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兄这么晚了还出来走动,伤势可还安好?”
李世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焱飞煌侧过身子,点头示意:“多谢世民兄挂念,焱某还好,世民兄看来伤势也不重。”
李世民上午刚刚去拜访过焱飞煌,两人勾心斗角半晌,把焱飞煌累了个半死。
“唉!看着这一片星空下宁静的景色,谁有能想像得到目下正是人人自危的乱世呢?你争我夺,苦的还不是百姓?”
李世民站在焱飞煌身侧,望着河面,似是有感而发地叹道。
“秦王说得好。”
焱飞煌静下心来默默警告自己万不可因李世民的话语而心软时,一句如同仙乐般动听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甚至带着些许震撼人心灵的魔力。
二人随即转身望去,月色下,桥楼上,俏生生的坐着一位修长窈窕的佳人,长发,衣衫飘飘,仿佛刚刚乘风而来,又似随时要乘风而去,姿态神韵充满着一种出尘世外,孤高不群的玄妙美感。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握在左手上的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她三分英凛之气。
见到她的一瞬间,焱飞煌脑海中直接闪过婠婠那可爱的模样。
要说真仙,焱飞煌家里可有十几个。却不得不对眼前这女子点头赞赏,因为她一身所谓的‘仙韵’却是通过苦修某种功法而得来的。
只看李世民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样子,便可知这女子的魅力有多大。
“妃暄少入红尘,疏于礼数,请两位恕过不敬之罪。”
桥楼上的女子抱拳道。
此女便是慈航静斋的入世传人,师妃暄。
“师小姐好,未知有何见教?”
李世民只片刻便回过神儿来,眼中惊喜之色一闪即逝,微笑拱手问道。
“妃暄冒昧,正要向两位讨教!”
娇柔话语响过,师妃暄手中的古朴长剑如闪电般自行出鞘。绞躯如一缕青烟飘霞也似的从桥楼之上飞落,动态曼妙无方,仿佛天仙翔舞,似慢实快。剑势铺展而开,看来并不凌厉,且没有杀气,但是无孔不入。
专署这个时代的强大精神修为下,天地间已被她千剑万剑所笼罩包容,又似天地间只有一剑!
剑招陡来,焱飞煌淡淡的笑容依旧不变,眼神转向河面,不再理会这一剑。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响过,竟似禅院钟声,余响不绝,环回萦绕。李世民提刀格挡。焱飞煌则是被剑气卷得一身紫色长衫破裂。神色却无丝毫变化。
收招后的师妃暄打量二人,见焱飞煌依旧在望着远方,眼神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为何在兵器交击的一瞬间,世民仿佛走了一遭地狱?”
李世民收招后脸上震惊之色不减,好奇地问。
师妃暄欣悦赞赏地瞧着李世民,笑意满足洋溢于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
李世民亦是神色平静下来,嘴角现出有所领悟的宽心微笑。
只在一招间便完成对李世民的考验,说起来的确玄之又玄。
站在一旁衣衫褴褛的焱飞煌则成了这美丽画面中的一个瑕疵。
师妃暄,李世民二人一问一答,不外乎是关于治国之道。焱飞煌听着听着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在扬州城外与虬髯客的那段谈话。但时代的框架却是一把最沉重的枷锁,李世民,虬髯客,谁也逃不出去。
师妃暄一边与李世民对话,一边赞赏点头,眼光不时瞥向焱飞煌的背影,眼神中复杂之色连闪。
半晌后,师妃暄‘面试’李世民似已结束,转而对焱飞煌道:“焱公子对‘治国之道’又有何看法?”
“嘻嘻!”
焱飞煌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刚要开口,只听得一声似有似无,飘忽不定的娇笑声响起。
一道肉眼几乎察觉不道的白影流光由桥下穿出,直射焱飞煌身畔。
婠婠!
小魔女直落焱飞煌身侧,无视李世民与师妃暄,上前抱起焱飞煌的胳膊,如梦似幻,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紧盯焱飞煌,笑靥如花,娇声道:“冤家,衣衫怎么都破了?你身子还受着伤呢!谁忍心对你下手?”
焱飞煌早就察觉到婠婠隐藏在附近,只是不知道这小魔女一出场就打破平衡,又开始‘表演’了。
感受着佳人的亲近,舒爽无比的焱飞煌揽上婠婠的柳腰,开口笑了笑道:“莫要打岔,有人在问我‘治国之道’呢。”
眼见婠婠的到来,师妃暄面部表情无一丝波动,显然也早知婠婠隐藏在暗处,但婠婠与焱飞煌如此亲密,却仍然让师妃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
“首先,我想请问这位姑娘,你毫无理由将我衣衫弄成这个样子。也不道歉,又来问我什么劳什子的‘治国之道’,你连为人最基本礼节都忘记了吗?”
焱飞煌望向师妃暄,语带责难地问道。
师妃暄古井无波的俏脸上现出尴尬之色,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想来师小姐是要考验你我二人,焱兄不必太较真儿。”
李世民赶紧出来打圆场。
焱飞煌也只是想让师妃暄难堪而已,便又开口道:“治国之理说起来可就多了。焱某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
“那焱公子以为秦王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