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不是有了婚约了吗?许给我做什么?我这些天只是见过她几面而已。”
焱飞煌奇怪道。
云玉真横了他一眼:“夫君真是笨的可以。如果与夫君搭上姻亲,那夫君日后即便不帮助李唐,却也不好反对他们了。夫君又去皇宫强抢凤儿,李秀宁无论哪一方面都不输于凤儿,明天起恐怕李世民会在此事上更加着力呢!至于李家与柴家的婚约,在来洛阳前就被李世民给推掉了,似是引得柴家十分不满,却碍于李唐的威势,不敢造次。”
“李秀宁如果是男儿身,成就定不会输于李世民多少,也称得上是女中豪杰了吧,怪只怪她生在这种男尊女卑的年代。”
焱飞煌点头叹道。
“总之夫君一定要小心,王世充如果是头号敌人,那么李世民便是二号敌人了。他们的心机城府都深得可怕。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从不正面惹我们,背后的阴谋诡计最让人头痛。”
单美仙提醒道。
焱飞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管他呢!兵来将挡。”
几人随即沉沉睡去。
翌日。
细雨绵绵,整个洛阳城都陷进白茫茫的一片里,有种既诗意又不大真实的况味。
焱飞煌告别家中诸女,独自一人赶往西苑方向。
一路上与之打招呼的行人有许多,焱飞煌更可隐约听到背后甚远处的怪异目光及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渐渐地,焱飞煌亦听明白了几件事。第一,焱飞煌因抢人一事而被称为洛阳第一恶霸。说在百姓口中,焱飞煌听起来很是舒服,因为众人议论的语气中皆带着赞赏,可见独孤阀在洛阳内的名声之臭。第二,竟然有人在背后唤焱飞煌魔门‘邪皇’,这叫焱飞煌心头一凛。本来这称呼也只是他随口说说而已,更重要的是只当着了空,师妃暄,婠婠三人说的。而一夜后就有百姓知道这件事了,那说明了什么?说明定是在场另外三人透露的消息,甚至还有可能是故意散播。
焱飞煌终于明白了为何百姓看他时会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因为他们似是为焱飞煌坠入魔道而不值,又似是对他开始敬畏疏远起来。
是师妃暄还是婠婠害我?师妃暄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婠婠这丫头总吃焱飞煌的亏,昨日拿那该死的戒指害了焱飞煌一把,只赢这一次就把从前输的全赢了回来。焱飞煌还是太小看她了。
魔门又如何?我今天起便是魔门中人了!
焱飞煌内劲轻鼓,雨点在沾湿衣角毫厘处即弹开。
烟雨茫茫,气氛凄迷的郊外大道上,焱飞煌从刚刚的思绪中抽出神来,继续思索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王世充。
终于,目的地已在不远方。
西苑是以积翠池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筑的园林。此时雨势更是绵密,阴风刺骨,略带诡异之感,游人亦绝迹。
周围十余里的积翠池与烟雨浑和在一起,若天地般无边无际。
湖中叠石为山,其中三座高出水面百余尺,在茫茫雨粉里,若隐若现,仿似传说中被称为蓬莱、方丈、瀛洲的三座仙山。
最发人遐想的是这三座石山上均建有楼阁,曲桥相连,无限地加强了整个景象的深远感和空间感。
在湖北处有河道引水入湖,两岸院舍林立,堂殿楼阁,无不极尽华丽。
河道宽约若二十步,上跨飞桥。
焱飞煌已是第二次来到这里,烟雨中的西苑别有一番滋味,丝毫不比春和日丽时差。
湖光山色,飞泉瀑布,景致朦胧头带着如少女般娇羞的美态。
走上碎石小径,四十多丈开外的杨柳修竹间杂园林中走出一人。
正是与焱飞煌关系较为亲密的王世充手下大将,杨公卿。
温和的笑意伴着那有些不协调的尖嗓门,杨公卿拱手道:“焱兄弟又来了,尚书大人着老夫在此恭候。”
过去几次打交道中,焱飞煌已大概得知杨公卿与王世充并不太合拍。焱飞煌心头失笑:杨公卿还是被王世充表面给迷惑了。
进得西苑的那一刻起,焱飞煌就必须时时刻刻提防,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是王世充安排下来对付焱飞煌的。
焱飞煌回礼后二人沿空无一人的小径继续前行。
沉默半晌,杨公卿声音低沉开口了,像是在对焱飞煌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焱飞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杨公卿是以内力聚声成线,如不是高手,恐怕贴在耳侧也不一定会听得清。
“西苑方圆过百里,建筑金碧辉煌,园林比比皆是,奇花遍地,珍禽异兽数不胜数。杨广好大喜功,劳民伤财,聚无数百姓的血汗方建成此园。许多人眼中的西苑便是人间仙境,但真正体会其中所耗费的民力与财力的又有几人?”
焱飞煌只是默默听着,表情依旧淡然,淡然道:“杨公的想法的确悲天悯人,昏君也终于归天了,总不能将这里摧毁或者废弃。”
杨公卿对于焱飞煌的言语也不发表看法,继续望着右侧的竹林叹道:“杨广也只是在位后期才如此而已,老夫以为杨广在施暴政以前,也算得上一位可以名留千古的好皇帝。再看杨广死后,风烟再起,单说杨侗这个傀儡皇帝,他能坐稳几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