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美仙于傅君瑜深知焱飞煌的性子,知他从不说谎,只是好奇地望向独孤凤。傅君瑜从进来起一门心思都放在吃喝上,此时看着独孤凤的玉容,眼神也开始古怪起来,黛眉略蹙,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我们……的确见过,在三个月前。”
独孤凤怎会清楚厅内众人那龌龊的心思?她只知大胆地与焱飞煌对视,开口道。
“哦?那为何焱某印象却不深呢?姑娘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焱飞煌仍然皱着眉头问道。
“这……”
独孤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涨红了小脸,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厅内众宾客的想法更加龌龊起来:不会是独孤家的小姐与这焱!看这焱飞煌的样子,难道是吃完荤腥后就不认账?难道独孤阀与宋阀也有了联系?
独孤策脸色已经变青。暗忖:他们见过?为何?他可是独孤阀的大仇人!看凤儿的表情,他们不会私下里定了终身吧?难道这姓焱的装疯卖傻,想赖账?
想着想着,独孤策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冷。
单美仙心思细腻,略加思索,已可推断出厅内众人的大概想法,为免误会加深,便开口柔声道:“独孤小姐,请你详细说一下好吗?”
独孤凤长吁一口气,目光扫过大厅,见周围众宾哥那仿佛能喷出怒火的双目,登即明白了什么。便开口道:“那日,小女子在庐江附近游历,见到焱公子与数百隋军搏杀……最后是这位姐姐及时到来救了小女子一命。是以刚刚见公子与这位姐姐一同进门,小女子才吃惊得情不自禁叫出声来。”
独孤凤一边说,一边指着傅君瑜。
厅内众人听完,才明白了详细经过,原来他们是如此认识的,并非私下有什么手脚。
焱飞煌与傅君瑜也是被她的话勾起了回忆,不过当时焱飞煌怒火攻心,傅君瑜的心思更是全放在焱飞煌身上,是以并没太注意独孤凤的模样,才有了今日之事。
“那日焱某怒火攻心,差点伤了姑娘性命,还请姑娘勿要见怪,焱某以此杯酒向你赔罪。”
焱飞煌虽对独孤阀中的某些人有仇,但也不是那种以偏盖全之人,故而发自真心地对独孤凤道歉。
独孤凤亦有些害羞,举杯一饮而尽,花容月貌一般的脸庞上飞快染上红霞,低声道:“当时是小女子鲁莽,公子折煞小女子了。”
独孤策见独孤凤竟然露出从未有过的娇羞姿态,心里更是愤恨,突然脑海中又闪过一个画面,心头一惊,暗忖:“妹妹好像便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变得古古怪怪的,经常一人发呆,不会是因为这焱飞煌……吧?”
独孤策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眼神中的狠厉之色已经开始变得恶毒起来。
傅君瑜与单美仙见独孤凤那扭捏的神态,也是嗔怪的横了焱飞煌一眼,随即亦看到独孤策眼神中的怪异,二女当下心头不悦,俏脸转冷。
宋师道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席上气氛不大对头,忙开始转换话题,互相敬酒,才算遮掩过去,紧张的气氛也得以缓和。
随后的半个时辰里,众人继续进行了‘语言游戏’,表面上气氛轻松和谐,实际上却是针锋相对,尔虞我诈。
焱飞煌越听越好笑,暗道:“这人都怎么了,说起虚伪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就为了争权夺势,唉!”
最终在宋师道与单美仙,傅君瑜三人的联合抵御下,各方势力终没能得偿所愿的打探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宴会也宣告结束。
众人随后各自返回宋阀为他们安排的贵宾别院处休息。
“苦了你们两个了,我也慢慢学习下与他们打交道吧,不然这样斗心斗智,很伤神的。”
回到‘听涛小筑’内,焱飞煌揽过二女,心疼地道。
“妾身倒不累,为夫君分忧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妾身觉得夫君也该接触一下真正的‘入世’生活了,你忘记了娘亲留给你的字条里最后写的那四个字了吗?”
单美仙轻笑了笑道。
焱飞煌被她一提醒,想了起‘阴后’留下的那张字条,便爽朗一笑:“说的也是,我总不能辜负了玉妍一片苦心。”
二女见焱飞煌的模样,也娇笑着与他边走边聊起来。
“飞煌,你们三人来明月楼!”
三人耳边突然响起宋缺的声音。
赶至明月楼内,发现鲁妙子夫妇,宋缺三兄弟,傅采林,宋师道皆在场,而且神情也是很庄重。
三人不明因此的坐下。……
夜,一轮即将圆满之月,已缓缓爬上璀璨的星空。
三个时辰过去了,明月楼内灯火依旧,内里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静静地,与周围的静谧夜色融为一体。
六月十四,晴空如碧,云淡风清。
这一日对天下之人来说,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对岭南宋阀来说,却非如此。
占地近十亩的山城主院大殿内,人声鼎沸。
整个山城内自一个月前开始就已经是处处透露着喜庆之气,但远没有此时大殿内布置得庄重与华丽。
大殿内几乎可容纳数千人共同饮宴。‘回’字形的布局下,大典宽敞的通路两侧,各摆一排装饰考究的太师椅,中原域外各方势力的重要宾客皆安于座上。而其他各方宾客皆里三层外三层的站在后方看热闹。婚典尚未正式开始,众人或谈论着即将登场的新人,或谈论着自己在风月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