌又跑哪里去了?
且说昨夜焱飞煌与杨公卿,玲珑娇详谈一个多时辰,随后又叫来单美仙与卫贞贞为杨,玲珑二人医治。天色很晚后才回到自己的小宅院。
翌日,习惯睡懒觉的他还在做着美梦时,就被一道淡黄色身影给揪着耳朵吵醒。仔细一看,焱飞煌是分别个把月的宋玉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这么久,焱飞煌一把拉住佳人便是一顿温存,只把宋玉致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焱飞煌正欲扬鞭上马时,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窘得宋玉致发起娇嗔来。
焱飞煌忙止住荒唐,二人收拾妥当后跟随脚步虚浮,窃笑不已的单美仙来到大厅。
厅中有一男二女,男的竟然是宋师道,一女是素素,另外一女长相与宋玉致颇为相似。
几人分别介绍见礼后,焱飞煌得知那陌生女子原来是宋缺的大女儿宋玉华,是宋玉致接来做客的。而宋师道则是在竟陵附近与宋玉致几人偶遇,宋玉致遂邀请他也来见见焱飞煌。想不到宋师道恰好在洛阳风起云涌之时到来。
焱飞煌见宋玉华一脸冷漠,只是淡淡打过招呼后便不发一言,虽心里有疑问却也知眼下不是询问时刻。便与宋师道胡吹起来。焱飞煌将最近所有形势讲给他听,亦要求他多与杨公卿打打交道。宋师道则讲起在江湖这小段日子里的遭遇。
二人不管周围几女的存在,正侃得口水互喷时,云玉真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条。
“夫君,出事了!”
云玉真呼吸紊乱,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般冷静。焱飞煌心头登时一凛。
云玉真递过纸条,开口讲道:“云芝今早到北码头去取情报,哪知一去不回,快一个时辰后,我在门口发现了这张字条。”
焱飞煌一脸冰冷地盯着手里的下夫人与在下路遇,笑谈几句,甚为投缘,遂在阁下没应允情况下被在下邀请至西平做客,阁下若不放心,可顺路寻来,夫人是为在下贵宾,在下定当以礼数相待,请勿担心。
“砰!”
焱飞煌面色大变,星眸含煞,一掌将圆桌拍碎,对云玉真怒声道:“我不是让你们小心吗?这个时候还要云芝出去做什么?难道不清楚我们满地都是敌人吗?”
众人都是头一次见焱飞煌发火,当下噤若寒蝉,云玉真更是委屈地哭出声来。
单美仙责怪地看了焱飞煌一眼,众女夜夜与他缠绵,早晨起床都无多少力气,按时取消息的事自然由云芝来做了。只是如今被人拿住把柄,焱飞煌急火攻心,失去理智,才有刚刚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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