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疑惑,垂下眼帘两息后便道:“公子的确是敢做敢当之人,师小姐今日已发出消息,和氏璧失窃一事的确与公子无关。”
焱飞煌与王世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大逞心机。句句话中意思都不简单,让人根本无法相信到底有几分可信度。惟有穷尽办法,争取对方在一个疏忽下,才有可能打探到几句真实消息。
焱飞煌亦是继续诈伤,赴宴前,单美仙已嘱咐焱飞煌控制气血,将自己尽量弄得面色苍白,脚步不稳。至于能不能骗过王世充,那就难说了。
“今日又闻听城内传言公子是魔门‘邪皇’,真可恨,不知是谁散布此谣言,王某已差人出去打探。定不能让他们侮辱了公子的名声。”
王世充面露微怒,开口道。
焱飞煌轻笑了笑道:“尚书大人有此心意,焱某感激。不过焱某的确是魔门‘邪皇’,并不是谣言。”
王世充热脸贴到冷屁股上,面色略带尴尬。周围的数个手下官员亦不自然起来。
外人眼中,魔门的名声已经臭得不行。众人皆想不到焱飞煌如此坦白的就承认了。而且魔门的‘邪帝’,‘邪王’都听说过,这‘邪皇’之称又有何来历呢?
众人心思急转,却也想不出个因此然来。
片刻后,王玄恕面色古怪道:“公子数日前与阴后曾……曾火拼一场,既然是同门,为何还会如此?”
焱飞煌调戏祝玉妍之事自然无法直接说出,就算焱飞煌不要脸,说话之人还得要脸面。
“二公子想来对魔门内部之事不甚了解,魔门便是‘强者为尊’的门派。焱某伤了阴后的亲传弟子,又欲夺她数十年坐地稳稳当当地魔门至尊宝座,你说如果换了你,会容许焱某平安的生活下去吗?”
焱飞煌对王玄恕解释道。
王玄恕与周围几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焱飞煌见王世充面色虽平静,眼神最深处的疑惑却可略微感受地到,复又开口道:“焱某其实是因缘际会下在山中得魔门邪极宗上代邪帝传功才有今日,而他老人家死后又将统一魔门的大任交给我,焱某自然不想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奈何焱某性子根本作不来这些事,可即便如此,焱某的存在依然被阴后视为一个威胁。唉!”
焱飞煌话中真真假假,让王世充都分不清楚他到底哪句是假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焱飞煌这一说法合情合理,即便不信,亦找不到什么理由。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焱某对内子单美仙一见钟情。众位该知情到浓时,什么顾忌都会忘掉。师尊临终前告诫焱某,定要终身保持童男之身方可继续使用魔力,可最终,焱某还是没能做到……”
焱飞煌苦笑了笑道。
这话一出,假的都已经变成真的了。
“公子不必如此,公子本便是性情中人,既然无心统一师门,又无心争强斗狠。武功就没必要追求有多强了。观公子现今的生活,老夫都有些羡慕啊!”
王世充似是完全相信了焱飞煌的话,开口叹道。
董淑妮亦媚笑了笑道:“原来公子已失去了从前震动天下的功力,但现今看起来亦不是弱手。失去的该不多吧!”
焱飞煌苦笑一声:“焱某的伤势一直未平复,阴后的天魔真气如腐蚀经脉血肉一般在焱某体内乱窜,如要镇压下去,至少得花费一两年闭关才可以做得到。但焱某又不敢轻易闭关,因为阴后的行事诡异,焱某担心一旦闭关,她会找上我家门,拿我夫人们出气,如我夫人出了什么事,那焱某可就要悔恨终生了。”
王世充笑了笑道:“公子爱护妻子的名声在整个洛阳内都是出名的,的确是至情至性!”
言罢,眼角微不可察地对董淑妮使了个颜色。
董淑妮立即劝起酒来,身子更是时不时地与焱飞煌来个‘亲密接触’。
焱飞煌亦是来者不拒,最后更是主动挑拨起她来。
再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王世充突然道:“公子以为这西苑如何?”
焱飞煌一脸不懂的神色:“还好,便是有些劳民伤财了。”
王世充叹道:“昏君害了多少百姓啊,公子如不嫌弃,王某便将这西苑送予你如何?”
焱飞煌惊讶道:“这又是为何?焱某在城南那里住得还是很好的哩。”
话虽如此说,焱飞煌内心暗忖王世充此举到底是何目的?现今西苑已经是他的私人财产了?可以随手送人?
王世充听出焱飞煌拒绝之意,只是笑了笑,并未真正回答。
其后你来我往,气氛表面热烈,实则凶险无比。你试探我,我打听你。最终双方都似有些累了,因为二人皆不知对方底细,因此斗起智慧来,比平时要更伤脑子。
一个时辰的宴会结束,在王世充的刻意安排下,董淑妮独自送焱飞煌出府。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聊着。焱飞煌已可肯定董淑妮定是王世充安排来以美人计对付自己的。
董淑妮姿色一点儿都不比独孤凤差,既然焱飞煌连独孤凤都抢,那就更没理由丢下董淑妮这种绝色了。
这只是王世充一厢情愿的想法。
细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