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长得不但很英俊,而且看来很斯文、很秀气,穿的衣着虽然并不十分华丽,但剪裁得却极合身,质料也很高贵,显然是很有教养的世家子弟。

这样的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一定会惹人注意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非常美丽的妻子。

这对风采照人的少年夫妻,竟然对着焱飞煌下拜起来。

焱飞煌身法施展,倏然避开,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不想去求别人,更不喜欢别人求他。

焱飞煌对着法明淡淡道:“法明禅师,这个地步了,不说点什么么?”

法明知道焱飞煌叫他‘法明禅师’,语气十分客气,其心中分明是很不高兴。

那少年却抢着道:“小生李玉函见过焱公子,这不怪法明禅师,是我们自己做主,在这里等焱公子的。”

那妻子接说道:“因为我们不敢跟踪焱公子,怕惹你不高兴,又恰好知道你来了济南,所以才抱着侥幸的心态,在这兴国禅寺等你。”

她蛾眉淡扫,不施脂粉,更美得不带丝毫烟火气。

只不过眉宇间总像是带着三分忧郁,脸色也苍白得不太正常,竟像是在生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不过这种病态之美,往往最是迷人。

然而这对少年夫妻看似弱不禁风,可是眼神明如秋水,内功怕是深湛的很。

年纪轻轻,能把内功练到这种程度的实在不多,来历只怕也不小。

焱飞煌在这世界呆了许多年,自然知道许多事,他很快就从少年李玉函的名字,猜出了几分东西。

他看着少年:“李玉函,不知与李观鱼如何称呼?”

李玉函微笑道:“那正是家父。”

三十年前,薛衣人名声还未到最鼎盛的时候,拥翠山庄的主人李观鱼,曾经在剑池的试剑石边,柬邀天下三十一位最着名的剑客,煮茶试剑,而李观鱼却以一口古鱼肠剑,九九八十一手凌风剑法,令三十一位名剑客都心悦诚服,推为天下第一剑客。

即便数年之后,这名头便给薛衣人摘去,却丝毫不损李观鱼的威风。

同时他也是那个年代,少有没被薛衣人挑战过的成名高手。

三十年过去,李观鱼虽然步入老年,但是名声仍在。况且拥翠山庄也是武林世家,源远流长虽不及关中原氏的无争山庄,但武林地位也不在七大派之下。

像这样的世家大族不但在武林中名声很大,在朝中的势力也不会小,可谓黑白通吃,自然不好惹。

法明道:“你现在总算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他们了吧。”

焱飞煌道:“我现在总算知道的是交友不慎究竟是什么滋味。”

被指交友不慎,法明却微笑不语,焱飞煌能这样说,自然是气消了不少。

那妻子缓缓抬起了头,眼波流转,竟然连左明珠都有些痴了。

她轻启朱唇,柔声道:“妾身柳无眉,见过焱公子,我和外子找来,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直到此刻,左明珠才惊觉这少妇眉毛居然是画出来的,她没有眉毛,人如其名。

李玉函叹了口气:“焱公子的医术高明,自然看得出内子中了毒,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

焱飞煌表现的很淡漠:“我不是大夫,更不喜欢给人看病,你们怕是找错了人。”

一旁左明珠没想到这柔弱的少妇居然身中剧毒,难怪脸色这么苍白,心中本是同情。

却没想到焱叔叔如此铁石心肠,难道是因为救不了,所以才说这样的狠话。

柳无眉看着左明珠,嫣然一笑道:“我若没有认错的话,这位小妹妹便是左轻侯的掌上明珠罢,传闻当年海南七剑伤了左二爷,连京城的名医张简都判定左二爷活不过三天,让家人准备后事,可是焱公子妙手回春,不到数月就让左二爷恢复如初。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左明珠有些想帮她,抢着道:“自然真的。”

柳无眉道:“焱公子当年既然肯救左二爷,为何不肯救救妾身,拥翠山庄或许及不上掷杯山庄,但差的也不会太多。”

左明珠助人心切,抢着道:“哪里哪里,我爹爹说过,当今世上除了三大山庄外,就数拥翠山庄为第一流的武学世家,咱们掷杯山庄可是远远及不上的。”

焱飞煌看穿左明珠的用意,他这一路上对左明珠这个侄女素来迁就,但此刻却好似完全不顾及侄女的情感,冷道:“我救人向来只看时间、只看心情,别的一概不论,更何况你难道认为我还不知你的来历?如是李观鱼知道你的身份,你这个媳妇是否还能会拥翠山庄都在未定之天。”

此言一出,柳无眉和李玉函同时脸色骤然,他们万万想不到焱飞煌这才一个照面,居然就认出柳无眉的来历,不禁有些面露踌躇。

两人挣扎了片刻,最终柳无眉面露凄然,道:“既是如此,我们这就告辞了,今次叨扰焱公子,实在万分抱歉。”

言语间,她真的拉着李玉函离开了大殿,遁踪离去。

焱飞煌从头到尾静静看着,全无出言挽留的意思。

目送两人离去,法明忽然叹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老僧不善岐黄,也看得出这位夫人的身子骨,只怕熬不了多久了。”

焱飞煌笑了道:“你不是常常将臭皮囊挂在嘴边,既然不过一副臭皮囊,散了也就散了,难道因为这个皮囊赏心悦目了些,你就心下不忍了……如此看来,老和尚六根不净啊。”

被如此攻击,法明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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