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和李寻欢做客兴云庄,因此知道焱飞煌来了保定城,只是这三日他另有他事,还不知焱飞煌于保定城内的壮举。
事实上,基于焱飞煌最初蹭吃蹭喝的行为,铁传甲并不太喜欢他。
不过也无所谓了,此刻的他已经心存死志,很多事情自然看淡,皆坦然处之。
那边中原八义和三人打了招呼,一一介绍,随即他们道出当年铁传甲出卖中原八义之老大翁天杰,令翁天杰被人害死的真相。
独目妇人道:“这便是事情的全部,在三位看来,铁传甲该不该杀!”
铁板快书都点了点头,赵正义更是一脸不屑的瞪着铁传甲:“如此忘恩负义的畜生,早就不配活在世上了。”
然而,焱飞煌却是一笑。
“谁配不配活着那是老天决定,红尘庸凡有什么资格论断。”此言一出,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他这话明显是反驳赵正义,那他的意思是……
少年的视线一一扫过,道:“在我看来,铁传甲不该杀,你们这些糊涂虫才该杀。”
赵正义怒眉一挑,喝道:“小子,你这说的什么倒行逆施,这样的卑鄙小人怎么不该杀。”
此时,铁传甲忍不住道:“焱少侠,我确实该死,此事不用你搀和。”
铁传甲这样说,众人才明白敢情他们是认识的。
独目妇人瞪着公孙雨:“老七,这就是你找来的公证人?”
公孙雨一脸悲痛,怒道:“焱少侠,我万万没料到你与铁传甲是一伙的。”
此时,中原八义中的樵夫怒喝道:“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该死?”
他在中原八义中排行第六,用的是重兵器,此刻盛怒之下,一对大斧向铁传甲劈去。
他知道焱飞煌是保定城中闹的天翻地覆的那位,不敢与他较量武功,因此想要来一招出其不意,先杀了铁传甲,报了大仇再说。
这一板斧下来,风声怒卷,四周之人衣袂飘乱,即便铁传甲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也决计受不住。
然而,就在这斧头要落在铁传甲脑袋的前一瞬,却忽然定住。
铁传甲本已是闭目待死,哪知那一斧头迟迟未落。
他睁开眼,板斧的斧刃距他的脑袋一寸处停住。
再仔细瞧,只见斧子的月牙钝面被一根手指抵住,看似轻松随意的手指,樵夫的斧头却再也进不了分毫。
如果是三日前,焱飞煌自然也能令斧子停住,却无法做的如此潇洒随意,此刻的他并非简单的依仗强悍内力,他用上了怜花宝鉴中的折花手。
独目妇人瞪着焱飞煌,道:“阁下武功确实惊人,你今日若真心想带走这畜牲,便得从我们八人的尸体上踩过去。”
铁传甲道:“焱少侠你走吧,我死有余辜,你若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瞎子怒道:“姓铁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惺惺作态!”
焱飞煌看着铁传甲:“铁传甲,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你觉得如果你今天死了,不可惜么?”
赵正义方才已出言说铁传甲是卑鄙小人,此刻自然不能反口,讥讽道:“姓铁的出卖朋友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这样卑鄙小人之命,有何可惜?”
少年转头看着赵正义,道:“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赵正义惊退一步,色厉内荏道:“他做得恶,别人却说不得?”
焱飞煌眼中精芒一掠,道:“你再开口,每说一字,我就斩你一根手指,要不要试试?”
似有若无的呼吸,加上方才那一指,况且又有着这几日保定城中的名气,赵正义知道焱飞煌武功奇高,即刻心下怯了,一时间还真不敢开口。
中原八义看到这一幕,心中万分鄙夷:这赵正义号称铁面无私,谁知却是个孬种。
公孙雨怒喝:“算我瞎了眼,今天爷爷就跟你拼了。几位兄弟,今日我公孙雨‘引狼入室’,万般对不住大家,我们来生再做兄弟!”
赵正义暗中冷笑,他单打独斗不是焱飞煌的对手,因此最好今晚这中原八义和焱飞煌拼个你死我活,到时他坐收渔翁之利。
等这些人都灭口了,就再也没人知道他今日窝囊认怂的丑事了。
其他七人见公孙雨如此,一个个义愤填膺道:“不过一死而已。”
八人顿时围住焱飞煌和铁传甲,齐声怒喝:“今日我们中原八义定要取你的命!”
铁传甲忽然笑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他为何而笑?
他面露凄然:“原来你们只想亲手要我的命,这有何难。”
言语间,飞身向八人扑过去,八人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
他扑过去的方向正是公孙雨那边,公孙雨用的是北派‘阴阳刀’,双刀一长一短。
面对扑来的铁传甲,公孙雨长刀猛刺,短刀却内收,以防焱飞煌加入战斗。
这本是很简单的一招,别说焱飞煌,就连铁传甲都伤不到,只是用来开启局面,方便与其他几人配合展开攻势,然而铁传甲丝毫没有闪避,任这一刀刺在身上。
——这下子总算结束了,我再也不欠什么了。
这一刻,铁传甲的眼中没有恨意,反倒是一股释然。
中刀的他回头看着焱飞煌:“焱少侠,我……我死后你不要为难他们,若是哪一天你见到少爷,替我说一句,我此生无憾。”
焱飞煌没有出手对付中原八义,他勉勉强强知道剧情,明白铁传甲有