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阴姬缓步水面,到了宫南燕身旁,叹口气道:“真是一代光明磊落的旷世奇人,你以后莫要找人家麻烦了,你根本惹不起他。”
天一神水十分难以炼制,纵然以水母-阴姬之能,也要耗费许多时间与精力,才能得到一滴,这一滴神水便有数百桶水的重量,端的神妙无方,近乎神仙手段。
如此宝物,焱飞煌居然毫不萦怀,不以神物而喜,实在是具有高人风范,水母-阴姬败在他手上,只觉份所应当。
另一边,焱飞煌和昙花去了十数里远,随即靠在一颗大石上顿住。
昙花好奇道:“你停下来干嘛。”
焱飞煌少年老脸一红道:“气空力竭,走不动了,你扶着我,去找个安静的场所。”
昙花道:“我看你这不是好好的。”
焱飞煌道:“看看我的手。”
昙花视线锁定到焱飞煌的手,见居然变得乌黑肿胀,不由大吃一惊道:“难道水母-阴姬战中下毒?”
焱飞煌道:“这是用力过度的表现,待我的身体休息几日就能恢复。”
昙花扶着焱飞煌,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休息,听焱飞煌解释才知道,他刚才和水母-阴姬之斗已经榨干了身体最后一丝体能。
可以说他已经把这身体的每一寸潜力都压榨出来,虽然看着云淡风轻,其实外强中干,刚才那瓶天一神水若是水母-阴姬朝他扔过去,只怕大有可能立刻筋断骨折。
昙花这才知道之前焱飞煌为什么不要水母-阴姬的天下至宝的天一神水了,原来是怕露馅。
之前昙花看他把水母-阴姬打得十分狼狈,一路风行剑锐,纵横捭阖好不威风,哪里知道居然是个银样蜡枪头。
只怕刚才水母-阴姬要是多撑片刻,焱飞煌自己也没力气用出那神妙莫测的风行剑了。
昙花听完焱飞煌解释,抿嘴笑了起来:“原来你这诸葛雷是唱了一出空城计啊。”
言语间,她只见到才过这么一会,焱飞煌身上的血肿就消退了不少,不由得啧啧称奇。
焱飞煌闻言,回道:“倒也不全是,若是她执意要斗下去,我也有办法让她落败,只不过这具肉身就分崩离析,不得全尸了,若是如此却是违背我的初衷。”
意识投影给予的这具肉身实在孱弱,即便拥有无限内力后备,依旧难掩肉身的缺陷。
肉身本身容纳的功力是有限制的,也就比水母-阴姬的功力精纯深厚数筹而已,高明的也有限,他接下来要想在功力上有所进步,那远比事倍功半还要艰难许多。
只不过再弱的肉身,终究有无限内力做后盾。
昙花闻言,捧腹笑了起来:“你真是越说越玄乎了,要不是今天本姑娘跟着你,到时候看你还如何仙风道骨,风度翩翩。”
焱飞煌道:“这说的也对,今天也算帮了我个忙……我可以酌情答应你一件小事。”
昙花美眸一亮:“你说真的?”
焱飞煌道:“应该是真的,不过我可没什么一诺千金的恶习,你得先说说是什么事。”
到了他这里,“一诺千金”赫然成了恶习。
昙花道:“你这人是不是男人,一点都不干脆。”
焱飞煌呵呵笑了起来:“如此也好,就当我之前什么都没说,你可满意了?”
昙花不由嫣然一笑,柔声道:“我说笑的,我想让你助力的事情也不是特别难。”
焱飞煌道:“原来你还真有事情,且先说来听听。”
昙花本事非凡,天下能难倒她的事情实在不多,焱飞煌也想知道这个昙花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个女人确实有趣,说狡诈,却及不上当年的林仙儿,容貌尚且差了石观音一点,武功更比不上水母-阴姬,然而她的确不同于他生平见过的那些女子,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焱飞煌一时失神联想,随后便回过神来,以他如今的修为,绝不会随意联想到别人,一般多多少少有些因缘在其中。
昙花道:“我要你帮我去偷一样东西。”
焱飞煌闻言,自然有些哭笑不得,纵然他早知道昙花是一个经常异想天开、充满奇思妙想的女人,却也绝不会想到,她会让他去做贼。
焱飞煌道:“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要想一想,我从许多年前开始,到底有没有做过贼。”
他这一生过得实在太漫长了,长的是普通人的几倍,经历更比普通人丰富千百倍,因此他虽然一向认为自己记性很好,可这些年来,有些事情,也不知不觉间,淡淡忘去了。
昙花道:“普天之下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别人能够在那地方偷东西出来。”
焱飞煌道:“那个地方,莫非是青龙会的总部?”
昙花道:“如果是青龙会的总部,我倒不用请你了,我自己就能入去,我说的那地方只是一间简简单单的木屋,可是里面常年住着一人,只要有那个人在,就算是楚留香也休想在那里带走一草一木。”
如此说出,焱飞煌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微微笑了笑:“我想大概能猜到你说的是谁。”
昙花悠悠道:“你不猜,我也会说的,不过你既然说了,到不如猜猜看,看你猜得对不对。”
此刻她倒是不着急了,明明那事对她很重要,可是这一刻她却对焱飞煌的猜测更加感兴趣。
焱飞煌慢慢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星开碧落!你说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