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双龙自己有点儿本事,混出头了,焱飞煌更不再担心他们来缠着自己,当下再度荒唐起来。
皇城,一间隐约散发着药味与檀香混合气息的幽静竹楼。
房间内设施简朴,简简单单竹制的桌椅,屏风,床榻。
“你要好好看着他,他便是四年前的霸儿,是你亲叔叔,他有今天,便是那个坏了你心境的人造成的!”
竹楼外,窗口处站立一老妇,一身贵族衣饰,望着小楼内端坐榻上紧闭双眼,数着念珠,嘴唇略动,骨瘦如柴的苍老男子,老妇人半耷拉着地眼皮下流出两行热泪,对着身边站立不语的少女冷声道。
少女看着屋内如同死人一般的男子,脸色复杂,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你心里,到底是家族重要,还是爱情重要?那人都有了十多个妻妾了,哪个比不上你?你却死心眼儿了一般。真让嬷嬷失望啊!”
老妇人语带凄凉地叹道。随即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少女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刚要开口,却听的小楼内响起一声仿佛是看透世间沧桑与情感的声音:“是娘亲吗?进来坐坐吧!”
转身而去的老妇人如同心死之人一般,但一听到小楼内的声音,登时转过身形,一脸遮掩不住的欢喜之色,快步走到楼前,推门而入。少女连忙跟在老妇人身后。
“霸儿,你的脑子原来没坏掉,你可吓死娘了,这一年多一句话也不说,‘静无’那老和尚来了之后你就再也不看任何人,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娘为你作主,你不要怕!”
老妇人显然是有些欢喜过头,说话也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娘与凤儿坐吧,一年多没见,凤儿成了大姑娘了。”
床上男子动作依旧,双眼缓缓睁开,对少女一笑。
这一笑让那少女发觉异常的怪异,因为其中蕴含着无上的平和与慈善,眼神更是有些飘忽不定,如无生命般地毫无生机,却又夹杂着对生命慈爱。
少女对男子再清楚不过了,以他的为人与性情,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怎能不叫少女震惊。
“孩子,你这几年受苦了,娘发誓一定为你报仇,你要坚持下去,娘一定能找到办法医治你的!”
老妇人也察觉到了床上男子的怪异,开口安慰道。
“你误会了,孩儿没有半分恨他的意思,反而是对他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感激之情。如果说世间仍然有孩儿未能放下的事情,那便是孩儿对自己过去所犯罪行的深深悔恨。”
床上男子眼睛只是一睁,复有闭上,开口道。
“你在说什么?你难道不认娘了?你连家族都能放得下?娘亲行将入木,你也放得下?”
老妇人语气加速起来。
“万事无如退步修,本来无证亦无休。明窗高挂菩提月,净莲深栽浊世中。你着相了,红尘一切,有来必有去,有生必有死。我的娘亲,我早已记在心里。”
男子缓缓地道。
“你!娘就在你面前,你却不唤我做‘娘’?”
老妇人气道,随即剧烈地咳了起来。
“过去的一年,是我生命中最充实的一年,几日后,我会到‘天德寺’落发,以余生为从前所犯的罪孽而乞求世人及佛祖的怜悯。”
男子又开口道。
老妇人此时已气得快要晕死过去。少女在一旁轻轻拍打后背助其平复气息。
老妇人心情激动,无论再说什么,床上男子都是不闻不问,如老僧入定一般。
再说下去已无任何意义,老妇人在少女搀扶下走出阁楼。
“你看到了吗?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折磨得生无可恋!”
老妇人出门后,狠声对少女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的仇恨早是解不开的了!”
“可是,叔叔现今的样子我以为看起来很自然,也很符合他,嬷嬷也该知道叔叔从前的为人……”
少女不知想起了什么,语气坚定地道。
“老身的儿子,老身又岂会不清楚他的性子?但我独孤家的儿子,有错也要老身来管教!他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教?”
老妇人出了名的‘护短’,声色俱厉地道。
“可焱公子的妻子都要被霸叔侮辱,换做是凤儿,很可能会当场就杀人了。”
少女也不示弱地道。
“好!好!你翅膀硬了,嬷嬷管不了你了!这些年都白疼你了!老身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呜……”
老妇人情绪激动,嗓音沙哑地哭了起来。
“是凤儿错了……嬷嬷不要哭了,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凤儿全听你的还不行吗?”
少女眼中也泛起泪花,低声劝道。
“好!这才是我独孤家的儿女,嬷嬷先去与你爹谈一谈,你放心吧,嬷嬷又怎会害你?”
老妇人心情大好,眼泪也不流了,直接对少女笑了笑道。
少女内心幽幽地叹了口气,搀着老妇人走回卧房休息。
三日后,洛阳皇宫。
独孤阀一众主事之人围作席上,听着尤楚红讲述。
“大概便是这样了,霸儿日日被折磨数个时辰,也许出家后对他也是个最好的结果吧。”
尤楚红喝了口茶,对众人道。
“霸叔的仇,我们必须要报!姓焱的如此猖狂住入洛阳,正好是个机会!”
独孤策也不知道是为独孤霸伤心,还是为自己的嫉恨,一脸愤怒之色地道。
“我们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