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嘶哑:“师父不要我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她就像一头受伤了的母狮子,却不知道该对谁咆哮。

焱飞煌紧紧的抱着靳冰云,不让她挣脱,把她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靳冰云激烈的挣扎,最后任命似的安静下来。

“我有办法,你只能是我的,庞斑并没有那么可怕。”焱飞煌道,“不过,要想对付庞斑,我需要你的配合。”

靳冰云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能感受到焱飞煌声音里的真诚,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对付庞斑,毕竟,他是慈航静斋开派以来唯一的男弟子。

秋雨迷蒙,如针尖,如麦芒。

言静庵在帝踏峰后山的赏雨厅静静听雨,雨声淅沥,天地间一片静寂,言静庵的人很静,眉宇间淡淡的轻愁却随着雨声越结越浓,她的心情很不平静。

二十年前的这里,庞斑来到了慈航静斋,在这里度过了十天时光,在这十天的时光里她无时无刻想着怎么找个机会对他出手,但她没有做到,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发现庞斑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完美,完美到无懈可击,她被深深的震撼,她知道凭借自己的修为不可能胜得了庞斑,或许,只有达到《慈航剑典》上所说的剑心通明之境才能和眼前这个俊伟如山的男人争锋吧。

言静庵足足等了十天,在她有意无意之间庞斑那完美到邪异的动作神态都刻入了她的心田,等她醒悟过来时为时已晚,她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时陷进去的又岂止她一个人,庞斑本是来挑战的,可是,十天之中他没有谈及任何这方面的事情,他怕亵渎了心目中的仙子。

第一次,这个看似柔弱内心其实比谁都坚强的女子承认,自己输了,不止在武功上,甚至在心灵上,她都输了,当说出这句话时言静庵内心感到无比的轻松,这十天以来她全部心神都放在庞斑身上,想找出他身上的破绽,精力早已耗去大半,放弃,让她如释重负。

在这场争战之中,没有谁是胜利者,庞斑给了言静庵二十年的承诺,言静庵要做的便是训练一个传人帮助庞斑闯过情关,其实,庞斑最想闯的还是言静庵的情关,但他们俩都不敢,他们都害怕迷失在对方的爱情里,无法自拔。

二十年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幸好,如今的中原武林已经不像二十年前那么萧条,言静庵心中一痛,她知道自己对不起靳冰云,但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仍然会选择让靳冰云去魔师宫,去见庞斑。许多事情,就像是命运注定,我们只能遵循,无法改变。

也是在一个秋雨迷蒙的日子里,庞斑走了,他不能不走,他怕,他怕自己再不走的话就会永远舍不得离开,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竟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震撼,他的最终目标是超越自我,弄清楚生命的真谛,他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俗世的爱恨情仇之上,哪怕,那个人是言静庵。

言静庵就在这赏雨厅透过秋雨看到那个雄伟的身影毫不留恋的远远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心里忍不住一痛,两滴泪水犹如两粒水晶,在地下摔了个粉碎,连同刚刚萌芽的爱情。

言静庵如今想起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感觉,很多自以为不能忘记的人或者事情并不是真不能忘记,时间,是考验一个人真心的最佳法宝。她已经记不清那种心痛的感觉,更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流泪,每每想起那段往事,她都有一种旁观者清的淡然,仿佛,她回想的不是自己的过去,而是一段遥远的传奇。

她喜欢听雨,这是她自小以来的习惯,她的内心多愁善感,其实不适宜做一名领导者,如果她去做一名词人,世间定然会多上许多广为传唱的词曲。庞斑刚离开的时候,她不敢去想,她一想就会痛的无法呼吸,那个时候的她,只能把那个人和一段感情雪藏,永不去想。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十年,还是十五年,当她无意间翻开这段回忆时却已经完全没有当年的那种心动和心悸,她不再刻意去提醒自己忘掉庞斑,庞斑在心头的影子却慢慢淡去。只是,除了庞斑,没有人能在她的心头留下任何印象,包括厉若海、朱元璋、浪翻云。

在她这些年遇到的男子之中,除了庞斑,让她感到舒心和感动的只有一个人,浪翻云。她发现浪翻云的天赋才情甚至更在庞斑之上,只可惜的是,浪翻云生得太丑。言静庵自然不会像一般女人一样注重一个人的相貌,可是,若想将自己心头庞斑的影子磨灭,这个人各个方面都应当能和庞斑一争长短,包括武功,才智,相貌。

直到四年多以前,她遇到了焱飞煌,当时的焱飞煌只有八岁,但是,她却一眼看出,焱飞煌的材质甚至更在秦梦瑶之上,他便是一块完全没有雕琢的璞玉,只要经过名师的的雕琢,完胜庞斑不再是一个奢侈的梦想。

在靳冰云的忐忑和焱飞煌的期待中,庞斑迎接靳冰云的人马终于来到帝踏峰,这帮人马以黑白二仆和白发红颜为首,黑白二仆武功虽高,为人处事方面却不怎样,他俩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靳冰云回到魔师宫,而白发红颜柳摇枝和花解语身为魔师宫的两大护法,不但武功高强,心思也很是活络,尤其是花解语,让身为女人且能说会道的花解语去迎接,首先会让靳冰云很快消除陌生感,不得不说,庞斑为了迎回靳冰云很是下了一番心思。

言静庵听到通报,心头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只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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