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线把一切都净化了。
风由敌舰的方向拂至。
他们如今处的正是水战最不利的下风位置,对火攻、箭射和船速,均有致命的影响。
凌战轻松地道:“胡节想必对我帮历次水战,均会下过工夫研究,故一上来便争取主动之势,我偏要教他大吃一惊。”
翟雨时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数么实力惊饶水师,见凌战仍如此镇定从容,心中折服。
这时怒蛟帮的所有战船,亦进入预定的位置,以“怒蛟”押中阵,左右两翼为“水蛟”和“飞蛟”,各领约三十艘战船,布成阵势。
凌战看着敌船由两侧大外档包抄而来,隐成合围之势,仰一阵长笑,发出号令。
中阵处立时放下近百艘艇,每艇八人,均穿上水靠,连浆如飞,朝敌方横排水面的舰队冲去。
艇上堆满一桶桶的燃油,教人一看便知是想用火烧之计。
三里外的敌舰一阵战鼓,火炮投石机弩弓箭全都严阵以待,准备在敌艇进入射程前,加以摧毁。
这时胡节挺立旗舰之上,身旁站满谋臣战将。
胡节两眼一瞪,皱眉道:“这岂非灯蛾扑火自取灭亡,唔:敌人必有阴谋。传令派出斗舰百艘,推前一里,布成前防,以制止敌艇接近。”
当下擂鼓喧声中,百艘中型战船,开往前方,把战舰移前了一里与正冲浪而来的怒蛟帮快艇更接近了。
这时胡节抄往怒蛟帮离队大后方的战船,亦来至左右两翼之侧,快要形成合围之势。
凌战微笑了笑道:“胡节这一招叫作守中带攻,务要迫我们逆风发动攻击,那他便可以藉着以多胜少之势,把我们一举声溃,我凌战若如你之愿,怎对得住老帮主培育之恩。”
向翟雨时道:“雨时,你怎么看!”翟雨时镇定自若道:“雨时完全同意二叔的战略,两翼抄来的敌舰看似驶往后方,其实只是虚张声势,若所料不差,他们即要由两翼发动攻势,那等若缠紧了我们左右两臂,教我们动弹不得。”
凌战眼中闪过赞赏之色,点头道:“那我们应采取何种对策。”
翟雨时双眉一提,高声应道:“自是正反战法,正逆顺。”
凌战仰长笑了笑道:“怒蛟帮后继有人,凌某放心了,浪大哥下令吧!”浪翻云热血沸腾,传令道:“全军推前一里,两翼顺风反菩人。”
号角声起,以怒蛟帮的独门通讯法传达命令。
近百艘战船船舷两侧的掣棹孔一齐探出长桨,划入水里,不受风势影响。迅速往远在两里外的敌人船阵冲去。
站在对面“奉号”上的胡节和众将一齐色变。
要知他们确如凌翟两人所料,要在侧翼顺着风势,斜斜侧击,可是若敌船移前,自己两队战船便反落到了下风处,这时若怒蛟帮两翼的战船回师反击,变成顺风,则优劣之势,与早先拟定的真是相去千里。
而更可虑者是前方敌艇载满火油,这种火油乃怒蛟帮特制,泼在水上会浮在水面,这种事已有先例。胡节怎敢冒险。
若他们不能往前直冲,便须绕个大圈,改往两翼驶去,可要多费时间,战场上岂容这等延误。
有壤:“可否下令船队撤退呢?”
另一壤:“万万不可,兵败如山倒,若军心涣散,可能连一战之力都失去了。”
胡节临危不乱,道:“迟总好过没樱第三及第四船队立即分由两侧赶往增援。”
命令传下去。
这时怒蛟帮的百艘快船,开始进入射程。
守在最前方的斗舰,人人磨拳擦掌,等待命令。又有战士手执长钩据准备敌艇靠近时,把敌艇钩着或推开。
怒蛟帮方面亦一阵鼓响,两翼在飞蛟和水蛟带领下。转了个急弯,顺风往敌人攻去。
大战终于爆发。
胡节水师布在前防的百艘斗舰上,士兵均弯弓搭箭,备好擂石火炮燃火待发,准备对驶来的怒蛟帮那载满火油的众艇迎头痛击。
怒蛟帮那方忽地擂鼓声晌,艇上的怒蛟帮人纷纷跃入水里,消没不见。
这边厢的胡节和众将丝毫不觉惊异,那批敌人绝不会留在艇上等候屠奇怪的是那批无人艇速度不减反增,加速往他们直冲过来。而怒蛟帮更不知使了何种手法,艇上的燃油开始由艇尾泄入湖面,在艇尾拖出一道又一道黑油的尾巴来,随即不住扩散。
胡节双目亮了起来,哈哈一笑了笑道:“怒蛟帮技只此矣,给我投石沉一声令下,前防的百艘斗舰立时万石齐发,蝗虫般投往那些进入射程的艇投去。
这时喊杀连,炮声隆隆中,怒蛟帮两翼的部队,以竟然高速,由中路两侧回师顺风向对胡节两翼的水师发动最狂猛的攻势。
甫一接触,在射程内胡节水师的几艘掉头迎来的战舰立时起火,害得船上的人慌忙救火,一片混乱。
怒蛟帮人射出的箭都是特别铸制的“十字火箭”,近箭簇处有横枝,成“十字”状,射中敌帆时受横枝所阻,不会透帆而去,只会附在那里,而因“十字”的中点包着易燃的火油布,对方纵有防燃药,时间一久亦要燃烧起来。
在一般情况下,处在逆风的船舰均应把帆降下。只由掣掉孔伸出船浆改以人力操舟,可是胡节两翼的部队本是处于上风优势,如今突然由顺风变成逆风,仓猝下那有时间把
帆降下,故一时陷于挨打被动之局,兼之怒蛟帮的船舰无论速度、灵活性和战士的素质经验,均优于胡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